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珍珠靠在软榻上,慕容林致坐在她身边替她顺着气,萧云笺则在一旁研墨,准备抄录几页佛经为她祈福。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近来总觉得胸口发闷,稍动一动就气短。”(沈珍珠轻声说着,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心口。)
慕容林致闻言,习惯性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指尖搭在脉息处,眉头渐渐蹙起。
建宁王妃:慕容林致(不过片刻,林致的脸色骤然一变,猛地抽回手,转身从妆匣里取了块干净的手绢,又倒了些清水,快步走到榻边,小心翼翼地替珍珠擦拭腿上刚涂的药膏:)“这药谁给你的?”
珍珠和云笺皆是一愣。“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是韩国夫人前几日派人送来的,说是安神活血的,对女子身子好。”(珍珠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建宁王妃:慕容林致“糊涂!”(林致的声音带着急意),“你这不是普通的气短,是有了身孕,足有一个月了!这种活血化瘀的药万万用不得,沾多了会滑胎的!”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有孕了?(”珍珠怔怔地抚上小腹,眼底先是闪过狂喜,随即又被惊惧笼罩。她忽然想起韩国夫人送药时那关切的眼神,背后竟藏着这样恶毒的心思,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
淮阳王妃:王妃萧云笺(萧云笺也惊得站了起来):“韩国夫人怎敢如此?”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此事暂且不能声张。”(珍珠定了定神,拉住林致的手,)“林致,你帮我保密,连殿下也先别说。我想等孩子稳些了再告诉他,免得空欢喜一场。”
建宁王妃:慕容林致(林致看着她眼底的恳切,点了点头:)“我明白。我认识一位薛大夫,医术可靠,且嘴严,我这就让人去请他来给你仔细看看,再开些安胎的方子。”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要请,但不能这么悄无声息。红蕊。”
沈珍珠婢女:红蕊守在门外的红蕊应声进来:“小姐。”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你去府外请位大夫,动静闹大些,让府里上下都知道我身子不适。”(珍珠缓缓道,)“就说……胸闷得厉害,请大夫来瞧瞧。”
沈珍珠婢女:红蕊红蕊虽不解,却还是应声去了
淮阳王妃:王妃萧云笺(萧云笺恍然大悟):“姐姐是想引蛇出洞?”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点头:)“韩国夫人既有心害我,定会派人盯着。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
沈珍珠婢女:红蕊红蕊带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刚走到垂花门
丫鬟(一)(崔彩屏的丫鬟就拦了上来,叉着腰道:)“我们家小姐突然头晕得厉害,这大夫先去瞧瞧我们家小姐!”
沈珍珠婢女:红蕊红蕊急得跺脚:“我们家孺人还等着呢!”
丫鬟(一)“我们家小姐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女,耽误了你们担待得起?”(丫鬟说着,竟直接让人把大夫往崔彩屏的院子里拉。这一幕,恰好被躲在假山后的林致看在眼里,她转身快步回了珍珠院里。)
所有人(此时的韩国夫人正坐在崔彩屏房里,见大夫被“请”了来,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屏退左右后,低声对大夫道:)“待会儿你去给沈孺人瞧病,若诊出喜脉,只说是气虚体寒,万不可走漏半个字,否则……(”她冷笑一声,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你知道后果。”
大夫大夫连忙点头应是,心里却早已明镜似的——方才慕容林致派人找到他,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这位薛大夫,正是林致请来的那位。
所有人(薛大夫跟着红蕊走进珍珠的院子时,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待屏退旁人,他立刻换了副神色,躬身道):“孺人放心,方才韩国夫人的话,属下都听见了。您这胎相虽稳,但确实受了些药气影响,需得好生静养,我这就给您开安胎方。”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看着他递来的脉案,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散去。韩国夫人和崔彩屏的狼子野心,已是板上钉钉。
而此时的皇宫大殿,气氛却凝重得很。
皇上:李隆基(皇上将一份密报拍在案上,沉声道:)“安禄山称病不来,分明是心存反意!”
太子:李亨(太子站在一旁,面色凝重:)“父皇息怒,或许只是巧合……”
皇上:李隆基“巧合?”(皇上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的李俶,)“俶儿,你怎么看?”
广平王:李俶(李俶上前一步:)“孙儿愿带一队人马前往范阳,以接回安禄山为皇爷爷挑选的良马为由,一探虚实。若他真有反心,儿臣定能查探清楚。”
皇上:李隆基(皇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就依你所言,即刻出发,务必小心。”
广平王:李俶(傍晚时分,李俶回到王府,将此事告知珍珠。软榻边,他握着她的手,眼底满是不舍):“此去范阳路途遥远,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忍着心头的酸楚,替他理了理衣襟):“殿下放心,我会的。你也要万事小心。”(她本想把有孕的消息告诉他,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此刻说出来,只会让他分心。)
郡主:李偌(正说着,门外传来李偌的声音,李偌戴着羊脂玉项圈,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道:)“王兄!我要跟你去范阳!”
广平王:李俶“偌儿,范阳太远,你去不得。”
郡主:李偌(李偌却一脸认真道:)“我就要去!我还想去找安庆绪呢,我喜欢他,想让他陪我放风筝!”
珍珠和李俶皆是一愣,随即相视苦笑。谁也没料到,这李偌的一句话,竟让这别离的气氛,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复杂。
广平王:李俶(李俶深深看了珍珠一眼):“我走了。”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抚上小腹,轻声道:)“孩子,等父王回来,我们再给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