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大学的毕业典礼在樱花初绽的四月举行。礼堂里座无虚席,毕业生们的方帽像一片黑色的海洋。兰坐在法学部的区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学士袍袖口上的缎带——那是新一送她的毕业礼物,深蓝色底上绣着小小的侦探徽章图案。
"下面,请毕业生代表工藤新一同学致辞。"
掌声中,兰看着新一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讲台。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他今天特意戴了领带,头发也比平时整齐许多,看起来成熟而稳重。
"尊敬的各位教授,亲爱的同学们..."
新一的演讲开头很常规,感谢教授、回顾大学生活、展望未来。但讲到一半时,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目光越过人群,准确找到了兰所在的位置。
"有人说大学是人生的转折点。"他的声音变得柔和,"对我来说,转折点不是某个时刻,而是某个人。"
礼堂里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和口哨声。兰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但她没有移开视线,而是勇敢地与台上的新一对视。
"毛利兰同学。"新一直接点了她的名,"就像化学反应需要催化剂,我的每一个推理都需要你的存在。无论是作为空手道高手保护现场,还是用独特的观察力发现我忽略的细节,亦或是..."他微微一笑,"在我钻牛角尖时给我一记清醒的手刀。"
全场大笑。兰的眼中泛起泪光,但嘴角却高高扬起。
"所以今天,在人生新起点上,我想再次确认我们的合作关系。"新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不是戒指,而是一枚精致的铜钥匙,"工藤侦探事务所下周正式开业,这是你办公室的钥匙。当然..."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如果你更想要一枚戒指的话,我也准备好了。"
全场哗然。兰捂住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在教授们的微笑默许和同学们的起哄声中,新一走下讲台,穿过整个礼堂来到兰面前,单膝跪地。
"兰,愿意成为我的搭档吗?在所有意义上。"
"笨蛋..."兰又哭又笑,"这种场合..."但她已经伸出了手。
新一轻柔地为她戴上戒指,然后站起身,在掌声和欢呼中给了她一个拥抱。兰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一样快。
"毕业快乐,搭档。"新一在她耳边轻声说。
"毕业快乐,大侦探。"兰回应道,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
三个月后,米花町一栋三层小楼前,"工藤侦探事务所"的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楼是接待区和会议室,二楼是办公室,三楼则是他们临时的家——等婚后才会搬去新买的公寓。
开业当天,园子指挥工人搬来一大堆花篮,几乎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特地从大阪赶来,送了一幅写着"东西名侦探联手无敌"的书法;连目暮警部都带着搜查一课的同事们前来道贺,还半开玩笑地说"以后案子直接外包给你们算了"。
"灰原没来吗?"兰趁着空隙小声问新一。
"她说实验室走不开。"新一指了指门口刚送达的一个包裹,"但礼物到了。"
兰拆开包裹,里面是一套精致的化学分析设备,附带一张卡片:"祝开业大吉。PS:解药研究最终版已完成,附在设备内存卡中。——S"
"她还是这么神秘。"兰笑着摇摇头,将卡片收好。
开业第一周,事务所接到的委托大多是找猫找狗之类的小事。但第二周,一个重磅案件主动找上门来——铃木财团的珠宝展遭遇预告盗窃,园子的父亲亲自登门委托新一和兰担任安保顾问。
"我就说你们会红!"园子得意地宣布,"爸爸可是看了好多报道才决定请你们的。"
案件解决得干净漂亮——新一提前识破了盗贼集团的伪装和计划,兰则用空手道制服了试图强行突破的几名成员。媒体争相报道这对新晋侦探搭档的精彩表现,事务所的电话很快被打爆。
"看来要招个秘书了。"新一看着堆积如山的委托函,半是欣喜半是苦恼地说。
"我已经在物色了。"兰从电脑前抬起头,"对了,妈妈问我们什么时候去选婚礼场地。"
新一放下文件,走到兰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肩膀:"你想在哪里办?"
"我想..."兰靠在他怀里思考,"在海边怎么样?就像小时候爸爸带我们去过的横滨海岸。"
"完美。"新一吻了吻她的发顶,"正好方便服部他们从大阪过来。"
婚礼定在次年春天,地点是横滨海边的一座小教堂。兰没有选择传统白无垢,而是定制了一套融合空手道元素的改良婚纱——腰间的白色缎带是她获得全国冠军时的那条,如今已经有些褪色,但在阳光下依然耀眼。
"太美了..."园子作为伴娘,从化妆开始就哭个不停,"我最好的朋友要出嫁了..."
"妆会花的。"兰无奈地递过纸巾,自己的眼眶却也红了。
另一边,新一在男士休息室里紧张地调整领结。服部平次在一旁幸灾乐祸:"名侦探也有不淡定的时候啊?"
"闭嘴。"新一瞪了他一眼,"戒指带了吗?"
服部拍拍口袋:"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像彩排时那样搞丢——等等,戒指呢?!"
