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广平王府的庭院刚洒过晨露,空气里还带着湿润的草木气,皇宫的公公便已带着圣旨驾临。府内众人齐聚前院,崔彩屏穿着簇新的锦裙,早早站在阶前,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得意。沈珍珠则一身素色衣裙,安静地立在一旁,神色平静无波。
公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广平王李俶府中崔氏彩屏,性资婉顺,恪守妇道,特册封为正妃;沈氏珍珠,慧质兰心,胆识过人,特恩准享受正妃礼遇,府中庶务仍由其掌管。钦此!”
广平王妃:崔彩屏公公尖细的声音落下,崔彩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原以为自己成了正妃,便能压过沈珍珠一头,没承想皇上竟让沈珍珠享受同等礼遇,还把府中事务交还给她!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谢皇上恩典!(”珍珠率先屈膝行礼,声音平淡无波。)
广平王妃:崔彩屏崔彩屏虽满心不甘,也只能跟着跪下接旨,接过圣旨时,指节都捏得发白。
待公公走后
广平王妃:崔彩屏(崔彩屏再也按捺不住,扬起手中的圣旨,对着珍珠趾高气扬道:)“沈珍珠,如今我已是名正言顺的广平王妃,你还不快向我行礼?”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抬眸看了她一眼,心中并无波澜,正准备依着规矩屈膝,院外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广平王:李俶不必(李俶一身朝服未换,大步走进来,目光落在珍珠身上,沉声道):“圣旨已言,沈孺人享受正妃礼遇,不必向任何人行礼。”(他又转向身后的管事),“传下去,往后府中大小事务,依旧由沈孺人打理,任何人不得置喙。”
广平王妃:崔彩屏“殿下!”(崔彩屏气得浑身发抖,)“我才是正妃!你怎能如此对我?”
广平王:李俶李俶没理会她,只是看着珍珠,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本想解释,自己已在皇上面前据理力争,反对立崔彩屏为妃,却被皇上以“贵妃情面难却”搪塞过去,可话到嘴边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只是淡淡行了一礼):“谢王爷维护。”(随即转身便要回文瑾阁。)
广平王:李俶“珍珠!”李俶上前一步想拉住她,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王爷若无他事,臣妾先回房了。”(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留下李俶僵在原地,心头像被什么堵住了,闷得发疼。他知道,两人之间的间隙,又深了一层
广平王妃:崔彩屏(琉璃阁内,崔彩屏正将一叠茶杯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刺耳难听。见李俶走进来,她立刻扑过去,哭得梨花带雨:)“殿下,你看她沈珍珠何等嚣张!我虽是正妃,却半点实权都没有,府里的人哪个不是看她脸色行事?我失去了孩子,你也不疼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广平王:李俶“够了。”(李俶冷冷打断,)“你想要的王妃之位已经得到,就该安分守己。若再这般胡闹,休怪我无情。”
广平王妃:崔彩屏“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啊!”(崔彩屏抓住他的衣袖,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殿下,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广平王:李俶(李俶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模样,心中只有厌烦。他轻轻拨开她的手,语气淡漠如冰):“崔彩屏,你该明白,这辈子,你都得不到我的真心。安安分分做你的王妃,或许还能保得一世安稳。”
说完,他转身便走,留下崔彩屏瘫坐在地上,哭声凄厉,却再也换不来他一丝回头。
广平王:李俶李俶走到文瑾阁外,犹豫了片刻才推门而入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正坐在窗边翻看着账本,阳光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却也衬得她神情愈发疏离。
广平王:李俶“珍珠。”(李俶在她身旁坐下,声音放软了些,)“明日一同进宫拜见父王吧,他近日总念叨你。”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翻页的手顿了顿,抬眸看他。进宫,或许能趁机打探些沈家旧案的线索。她点了点头):“好
广平王:李俶李俶见她答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正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却已低下头,继续翻看账本,显然不愿再与他多言。
他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起身离开了。走到院外时,回头望了一眼文瑾阁紧闭的门窗,心中一片茫然。他知道珍珠还在为孩子的事怨他,为何灵依的事疑他,可他有太多身不由己,无从解释。
暮色渐浓,文瑾阁的烛火亮了起来。
广平王儒人:沈珍珠珍珠放下账本,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那枚玉哨。进宫之行,或许是解开迷局的关键,只是她与李俶之间,还能回到从前吗?她不知道答案,只觉得前路漫漫,布满了看不清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