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时,团队已经分裂成明显的阵营。
赵铁、阿泰和李家姐妹组成“生存派”,主张武装自卫并控制资源;
张教授、陈默和吴老师是“理智派”,坚持分析规则寻找漏洞;
而顾思妍和苏小小则被孤立在外——
没人相信一个女学生的直觉。
苏小小思妍姐,他们为什么这样看我们?
苏小小缩在餐厅角落,声音发颤。
顾思妍没有回答。
她正盯着餐桌中央的水果刀——
刀刃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和她在书房镜子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陈默发现什么了?
陈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顾思妍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
顾思妍镜子有问题。
顾思妍我昨晚在镜子里看到……
顾思妍另一个自己。
陈默的眼镜反射着冷光。
陈默日记里提到的?
顾思妍你怎么知道——
陈默我也找到了半页残纸。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烧焦的纸片,上面只有几个模糊的字:
“不要相信镜中的……”
话未说完,赵铁的声音打断他们。
赵铁所有人,检查随身物品!
赵铁凶手可能用了毒药或武器!
生存派的人立刻行动起来,粗暴地翻找每个人的口袋。
当阿泰从吴老师的大衣里摸出一小瓶药片时,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阿泰这是什么?
阿泰晃着药瓶。
阿泰安眠药?
吴老师平静地推了推老花镜。
吴老师我有失眠症,这是医生开的。
阿泰真巧啊,昨晚林德死前可睡得够熟!
阿泰狞笑着逼近老人。
顾思妍突然站到两人之间。
顾思妍童谣里第一个死者是“呛死”,不是“睡死”!
顾思妍如果吴老师是凶手,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药?
争执被一声尖叫打断。
苏小小指着窗外。
苏小小有人……
苏小小有人在塔楼上看我们!
所有人转头望去。
塔楼窗口空空如也,只有一面破碎的镜子挂在窗框上,反射着扭曲的人影。
下午,顾思妍独自溜回书房。
她必须确认自己的猜测。
那本残破的日记被扔在角落,她快速翻到最后一页——
“镜子里的影子是活的。
它会模仿你,学习你,最后……取代你。
唯一的安全方式是不要让它看见你在看它。”
字迹疯狂潦草,像是作者在极度恐惧中写下。
顾思妍的指尖发抖,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
梳妆镜上的布幔滑落了一角。
镜中的“她”缓缓勾起嘴角,而现实里的顾思妍分明没有笑。
“砰!”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苏小小冲了进来。
苏小小思妍姐!
苏小小张教授他们找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钉在镜子上。
苏小小你的脸……
顾思妍摸向自己的脸颊——
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从眼角蔓延到下颌,没有流血,却传来诡异的刺痛。
顾思妍别看镜子!
她一把拉过苏小小,用布幔重新盖住镜面。
顾思妍我们得告诉其他人,凶手是——
赵铁是什么?
赵铁鬼魂吗?
赵铁站在门口冷笑。
赵铁省省吧,小姑娘。
赵铁真正的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他身后,阿泰拎着一把斧头,刃口闪着寒光。
众人最终在大厅过夜。
赵铁和阿泰搬来家具堵住所有门窗,李家姐妹清点食物,张教授则试图用木炭在墙上列出每个人没有嫌疑的证明——
尽管这毫无意义,因为林德的死没有任何物理证据。
顾思妍缩在壁炉旁,用围巾遮住脸上的裂痕。苏小小靠着她发抖。
苏小小思妍姐,我们会死吗?
顾思妍不会的。
她撒谎道,目光扫过大厅里的每一个人——
赵铁在磨刀,阿泰假寐但手指一直按在斧柄上,张教授和陈默低声争论着什么,吴老师默默数着药片,李家姐妹抱在一起祈祷……
九个人,九个心怀鬼胎的“士兵”。
午夜钟声响起时,顾思妍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
她假装睡着,从睫毛缝隙中看到阿泰悄悄起身,拎着斧头走向走廊深处的工具间。
五分钟后,一声闷响传来,像是斧头劈进木头的声音。
然后是一声短促的惨叫。
所有人惊跳起来冲向声源。
工具间的门虚掩着,浓重的血腥味从门缝里溢出。
赵铁一脚踹开门——
阿泰仰面倒在木工台上,胸口插着他自己的斧头。
鲜血浸透了工具间的锯末,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嘴角诡异地向上翘起,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
陈默“九个小小士兵,熬夜到很晚;
陈默一个睡死还剩八个。”
陈默轻声念道。
顾思妍错了,是“一个砍死还剩八个”。
墙上的童谣不知何时已经改变了文字。
工具间的镜子上,鲜血缓缓勾勒出一行新字:
“镜子不说谎。”
工具间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顾思妍盯着阿泰扭曲的笑脸,胃里一阵翻涌。
那笑容太过熟悉——和前天中毒身亡的商人如出一辙,仿佛死亡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陈默我们得离开这里。
陈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
陈默那面镜子...
陈默它在看着我们。
顾思妍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镜子。
镜面蒙着一层血雾,但依然能清晰地映出他们的身影。
奇怪的是,镜中的陈默没有看她,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镜外的自己,嘴角慢慢咧开...
苏小小别看镜子!
苏小小尖叫着冲进来,用一块脏布盖住了镜面。
布料很快被鲜血浸透,在边缘处滴落暗红色的液体。
七个人聚集在古堡大厅。
李芳已经彻底崩溃,不断地重复哼着《十个小小士兵》的童谣。
张教授我们必须制定规则。
张教授声音沙哑。
张教授第一,不要单独行动;
张教授第二,不要相信镜子;
张教授第三...
他突然停住,眼睛瞪大。
顾思妍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墙上刻着的童谣正在发生变化——
原本"一个砍死还剩八个"的字迹像被无形的手擦去,新的血字缓缓浮现:
"八个小小士兵,旅行到德文;一个留下还剩七个。"
赵铁它在提前告诉我们下一个会怎么死。
张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张教授“留下”是什么意思?
张教授有人会主动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