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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夕阳下的誓言

樱花下的真相

米花中央医院的屋顶花园里,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兰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东京塔的轮廓。住院两周后,新一终于获准短时间外出活动,此刻他正坐在长椅上,眯着眼享受久违的阳光。

"医生说再观察三天就可以出院了。"兰走回新一身边,递给他一杯自动贩卖机买的热咖啡。

新一接过咖啡,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兰的手:"多亏某个固执的女人天天监督我做复健。"

兰轻轻哼了一声:"要不是某个笨蛋侦探总逞英雄,我们根本不需要在这里浪费两周时间。"

新一笑着摇摇头,突然表情变得严肃:"兰,关于我之前说的那些事..."

"我记得。"兰打断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组织在我小时候给我注射药物,我产生了特殊抗体,所以他们一直对我很感兴趣。"

新一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你...不害怕吗?"

"当然害怕。"兰坦诚地说,"但灰原已经给我看了全部资料。知道真相反而没那么可怕了——至少比被蒙在鼓里好。"

新一的眼神柔和下来:"灰原还说了什么?"

"她说我的抗体可能帮助开发APTX4869的解药。"兰的声音低了下来,"但这也意味着组织残党会更想抓我。"

新一的手突然握紧咖啡杯,指节泛白:"我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

"我们。"兰坚定地纠正他,"我们一起面对。新一,我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弱者。"

阳光穿过新一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兰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诶?就是...多罗碧加乐园那次?但那不算..."

"就是那次。"新一微笑着站起身,"等我出院后,再去一次吧。"

兰眨了眨眼:"现在?组织残党还没彻底清除,FBI不是说要保持低调..."

"就几个小时。"新一的眼神带着罕见的恳求,"赤井先生已经同意加强安保。而且..."他压低声音,"我有个计划,需要在人多的地方引出最后的几个目标。"

兰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是说...拿我们当诱饵?"

"最有效的诱饵。"新一点头,"但前提是你完全康复并且自愿。如果你不想冒险..."

"我去。"兰毫不犹豫地回答,"但有个条件——所有细节我都要参与策划。"

新一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成交。"

三天后的傍晚,多罗碧加乐园迎来了当天的最后一波游客。兰站在喷泉广场中央,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夏天——她穿着相似的淡蓝色连衣裙,新一也是这样的白衬衫配深色休闲裤。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不再是青涩的国中生,而是一对经历了太多风雨的年轻人。

"先去哪里?"新一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过山车?"

兰惊讶地看着他:"你居然主动提议坐过山车?"

"特殊日子,破例一次。"新一眨眨眼。

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玩了几个项目,但兰能感觉到新一的注意力始终分散在周围环境中。他时不时会调整眼镜框——那是阿笠博士特制的装备,能实时接收外围FBI特工的监控信息。

"有动静吗?"在幽灵屋排队时,兰小声问道。

新一微微摇头:"几条小鱼,但大鱼还没上钩。"

随着太阳西沉,乐园里的彩灯逐一亮起。新一看了看表,突然提议:"去坐摩天轮吧,正好赶上日落。"

兰的心跳突然加速。摩天轮...那是多少情侣告白求婚的圣地。但她很快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只是一次战术行动而已。

排队时,新一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她的。当他们坐进摩天轮车厢时,夕阳正好将整个天空染成金红色。兰望着窗外逐渐升高的景色,一时忘记了这趟行程的真正目的。

"真美啊..."她轻声感叹。

"嗯,很美。"新一的声音近在咫尺。

兰转过头,发现新一根本没有看窗外,而是专注地望着她。夕阳的余晖映在他的眼睛里,像是燃烧的火焰。

"新一...?"

"兰。"新一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跪在了狭窄的车厢里,"我有件事要问你。"

兰的呼吸瞬间停滞,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新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但不是戒指盒——而是一个她无比熟悉的银色徽章。

"这是...你的侦探徽章?"兰困惑地问。

"我七岁时收到的第一份侦探装备。"新一的声音有些颤抖,"它见证了我解决的所有案件,也见证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时光。"他轻轻打开徽章,里面嵌着一张小小的照片——那是兰和"柯南"在修学旅行时的合影。

"兰,你愿意...成为我一生唯一的搭档吗?"新一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爱意与紧张,"不仅是生活上的伴侣,也是工作上的伙伴。我们一起开侦探事务所,一起面对所有危险和挑战。"

兰的眼眶瞬间湿润。这太"工藤新一"了——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传统的戒指,却用最"他"的方式,给了她最珍贵的承诺。

"笨蛋..."兰的声音哽咽,"哪有人在抓罪犯前求婚的..."

"所以才要现在说。"新一的表情异常认真,"我不想再有任何遗憾。"

兰擦了擦眼泪,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我也有东西给你。"

新一惊讶地接过盒子,里面是一条折叠整齐的白色缎带——兰获得空手道全国冠军时系的那条。

"我的力量和勇气。"兰微笑着说,"用来保护你的背后,就像你一直保护我一样。"

新一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答应了吗?"

"当然答应啊,大侦探!"兰又哭又笑,"不过下次能不能选个不那么吓人的方式?我以为你要摔倒了!"

新一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给兰别上徽章,然后让她帮自己系上缎带。当兰的手指碰到他的衣领时,新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轻轻将她拉近。

"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嗯..."兰闭上眼睛。

摩天轮升至最高点的那一刻,他们的唇终于相触。这个吻轻柔而克制,却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表达那些年错过的时光和压抑的情感。

当车厢开始下降时,新一依依不舍地放开兰,但手仍然紧握着她的。

"时间差不多了。"他轻声说,"他们应该已经上钩了。"

兰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情绪:"计划不变?"

