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建宁王妃：慕容林致慕容林致提着药箱匆匆走进珍珠院时，沈珍珠正躺在床榻上，脸色白得像纸。她快步上前，指尖搭上珍珠的腕脉，片刻后，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收回手时，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广平王：李俶（李俶站在一旁，见她神色不对，心猛地揪紧：）“林致，珍珠怎么样？”

建宁王妃：慕容林致（慕容林致闭了闭眼，声音艰涩：）“殿下……珍珠她……孩子没保住。”

广平王：李俶“什么？”（李俶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怎么会？你不是说她情况已经好转了吗？你开的安胎药明明……”

建宁王妃：慕容林致“我也觉得蹊跷。”（慕容林致眉头紧锁，）“我开的药都是温和的安胎成分，按说不该出这种事。她之前脉象虽弱，但已趋平稳，怎么会突然……”

床榻上的沈珍珠原本双目紧闭，听到这话，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失去孩子的剧痛与悲愤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林致按住。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是何灵依！”（珍珠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一定是她！”

广平王：李俶李俶一愣：“何灵依？她怎么会……”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前日她送来一叠宣纸，说是殿下特意让人寻来的上好贡纸。”（珍珠急促地喘息着，脑海里闪过宣纸的触感，）“我当时就觉得纸有些异样，带着淡淡的草腥味，现在想来，那是牛膝草的味道！牛膝草能活血通经，孕妇碰不得！”

广平王：李俶（李俶脸色骤变，立刻对门外喊道）：“传何灵依！”

广平王府管事：何灵依（不多时，何灵依低着头走进来，神色平静得有些异常：）“奴婢参见殿下，参见沈孺人。”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何灵依！”（珍珠死死盯着她，眼中像要喷出火来），“你送来的宣纸是不是用牛膝草泡过的？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广平王府管事：何灵依（何灵依缓缓抬起头，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孺人说什么？那宣纸是殿下让库房寻来的，奴婢只是代为送来，怎会用牛膝草浸泡？”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还敢狡辩！”（珍珠情绪激动，胸口剧烈起伏，）“那纸的味道我绝不会记错！”

广平王：李俶（李俶沉声道：）“去把那叠宣纸拿来！”

太医（丫鬟很快取来宣纸，交给闻讯赶来的太医。太医仔细检查了纸张，又凑到鼻尖闻了闻，摇了摇头：）“回殿下，这宣纸并无异常，也没有牛膝草的痕迹。”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愣住了，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疑惑取代。怎么会没有？她明明……

忽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是了，定是何灵依提前换了纸！她方才说漏嘴，何灵依定是趁乱将有问题的宣纸换走了！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是你换了纸！”（珍珠指着何灵依，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早就料到我会发现，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广平王府管事：何灵依（何灵依却只是垂眸，声音温顺：）“孺人若是不信，可去库房查验领用记录，那叠纸确是从库房取出的，有账可查。”

广平王：李俶李俶看着何灵依镇定的模样，又看了看太医肯定的神色，眉头皱得更紧。他知道何灵依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向来沉稳可靠，可珍珠的话也不似作假……

广平王府管事：何灵依（就在这时，何灵依像是要退下，经过床榻边时，忽然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珍珠耳边轻语：）“孺人，您还是太天真了。您以为，殿下最亲近的人是谁？”

何灵依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珍珠的心里。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何灵依。

广平王府管事：何灵依（何灵依冲她露出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笑，随即直起身，对李俶福了福身：）“殿下，若没别的事，奴婢先退下了。”

广平王：李俶李俶挥了挥手，心思却乱成一团。

广平王府管事：何灵依何灵依转身离开时，脚步平稳，背影挺直。走到院门口，她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沈珍珠，你和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不过是殿下大业路上的绊脚石罢了。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床榻上，珍珠的情绪彻底崩溃了，泪水汹涌而出。她失去了孩子，而凶手就在眼前，却能安然无恙，甚至还在她面前炫耀自己在李俶心中的分量。

建宁王妃：慕容林致（慕容林致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也不好受，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珍珠，你先别激动，身体要紧……”

广平王：李俶李俶站在原地，看着珍珠痛苦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隐约觉得此事确实有蹊跷，可何灵依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又实在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广平王：李俶“林致，”（他哑声开口，）“再给珍珠看看，务必保住她的身子。”

建宁王妃：慕容林致慕容林致点点头，重新为珍珠诊脉，眉头却皱得更紧——珍珠的心脉因情绪激动而紊乱，身体也亏损得厉害，怕是需要好生将养许久。

房间里只剩下珍珠压抑的哭声和李俶沉重的呼吸声。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发出萧瑟的声响，像是在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哀悼。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闭上眼，泪水划过苍白的脸颊。何灵依的话、李俶的犹豫、失去孩子的剧痛……像一张网，将她紧紧缠绕，让她几乎窒息。

沈珍珠忽然想起之前对李俶的怀疑——他书房里关于父亲的卷宗，玉哨上的暗符，还有如今何灵依的所作所为……这些碎片在她脑海里拼凑，渐渐形成一个让她不寒而栗的猜测。

李俶，你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你身边的人，又到底害了我多少？

悲痛之中，一丝冰冷的恨意，悄然在她心底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