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萧云笺在药汁的暖意中沉沉睡去，眉头却依旧微蹙，似在梦中仍受着惊扰。慕容林致坐在床边，借着窗棂透进的微光，细细观察着她的神色，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头，心中满是疑虑。

丫鬟（三）（“吱呀”一声，内室门被推开，鸣玉轩的小丫鬟快步走进来，对着萧夫人、沈珍珠等人屈膝行礼：）“回夫人，府里所有下人都在院中候着了，广平王与建宁王也已到院外。”

萧夫人“嗯”了一声，率先起身往外走，沈珍珠与慕容林致对视一眼，也紧随其后。到了院中，只见黑压压一片下人垂首而立，李俶与李倓正站在廊下低声说着什么，见她们出来，便停了话语。

淮阳王府管事：青羽（青羽站在下人队列最前端，见几位主子到了，立刻扬声道：）“快搬几张椅子来，给各位主子安坐。”

下人们慌忙应着，不多时便搬来四把梨花木椅，李俶、沈珍珠、李倓与萧夫人依次坐下，目光如炬般扫过院中众人。

萧夫人（萧夫人目光落在青羽身上，对身旁的小丫鬟低声问：）“站在前头的是谁？”

丫鬟（五）（小丫鬟连忙凑近她耳边）：“回夫人，那是府里的管事青羽，府中采买、用度都由她掌管。”

萧夫人“采买？”（萧夫人指尖在帕子上掐出一道印子，随即扬声道）：“王妃的药，是谁煎的？”

内监（人群中一个内监猛地矮下身，“扑通”跪在地上：）“回夫人，是奴才煎的。”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沈珍珠接过话头，目光转向青羽：）“那药是谁去药铺抓的？”

淮阳王府管事：青羽（青羽往前迈了半步，屈膝跪下，声音平稳无波：）“回沈孺人，是奴才亲自去抓的。”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沈珍珠没再追问，只是轻轻颔首。

萧夫人萧夫人端起丫鬟奉上的茶盏，眼帘微垂，心中已然笃定——能在药中动手脚，又恰好掌管采买的，除了眼前这个看似恭顺的青羽，再无旁人。

广平王：李俶（李倓看向青羽，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仪：）“你每日去哪家药铺抓药？”

淮阳王府管事：青羽“回殿下，是街角的‘百草堂’。”（青羽答得干脆利落，仿佛早已备好说辞。）

广平王：李俶（李倓与李俶交换了个眼神，李俶便对身旁的护卫严明道：）“去百草堂，把药铺老板请来。”

严明：广平王护卫严明领命而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带着个矮胖的药铺老板回来。

所有人那老板一见院中阵仗，尤其是看到几位王爷的蟒袍玉带，腿肚子一软就瘫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广平王：李俶“本王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李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若是敢有半句虚言，或是藏着掖着，就别怪本王的护卫刀快。”

所有人（药铺老板吓得连连磕头，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是是是！小的一定如实回禀！”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沈珍珠抬手，指尖指向青羽，对老板道：）“你认识她吗？”

所有人老板偷眼瞟了青羽一眼，慌忙点头，嘴唇哆嗦着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既怕得罪眼前这位管事，更怕触怒了高位上的贵人。

淮阳王府管事：青羽青羽见状，心头一紧。她知道药铺老板胆小，怕是撑不住盘问，索性心一横，要将这盘棋走得更险些。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挺直了脊背。

萧夫人“放肆！”（萧夫人猛地拍向桌案，茶盏里的水溅出几滴，）“谁让你起来的？”

淮阳王府管事：青羽“夫人息怒。”（青羽微微垂眸，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昨日奴才被王妃误伤，王爷体恤，特许奴才这几日不必行下跪礼，还望夫人恕奴才无状之罪。”

萧夫人萧夫人眼底怒火翻涌，给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那嬷嬷是萧府的老人，最是懂主母心意，当即大步走到青羽面前，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刺耳。

嬷嬷“主子未发话，你也敢擅自起身？”（嬷嬷厉声呵斥，）“当真是没规没矩，眼里半点尊卑都无！”

淮阳王府管事：青羽青羽被打得偏过头，左脸颊瞬间浮起五道指痕。她却没吭声，只是缓缓转回头，目光直直看向萧夫人。

萧夫人（萧夫人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沫，浅啜一口，淡淡道：）“看来是平日里没人教她规矩，你们且帮她好好记着。”

几名丫鬟立刻上前，扭住青羽的胳膊，强行将她按在地上。

淮阳王府管事：青羽（青羽被按得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却像是不觉疼痛，抬眸看向萧夫人，声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挑衅）：“夫人这般动怒，就不怕王爷回府后怪罪？”

剩下的话青羽没说出口，只是动了动嘴唇。萧夫人何等精明，一眼便看懂了她的唇语——“连累王妃”。

萧夫人这是在威胁她？萧夫人怒火中烧，再次给嬷嬷递了个眼神

嬷嬷嬷嬷扬起手便对着青羽的脸左右开弓，打得又快又狠。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昭一身朝服未换，带着满身寒气走进来，一眼便看到青羽被按在地上，一个老嬷嬷正扬手抽打她的脸，青羽的脸颊早已红肿如桃，嘴角淌下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

淮阳王：李昭“住手！”李昭大步冲过去，厉声喝道。

丫鬟与嬷嬷慌忙停手，垂首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萧夫人（萧夫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她目无尊卑，当众冲撞于我，我不过是让人教教她规矩！”

淮阳王府管事：青羽（青羽趁机抓住李昭的衣摆，仰起头，泪水混着血水往下淌，声音哽咽：）“王爷，奴才只是说……昨日被王妃误伤后，您特许奴才这几日不必下跪，谁知竟惹得夫人动怒，说奴才以下犯上……”

淮阳王：李昭（李昭看着她脸上的伤痕，又看向萧夫人，眉头拧成一个结：）“夫人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青羽是本王的人，就算有错，也该等本王回来处置，轮不到夫人在此滥用私刑。”

萧夫人“你！”萧夫人被他这话堵得胸口发闷，指着李昭的手都在发抖

慕容林致扶着萧云笺慢慢走进院子

广平王：李俶李俶见她出来，连忙握紧拳头轻咳两声，给李昭递了个眼色

建宁王：李倓李倓也悄悄拽了拽李昭的衣袖，示意他看萧云笺。

淮阳王：李昭（可李昭正被萧夫人的态度激怒，哪里顾得上这些，只是沉声道：）“夜深了，不便留客，还请夫人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