一日清晨,阳光照在房间的书桌上,桌上放着那个信封。弗雷德里克把它转移到箱子里,准备离开房间。
“早上好啊,亲爱的。”
他一转身就看到奥尔菲斯靠在房间门口,正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身上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的裤子,看起来有股少年气。
“早上好,奥菲。这个称呼会不会......太肉麻了?”
弗雷德里克听到奥尔菲斯叫自己“亲爱的”,面部微微泛红且发烫。奥尔菲斯看到他这副模样,嘴角上扬了几个像素点,走上前去搂着他的腰,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
“这样称呼不好吗?弗雷德?”
弗雷德里克连忙摇了摇头。
“不是不好,是不习惯,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接受的。”
......
早餐时间后,奥尔菲斯前往书房,弗雷德里克前往琴房并关上了门。奥尔菲斯坐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又起身去打开琴房的门。
“怎么了,奥菲?”
弗雷德里克放好乐谱,看向站在门口的奥尔菲斯。
“我想你的音乐能够帮到我,弗雷德。”
奥尔菲斯走过去吻了一下弗雷德里克后,回到书房。走向书桌时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自己的箱子,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怎么放在这里都能被踢翻啊?”
奥尔菲斯小声嘀咕着,蹲下来把东西一一归位,并把箱子放在一旁。
弗雷德里克的音乐悦耳动听,奥尔菲斯坐下来静静地听着,还时不时转动着手上的钢笔。弗雷德里克的指尖在黑白琴键指尖穿梭、跳跃,那些从琴键发出的音调如精灵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他们飘啊飘,飘进了书房,飘进奥尔菲斯的脑海里幻化成叫作灵感的繁星。奥尔菲斯打了个响指,笔尖在纸上摩挲着,可爱的文字跃然纸上。这些文字串起来,成了优美的文章。
奥尔菲斯放下笔,满意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了?”
弗雷德里克好奇地来到书房,奥尔菲斯整理好稿纸,摘掉了眼镜,单手托着脸看他,眼神充满了温柔与爱意。
“嗯,十分顺利,多亏弗雷德了。”
弗雷德里克害羞地笑了笑,奥尔菲斯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弗雷德里克刚经过那个小沙发,就听见“哐啷”一声,低头一看,那个被奥尔菲斯放在一旁的箱子又被踢翻了。
“对不起,亲爱的......”
弗雷德里克有些不知所措。
“不怪你,是我没有放好。”
奥尔菲斯轻声安慰,便去收拾这些东西。弗雷德里克注意到箱子里的东西有些已经不太完整了,有些已经黑了、破洞了,像是被火烧过。
奥尔菲斯......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怎么了?亲爱的,是不是还因为刚刚的事啊?”
奥尔菲斯起身,轻轻地搂着他,并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弗雷德里克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看着那个箱子。
“想看看?”
奥尔菲斯似乎明白了弗雷德里克的意思。
“亲爱的,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弗雷德里克一脸担忧。
奥尔菲斯先是一愣,然后装作轻松,吞吞吐吐地回答。
“我啊......我这些年......过得很好......很好......”
弗雷德里克当然听出他在撒谎,但他没有拆穿。他想奥尔菲斯自己告诉他真相。
奥尔菲斯被弗雷德里克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知道,已经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便叹了口气。
“我......”
奥尔菲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便把箱子放在书桌上。
“过来吧,亲爱的。”
说完,他打开了箱子,弗雷德里克走到他旁边。
箱子里有一份10年前的报纸、几个信封、一份被小面积烧黑的乐谱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弗雷德里克有些吃惊,箱子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自己送给奥尔菲斯的礼物和寄给奥尔菲斯的信件。
他保存得还算完整。
弗雷德里克拿起那份报纸:欧利蒂丝庄园失火,德罗斯夫妇被杀害,两个孩子就此分离......
“怎么会......”
弗雷德里克愣了一下,忽然,奥尔菲斯搂住他,头埋在他的颈窝。
父母的离世、与妹妹失散成了奥尔菲斯这些年难以解开的心结。他至今还没有当年实施抢劫并杀害父母的流寇,还未能将妹妹顺利接回家......
过了一会儿,弗雷德里克感觉到自己颈部的湿润,奥尔菲斯抬起头,对上自己的目光,眼角残留着闪烁的星光。
“自那天起,我讨厌过生日。4月2日,对我来说是不祥之日......”
弗雷德里克转过身,轻轻擦拭着奥尔菲斯面部的泪水。
“不要哭,亲爱的。”弗雷德里克一脸心疼,“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日子吗?”
“记得,13年前的4月2日。”奥尔菲斯坚定地回答,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是我生日......”
“亲爱的,4月2日不应该是不祥之日,而是幸运日。你在那天诞生,多年后在那天认识了我。亲爱的,你的生日不该因为那场事故而变得令人厌恶。答应我,多想想那些......曾拥有的美好,不要陷入那场事故的悲伤漩涡,好吗?”
弗雷德里克双手搭在奥尔菲斯的肩膀上,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此之前,他怎么也没想到爱人过早经历了生离死别,过早看透了人性。那个年纪的时光,本应该是充满童真的。
不过还好,奥尔菲斯现在有些释怀了。
弗雷德里克鼓起勇气,吻上了奥尔菲斯的唇,后者被他的举动,反应过来后则温柔地搂着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使笼罩在奥尔菲斯内心世界的乌云逐渐消散,使奥尔菲斯脑子困扰他的荆棘渐渐转化成美好的星辰,使奥尔菲斯的心结慢慢被解开。
弗雷德里克清晰地感觉到,奥尔菲斯仍然在流泪,但比刚刚的不同的是,他这次流下的是幸福的泪。
“谢谢你,亲爱的弗雷德。你就像闯入我内心黑暗的一束光,你让我明白世上还有许多的美好。”
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后,奥尔菲斯温柔地拥抱了弗雷德里克,人有他擦拭着自己眼角残留的泪水。
“亲爱的奥菲,我也要谢谢你。你让我知道,被驱逐出家族后我还有你......”
......
那个被踢翻的箱子,现在好好地摆在他们卧房的桌上。他们踢翻的不只有那个箱子,还有他们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些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