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

五条悟拆开那盒没拆封的草莓大福时，冰箱里的灯刚好闪了闪。

奶油已经有点发硬，像他指尖触到夏油杰遗像玻璃面时的温度。照片里的人笑着，领口别着的念珠链隐约露出一角——那是当年硝子帮他们串的，说能“挡挡邪祟”，结果最后也没护住谁。

他咬了一口大福，甜得发苦。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硝子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一行

家入硝子28今天复诊，看到个孩子，眼睛很像你

五条悟盯着屏幕，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夏夜。他们三个挤在高专宿舍的天台上，硝子把冰镇汽水抛给他，夏油杰在旁边数星星，说以后要建个没有诅咒的世界。那时风里都是橘子汽水的味道，他还笑着说

夏油杰27这种事交给我就好

现在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深秋的凉。他摸出烟，却想起硝子上次皱着眉说

夏油杰27少抽点，肺还要不要

手指顿了顿，又塞了回去。

手机再没新消息。他把剩下的大福放进冰箱，转身时瞥见茶几上的药盒——硝子昨天落下的，治头痛的，和当年她给夏油杰开的一模一样。

窗外的月亮很亮，像夏油杰最后看他的眼神，也像硝子每次欲言又止时，眼底藏着的光。五条悟抬手按了按眼罩，指缝里漏出的光里，好像还能看见三个少年的影子，在天台上笑着，永远停在那个不会褪色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