新一的脸色瞬间煞白。
"开玩笑的!在这儿呢!"服部大笑着掏出戒指盒,"看你那表情,笑死我了!"
"白痴..."新一松了口气,随即也跟着笑起来。
婚礼进行曲响起时,新一站在圣坛前,看着兰挽着毛利小五郎的手臂缓缓走来。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她洁白的婚纱上投下斑斓的色彩。她的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嘴角挂着羞涩却幸福的微笑。
毛利小五郎将女儿的手交给新一时,难得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好好对她。"
"用我的生命保证。"新一郑重地承诺。
牧师宣读誓词时,新一和兰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对方。当他们交换戒指——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婚戒和一枚刻有空手道图案的铂金指环——教堂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新一轻轻掀起兰的面纱,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兰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这个吻延长了几秒,引来宾客们善意的起哄。
"我爱你,兰。"分开时,新一低声说道。
"我也爱你,新一。"兰微笑着回应,"我的搭档,我的丈夫。"
婚宴在海边的露天花园举行。灰原哀出人意料地出席了,还带来了阿笠博士最新研发的"不会醉的香槟"作为礼物;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现在已经长高了不少,但仍像小时候一样围着新一和兰叽叽喳喳;就连好久不见的工藤优作和有希子也从国外赶回来,有希子抱着兰哭得像个孩子。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有希子擦着眼泪说,"从新一小学时我就知道..."
"妈!"新一慌忙打断她,但为时已晚。
"小学?"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什么意思?"
有希子眨眨眼:"哎呀,说漏嘴了~就是新一小学时写作文《我未来的妻子》,描述的完全就是你嘛!"
"有希子!"新一的脸红得像番茄,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夕阳西下时,新一和兰悄悄溜出宴会,来到海滩上散步。兰已经换上了轻便的白色连衣裙,新一也脱掉了外套,卷起衬衫袖子。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将他们的脚印一次次抹去。
"累了吗?"新一关切地问。
兰摇摇头,反而更紧地挽住他的手臂:"只是觉得...好不真实。经历了那么多,我们终于..."
新一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还记得我在医院说过的话吗?"
"哪一句?你说了那么多。"兰调皮地问。
"关于未来的事。"新一认真地说,"我说我们要一起开侦探事务所,一起面对所有挑战...现在这些都实现了。"
兰微笑着点头:"而且还有更多等着我们去实现。"
"比如?"
"比如..."兰假装思考,"教会你做一道不糊的咖喱?或者阻止你在案发现场忘记吃饭?再或者..."她的声音低了下来,"组建一个家庭?"
新一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轻轻将兰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听起来都是很有挑战性的任务呢。"
"害怕了,大侦探?"
"从不。"新一吻了吻她的额头,"只要有你在。"
远处的宴会现场传来音乐声和欢笑声,但此刻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海浪、夕阳、微风,以及两颗早已紧密相连的心。
几年后,工藤侦探事务所已经成为东京警视厅的重要合作伙伴。某个普通的周五下午,兰刚用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制服了一个试图袭击新一的嫌疑人,正在帮他包扎手臂上的一道擦伤。
"疼吗?"兰小心翼翼地问。
"比起某人的手刀,这算轻的。"新一咧嘴一笑。
兰轻轻拍了下他没受伤的肩膀:"活该。下次别冲那么前,等我先控制局面。"
"遵命,长官。"新一行了个滑稽的军礼。
处理完伤口,他们一起整理案件报告。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给办公室镀上一层金色。新一伸了个懒腰,突然问道:"今晚吃什么?"
"冰箱里有食材,可以做咖喱..."兰翻看着手机里的菜谱。
"还是出去吃吧。"新一站起身,"我知道有家新开的拉面店..."
"又吃拉面?"兰叉腰瞪他,"上周才吃过三次!"
"那猜拳决定?"
"来啊!"
他们的笑声回荡在办公室里。窗外,东京的灯火逐一亮起,车流如织,人潮涌动。在这座永远忙碌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小小的角落,承载着两个灵魂最平凡的幸福。
收拾完东西准备下班时,新一突然拉住兰的手:"去屋顶看看?"
工藤侦探事务所的屋顶是个小小的空中花园,种着一些耐旱植物和兰喜欢的香草。角落里还有一对躺椅,是他们工作到深夜时常用来观星的地方。
此刻,夕阳正好,整个东京笼罩在金色的余晖中。新一从背后环抱住兰,两人静静地欣赏着这美好的景色。
"下周就是结婚纪念日了。"新一突然说,"想去哪里庆祝?"
兰靠在他怀里思考:"重温一下多罗碧加乐园的摩天轮?"
"经典重现?我喜欢。"新一轻笑,"不过这次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兰转身面对他,手指轻轻抚过他胸前的空手道缎带胸针——那是婚礼后她送给他的改良版,可以别在西装上:"只要有你在,去哪里都好。"
新一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融合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就像他们的命运,从十七岁那年的樱花树下开始,就已经紧密交织,再也不会分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