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晶在脑中反复思量:“焦舒扬,外地务工,辍学,抑郁症……毒蛇来源?”最近发生太多事,那么巧……陈毅春死于毒蛇咬伤。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
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已是深秋,一场秋雨一场寒。偏偏此时,一滴一滴,窗外又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令她觉得平添几分肃杀。对雨,冰是觉得很亲切的,因为那是她在仙境的兄长的化身……
为什么此时觉得一股恶寒笼罩全身呢?要知道,作为冰雪的主宰,她从不感到寒冷。原来比冰雪更萧瑟的,是人心吗?她盯着窗,看窗外雨蜿蜒,总觉得真相像雾中的影子,若隐若现。
陈毅春的死讯传来时,韩冰晶正在听精神病院的医生描述马国峰的病情:他在看守所里渐渐失了神智,日夜嘶吼着“前世杀人”的呓语,最终被送进精神病院,在药物控制下瘫软如泥。
韩冰晶之前委托医生录下了马国峰的疯话。录音里,马国峰的声音沙哑扭曲:“我杀了他……陈毅春在睡觉,我捅了他……血,好多血……”韩冰晶的手指在播放键上停顿,突然想起原主前生目睹丈夫死亡的画面——那同样扭曲的惨状,与马国峰的描述重叠。
深吸一口气,韩冰晶将录音封存,转而翻阅警方对陈毅春死亡现场的报告。
毒蛇咬痕在陈毅春脚踝处清晰可辨,法医鉴定是本地罕见的银环蛇,毒性剧烈。韩冰晶皱眉,陈毅春的别墅周围安保森严,毒蛇如何进入?除非……
是与陈毅春同住的,新婚妻子焦舒扬的手笔……韩冰晶驱车前往案发地,却在半路接到陈浩春的电话:“冰,焦舒扬自杀了,警察在她住所搜出大量证据……快来妈妈家,警察把她的遗书交给我们。”
赶到陈氏别墅时,警车已停在门外。陈浩春递给她一个密封袋:“遗书,还有U盘,是她死前寄给警方的。”韩冰晶拆开遗书,焦舒扬的笔迹潦草凌乱,她读给大家听:
“郑淑慧,你赢了。但陈毅春的股份真相,他至死没告诉你吧?你知道吗,你的丈夫如此心狠,收走了大儿子的全部股份?陈毅春他骗我,他根本一无所有了……我恨所有人。初二辍学打工,父亲说‘女孩读书没用’,母亲疯癫大笑,弟弟摔碎我的课本。在NJ大学园区工厂……”
念到这,韩冰晶突然手指一颤:“NJ大学?这不就是我的母校吗?”
陈浩春拍拍冰的肩膀,道:“我来念吧。”于是他继续念:
“我每天像机器人。四年前的一天,我加班到晚上九点。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夫人是不会明白不得不为了钱,去工作的痛苦的。你知道吗?那天我从早上七点,一直工作到晚上九点!我实在是累极了……第二天,我在网上买了一条毒蛇,路过NJ大学的时候,从栏杆缝隙里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