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妃:王妃萧云笺(萧云笺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扫过院里来来往往神色慌张的下人,压低声音道):“韩国夫人在府里一日,这宅院里就难得太平。我想着你如今身子特殊,实在放心不下,便赶紧过来了。”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沈珍珠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心中泛起暖意:)“有你在,我安心些。”
两人并肩往锦绣阁走,越靠近就越能听见崔彩屏撕心裂肺的哭喊,夹杂着韩国夫人尖利的咒骂,听得人心里发紧。
太医(刚进内室,就见太医正从床前退开,对着韩国夫人摇了摇头,声音沉重:)“夫人,恕属下无能……孺人体内气血大乱,胎儿已经保不住了。”
韩国夫人“保不住了?”(韩国夫人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随即猛地指向床榻上痛不欲生的崔彩屏,)“怎么会保不住!她早上还好好的!你们到底给她吃了什么?”
太医(太医连忙道:)“夫人息怒,属下正要问——在孺人腹痛之前,可曾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是用了什么物件?”
韩国夫人(韩国夫人眼神一凛,忽然想起桌案上那碗没喝完的安胎药:)“药!是那碗安胎药!方才她还喝了半碗,说味道有些怪!”
太医(太医连忙让人将药碗呈上来,用银针试过,又仔细闻了闻,眉头紧锁:)“这药里掺了商陆,而且剂量极大。商陆本是泻药,若孕妇误食,足以导致滑胎。”
韩国夫人“商陆?”(韩国夫人眼睛瞬间红了,猛地转过身,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子般射向刚走进来的沈珍珠,)“是你!一定是你!沈珍珠,你这个毒妇!嫉妒彩屏有孕,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她!”
话音未落,韩国夫人已快步冲上前,扬手就给了珍珠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内室里格外刺耳。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耳边嗡嗡作响。她怔怔地看着韩国夫人,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沈珍珠婢女:素瓷(红蕊和素瓷吓得连忙上前):“夫人!您不能冤枉我家小姐!”
淮阳王妃:王妃萧云笺(萧云笺也又惊又怒:)“韩国夫人!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
韩国夫人(韩国夫人却像没听见似的,指着珍珠尖叫):“冤枉?除了你,谁还有动机害我女儿!定是你见不得她怀了殿下的骨肉,才下此毒手!”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缓缓抬起头,脸颊上清晰地印着五道指痕,眼神却异常平静。她抬手抚了抚被打疼的脸颊,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韩国夫人说我下药,可有证据?”
韩国夫人“证据?这碗药就是证据!”(韩国夫人指着药碗,)“除了你,谁会对她的药动手脚?”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这药是谁煎的?谁端来的?”(珍珠反问,目光扫过在场的丫鬟,)“府里的规矩,安胎药需得贴身丫鬟亲手煎制,旁人根本碰不到。我若想下药,总得有机会接近药碗吧?”
韩国夫人(韩国夫人一噎,随即道:)“谁知道你是不是买通了下人!”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我若是真想害崔孺人,又何必用商陆这种一查就知的药材?”(珍珠步步紧逼,忽然话锋一转,看向韩国夫人,眼神锐利,)“何况,若不是夫人方才提及,我竟不知商陆还有堕胎之用。敢问夫人,您又是如何对这药材的药性如此了解的?
这话一出,满室皆静。
韩国夫人(韩国夫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有些慌乱:)“我……我不过是听医书上讲过……”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哦?哪本医书?可否借我一观?”(珍珠紧追不舍,)“据我所知,商陆多用于外敷消肿,极少有人知晓它对孕妇有此剧毒。夫人倒是博闻强识。”
淮阳王妃:王妃萧云笺萧云笺在一旁暗暗点头,她自幼随祖母读过些医书,确实如珍珠所说,商陆的堕胎之效极为冷僻,寻常人根本不会知晓。
韩国夫人(韩国夫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撒泼道:)“你少在这里狡辩!不是你是谁?定是你嫉妒彩屏!”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我与崔孺人同为王府孺人,她有孕我该道贺,何谈嫉妒?”(珍珠挺直脊背,)“倒是夫人,自入府以来,屡次针对我,今日更是不由分说就动手打人。若真要查,不如先查查这药是谁经手的,又是谁将商陆带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