"嗯。FBI会在出口处收网。"新一调整了一下眼镜,"记住,无论发生什么,跟紧赤井先生。"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兰坚定地说,"你也是。"

摩天轮缓缓降到底部。当他们走出车厢时,乐园的灯光已经全部亮起,夜间的游行表演即将开始。人群的喧闹声中,新一突然捏了捏兰的手——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表示目标已经出现。

兰保持着自然的微笑,但全身的肌肉已经绷紧。她注意到左侧的冰淇淋摊前站着两个穿休闲装的男子,虽然打扮普通,但眼神不断扫向这边。

"三点钟方向,两个。"新一假装帮她整理头发,低声说道。

"看到了。"兰借着调整缎带的动作确认了目标,"还有吗?"

"七点钟方向可能还有一个,但不确定。"

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慢慢向出口移动,沿途还停下来买了气球和可丽饼。兰能感觉到那几个人的距离正在缩短。

"准备。"新一突然说。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出口时,其中一个男子突然加速冲来,手里寒光一闪——是匕首!

新一迅速将兰拉到身后,同时按下手表上的某个按钮。一道细小的银光射出,正中袭击者的手腕。那人惨叫一声,匕首当啷落地。

"FBI!不许动!"

周围突然冲出十几名便衣警察和FBI探员,将三名嫌疑人团团围住。赤井秀一从人群中走来,冲新一点点头:"干得漂亮。"

"只是诱饵做得好。"新一笑着看向兰。

兰正想回应,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从后颈传来——有人从背后给她注射了什么!她的视野瞬间模糊,双腿一软向前栽去。

"兰!"新一的惊叫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最后的意识中,她看到新一疯狂地冲向某个方向,赤井秀一在喊什么,乐园的彩灯在视线中扭曲成一片光怪陆离的色彩...

然后,黑暗降临。

当兰再次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熟悉的天花板。她试图坐起来,却感到一阵眩晕。

"别动!"新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他的脸出现在视野中,比上次住院时还要憔悴,眼睛布满血丝。

"我...怎么了?"兰的喉咙干涩得像砂纸。

"有人在混乱中给你注射了镇静剂。"新一扶她慢慢坐起,"还好剂量不大,你只昏迷了六个小时。"

兰的记忆逐渐回笼:"那些人...抓到了吗?"

"全部落网。"新一递给她一杯水,"包括我们一直在找的组织东京地区新负责人——伪装成冰淇淋摊主的那个。"

兰小口啜饮着水,突然注意到新一手腕上的缎带不见了:"你的...?"

"在这。"新一从口袋里取出皱巴巴的缎带,苦笑道,"搏斗时弄脏了,我本想洗干净再..."

兰伸手接过缎带,重新帮他系在手腕上:"这样就够了。"

新一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俯身轻轻抱住兰,小心避开她手臂上的输液管:"欢迎回来,搭档。"

兰靠在他的肩膀上,闻到了熟悉的柠檬香气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这个拥抱温暖而踏实,像是漂泊已久的船只终于找到了港湾。

"所以..."兰轻声问,"我们真的要在一切结束后开侦探事务所?"

"当然。"新一松开她,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工藤侦探事务所,专接警方解决不了的疑难案件。你负责武力制服嫌疑人,我负责推理破案。"

兰忍不住笑了:"听起来像是要把警视厅的饭碗都抢光。"

"目暮警部已经表示'欢迎'了。"新一模仿警部无奈的语气,"'工藤老弟,你少来几次我就谢天谢地了!'"

两人笑作一团。笑声中,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灰原哀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看来恢复得不错。"她将咖啡放在床头柜上,"正好,我有好消息。"

新一和兰同时坐直了身体。

"根据被捕人员的供词和截获的数据,组织在东京的残余势力已经被连根拔起。"灰原的语气平静,但眼中带着释然,"当然,全球范围内还有漏网之鱼,但那主要是国际刑警的工作了。"

兰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吗?"

"对我们而言,是的。"灰原看向新一,"你可以安心当你的高中生了,工藤。"

新一摇摇头:"已经不是高中生了。"他握住兰的手,"接下来是大学生活,然后是侦探事务所..."

"还有婚礼。"灰原冷不丁地补充。

"灰原!"新一的耳朵瞬间变红。

兰也感到脸颊发烫,但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婚礼...多么普通却又遥不可及的词汇啊。但现在,它终于成为了触手可及的未来。

灰原优雅地转身走向门口:"对了,兰,关于你的抗体研究..."

"怎么了?"兰警觉地问。

"我销毁了所有数据备份。"灰原回头,露出一个罕见的微笑,"你的秘密永远安全了。"

门轻轻关上,留下新一和兰在病房里相视而笑。窗外,东京的夜空绽放出绚丽的烟花——多罗碧加乐园的夜间表演正值高潮。

"新一。"兰突然说。

"嗯?"

"再说一次。"

"说什么?"

"摩天轮上那句话。"兰的脸红扑扑的,"我想再听一次。"

新一的眼睛在烟花映照下闪闪发亮。他俯身靠近兰的耳边,轻声重复了那句独一无二的求婚:

"兰,你愿意成为我一生唯一的搭档吗?"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两张幸福的笑脸。这一次,没有秘密,没有谎言,只有彼此最真实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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