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觉得时月今天有点不一样。
她没穿校服，换了件黑色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遮住半张脸。最显眼的是腰后——两把银色短刀的刀柄从衣摆露出，缠着防滑的黑色布条，刀鞘上的冰纹在路灯下若隐若现，不像之前藏在书包里那样小心翼翼。
“协会发布了新任务，”时月的声音从帽檐下传来，带着点冷意，“城东仓库有妖化人聚集，据说在倒卖‘蚀骨虫’的虫卵。”
林默挑眉。蚀骨虫是C级妖物，虫卵能寄生在人体内，慢慢啃噬骨骼，是觉醒者协会严打的违禁品。他摸了摸后腰的星纹长刀，刀身的星纹微微发烫——自从解锁了“星海孕育”，长刀像是有了灵性，总能提前感知到危险。
“月家以前……是做刺客的？”他突然想起时月上次的话，看着她腰后短刀的位置，那是最方便拔刀的角度。
时月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嗯，擅长隐匿和瞬杀。”她抬手将帽绳拉紧，露出的手腕上，有道极淡的旧疤，“奶奶说，合格的刺客要让刀成为手臂的延伸，让影子成为最好的掩护。”
仓库的铁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光，夹杂着虫类爬行的“窸窣”声。林默用星辰之眼扫过，里面有七个红点——五个是妖化人，能量波动在D级上下；两个是蚀骨虫的虫卵，像两颗跳动的绿色心脏，藏在仓库最里面的铁箱里。
“左边三个交给你，”时月突然矮身，左手按住腰后刀柄，右手掀起帽檐，露出的眼睛亮得惊人，“我去拿虫卵，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突然融入墙边的阴影里。不是瞬移，是真正的隐匿——连星辰之眼都只能捕捉到一缕极淡的银光，像月光落在水面上的虚影。
林默心里一凛。这才是月家刺客的本事？
没等他细想，仓库里的妖化人已经察觉到动静。一个满脸疙瘩的男人抄起钢管，骂骂咧咧地走向门口：“谁在外面？”
林默没躲。他猛地踹开铁门，星纹长刀顺势出鞘，刀身带起的劲风扫飞门口的碎石。“你爷爷。”他低喝一声，借着冲劲侧身旋身，长刀在半空划出道金色弧线，刀脊处的星纹爆亮，精准地劈向男人握钢管的手腕。
“铛！”钢管被劈得脱手而飞，男人惨叫着后退，手腕处裂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血液往外涌——是被妖力侵蚀的征兆。
另外四个妖化人立刻围上来。一个瘦高个甩出铁链，带着倒刺的链头直逼林默面门；一个矮胖子原地跃起，拳头带着黑雾砸向他的胸口；剩下两个抄起地上的铁棍，从两侧包抄过来。
林默不退反进。他左脚为轴猛地转身，避开铁链的同时，右手长刀横扫，星力顺着刀刃凝聚成半月形的光刃，“唰”地切开矮胖子的黑雾拳，在他胳膊上留下道血痕。紧接着，他发动瞬移，出现在左侧妖化人身后，左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右手长刀从腋下穿出，刀刃贴着对方的脖颈划过——没下死手，只是用刀背敲晕了人。
“还有一个！”他余光瞥见右侧的铁棍已经砸到眼前，下意识地用左臂格挡。“嘭”的一声闷响，铁棍被弹开，他借着反震力旋身，长刀从下往上挑，刀柄狠狠撞在对方下巴上，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短短十秒，四个妖化人倒地三个。
剩下的瘦高个见状，突然吹了声口哨。仓库深处的铁箱突然震动起来，两只巴掌大的蚀骨虫破卵而出，绿色的虫身裹着黏液，口器张开，露出细密的牙齿，直扑林默面门。
“小心！”时月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林默刚要挥刀，就见一道银光从他眼前闪过。时月不知何时出现在铁箱上，腰后短刀已经出鞘，左右手各握一把，刀刃交叉成“X”形，月光顺着刀身凝聚成两道冰棱，精准地刺穿蚀骨虫的虫眼。
更惊人的是她的动作——她站在铁箱边缘，身体微微后倾，右腿屈膝，脚尖点在箱沿，像只蓄势待发的夜枭。左手刀反手划开最后一个妖化人的喉咙，右手刀同时回鞘，动作行云流水，连帽衫的衣摆被风吹起，露出腰后另一把刀的刀柄，与她的动作完美契合。
“搞定。”她跳下来，将装着剩余虫卵的铁箱踢到林默面前，短刀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收队。”
林默看着她腰后晃动的刀柄，突然笑了：“你刚才那下反手刀，比汽修厂的气动扳手还快。”
时月的耳尖红了，抬手将短刀别回腰后，动作利落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刺客的基本功。”她顿了顿，看向林默胳膊上的擦伤——刚才挡铁棍时蹭破的，“用星海孕育处理下？”
林默点点头，将星力聚在掌心。淡金色的光落在伤口上，擦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看着时月腰后短刀的位置，突然想起星辰阁里那本《历代刺客技法考》，之前还觉得没用，现在看来，说不定能借来给她参考。
【触发任务：夸时月“刀玩得帅”。奖励：敏捷度+0.2，解锁星辰阁一层暗器图谱。】
林默：“……”
这阁楼是越来越懂他心思了。他清了清嗓子，指着时月腰后：“那个……你拔刀的样子，挺帅的。”
时月愣住了，随即低下头，连帽衫的帽子滑下来，露出泛红的耳根：“谢谢。”她顿了顿，抬头时眼里带着笑意，“你的瞬移劈刀也不错，像……像流星砸下来。”
仓库外的月光越来越亮，照在两人身上。林默摸着下巴，突然觉得，让时月把刀别在腰后是个正确的决定——那不仅是刺客的姿态，更是她放下防备、展露锋芒的样子。
而他腰后的星纹长刀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着那两把银色短刀，在这寂静的夜里，奏响星与月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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