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有生命般跳动着。林砚之跟着谢辞穿过一片布满废弃车辆的街道，研发中心的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栋被高墙围起来的白色建筑，墙体斑驳，几处缺口透着里面的死寂。
“芯片显示，疫苗在地下三层。”林砚之看着掌心的微光，“但这里的防御系统……可能还在运作。”
谢辞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高墙顶端的电网：“再精密的系统，也有漏洞。”他抬手在空气中虚点了一下，像是在操控什么，“走吧，我替你打开‘后门’。”
果然，靠近侧门时，那扇紧闭的铁门无声地滑开，露出一条幽暗的通道。林砚之看着谢辞的侧脸，对方眼中的从容不迫，像是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你到底……”林砚之想问什么，却被通道深处传来的机械运转声打断。
“小心点，”谢辞的声音沉了沉，“这里不止有丧尸。”
通道尽头是通风管道，两人匍匐前进时，能听到下方传来金属摩擦的锐响。透过管道缝隙往下看，林砚之瞳孔微缩——几只半机械半丧尸的怪物正在巡逻，它们的手臂被改造成了电锯，关节处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是‘改造体’，”谢辞的气息拂过林砚之的耳廓，带着一丝温热，“研发中心失控后，有人用病毒和机械拼凑出的怪物。”
林砚之屏住呼吸，看着改造体笨重地走过。直到它们消失在走廊拐角，谢辞才示意他跳下管道。
落地时，林砚之没站稳，踉跄着向后倒去，恰好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谢辞的手臂顺势环住他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烫得林砚之耳根发红。
“站稳了。”谢辞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没立刻松开手。
林砚之猛地推开他，转身走向楼梯：“尽快找到疫苗。”
谢辞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这只清冷的小猫，原来也会有这样鲜活的反应。
地下三层的入口被一道密码锁挡住，林砚之正想研究破解方法，谢辞已经抬手按了一串数字。“嘀”的一声，锁开了。
“你怎么知道密码？”林砚之皱眉。
“我说过，我是这里的主宰。”谢辞侧身让他进去，“包括这些无聊的数字游戏。”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培养皿碎了一地，暗绿色的液体在地面上蜿蜒，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正中央的冰柜里，静静地躺着一支蓝色药剂——那就是希望疫苗。
林砚之刚要走过去，冰柜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
“不好！”林砚之低呼。
墙壁两侧的暗门突然打开，十几只改造体蜂拥而出，电锯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谢辞将林砚之护在身后，眼神骤冷：“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拿走疫苗。”
“是其他玩家？”林砚之问。
“或许吧。”谢辞的指尖凝聚起一团黑色的雾气，“但他们忘了，这里的规则，由我定。”
黑雾如活物般窜出，瞬间缠住最前面的几只改造体。那些坚硬的金属外壳在黑雾中迅速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林砚之趁机冲向冰柜，打开门，握住了那支疫苗。入手冰凉，却仿佛握着千斤重量——这是通关的关键，也是无数玩家梦寐以求的“希望”。
就在疫苗入手的瞬间，猩红请柬再次浮现：【找到希望疫苗。剩余任务：送达安全区。警告：有玩家触发了自毁程序，本层将在10分钟后爆炸。】
“自毁程序？”林砚之脸色一变。
“是刚才那群躲在暗处的老鼠。”谢辞捏碎了最后一只改造体，“他们拿不到疫苗，就想同归于尽。”
“快走！”林砚之拉着谢辞的手就往回跑。
这一次，谢辞没有挣脱，任由他拉着穿过混乱的走廊。警报声越来越急促，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
跑到通风管道入口时，一块巨石突然从天花板落下，挡住了去路。
“该死！”林砚之咬牙。
谢辞看了眼腕表：“还有5分钟。”他转身看向林砚之，“相信我吗？”
林砚之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玩味，只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坚定。他点了点头。
谢辞笑了，抬手按住林砚之的后颈，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微凉的吻。“抓紧我。”
话音未落，谢辞周身爆发出强烈的黑色气流，将两人包裹其中。林砚之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等他再次站稳时，已经站在了研发中心的高墙之外。
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火光冲天，热浪几乎要将人掀翻。
林砚之看着那片火海，心有余悸。如果刚才没有谢辞，他恐怕已经葬身废墟。
“现在去哪？”林砚之问，声音有些干涩。
“安全区。”谢辞指了指远处一座孤零零的信号塔，“在那里。”
两人沉默地往前走，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砚之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谢辞额头上的吻痕仿佛还在发烫，让他心绪不宁。
“你刚才……”林砚之终于忍不住开口。
“只是为了稳定传送时的能量。”谢辞打断他，语气平淡，“别多想。”
林砚之抿了抿唇，没再追问。他知道，谢辞在撒谎，但他不想戳破。有些事情，朦胧一点，或许更好。
快到安全区时，他们遇到了几个幸存的玩家。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看到林砚之手里的疫苗，眼睛瞬间亮了。
“把疫苗交出来！”军装男举起枪，对准林砚之，“那是大家的希望，不能被你一个人独占！”
其他玩家也纷纷附和，眼神贪婪。
林砚之皱眉，握紧了手里的疫苗。
谢辞上前一步，挡在林砚之面前，眼神冰冷地扫过众人：“你们想要？”
军装男被他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硬着头皮说：“这是规定！疫苗必须交给安全区的负责人！”
“规定？”谢辞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他抬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那些玩家掀飞出去，枪支在空中化为碎片。
“滚。”谢辞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玩家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
林砚之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复杂。他不喜欢谢辞的残暴，但不可否认，这种绝对的力量，在无限回廊里是最有效的保护。
“进去吧。”谢辞侧身让他。
安全区其实就是一座小小的哨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接收装置。林砚之将疫苗放在装置上，猩红请柬立刻亮起：【希望疫苗已送达。第四关通关。即将传送至下一关：时空裂隙。】
“时空裂隙？”林砚之念着这个名字，有种不祥的预感。
谢辞的脸色也凝重了些：“那是无限回廊最危险的关卡之一，里面的时间线混乱不堪，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
“你也要去？”林砚之问。
“当然。”谢辞看着他，眼神认真，“我说过，我会陪着你。”
林砚之的心猛地一跳，他别过头，不敢再看谢辞的眼睛。
传送的光芒开始闪烁，林砚之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拉扯力。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他听到谢辞在他耳边说：
“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等我找到你。”
再次睁开眼时，林砚之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熟悉的街道上。阳光明媚，车水马龙，和他进入无限回廊前的世界一模一样。
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跑来，是他的导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砚之，你怎么在这里？实验数据整理好了吗？”
林砚之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已经离开无限回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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