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这天上午，班主任硕下午举行元旦晚会，大家都在为元旦的到来做准备，而林佳仪一群人表演的是剧本，但最后林佳仪不想表演了，退出了剧本，不是她想退出剧本的，而是她突然想到那个见也见不到面的人，她无法控制自己忍住不再想他，可她就是控制不了…

剧本摊在她膝盖上，黑色水笔圈出的旁白段落密密麻麻一—“暗恋是一个人的悲剧说出来便成了哑剧”

“佳仪，到你了。”李雪敲了敲桌子。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刚出口就发飘。明明只是念别人的故事，可“暗恋是一个人的悲剧”几个字像钩子，猛地把她拽回那个雨天。也是这样的旁白练习，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念这段草稿，对方笑着说：“那我到时候就站在最显眼的地方，不用你默念，我就能听见。”

“停。”李雪皱起眉，“旁白要稳，你这情绪太……”

后面的话没说下去，林佳仪已经低下头。她知道问题在哪。这段旁白写的是暗恋的滋味，可她一开口，喉咙里就像卡着玻璃渣——

“再试一次？”同组的男生递来润喉糖，“就当念说明书，别想太多。”

她点点头，捏紧剧本。指尖划过“有人在拥抱里说‘明年见’”，眼前却炸开那人最后一次视频时的样子：背景是嘈杂的车站，他举着手机跑，喘着气说：“等我，等我回来”

“没有一个人会在原地刻意等你……”声音刚起，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哽咽打断。她慌忙别过脸，肩膀轻轻发抖。旁白不需要表情，不需要动作，只需要平稳的语调，可那些文字像活过来一样，每个字都在替她喊那个见不到的名字。

“我……”她把剧本合上，指腹在封面上磨出细微的声响，“我念不了。”

明明是她写的剧本，可现在她却念不出剧本的感情……

天台上瞬间安静，有人小声说：“旁白词要不改改？别演暗恋了，换别的吧”

林佳仪摇摇头，下午就该表演了，不是词的问题。是她一开口，那些被强行压下去的想念就会顺着声音跑出来，让这段本该温暖的旁白，全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她把剧本轻轻紧紧篡在手里。“对不起。”她没敢看任何人，快步离开天台。走廊里的窗户映着她的影子，单薄得像张纸。饭卡在口袋里硌着，想起着和他的聊天框，最后一条停留在“等我”，时间是三个月前。

远处隐约传来新年歌的旋律，欢快得刺耳。林佳仪裹紧外套，突然很怕跨年夜的钟声——到时候她要是站在台上念那段旁白，怕也带不走她卡在喉咙里的那个名字。

天台的议论声隔着门板飘下来，有人说“她是不是太较真了”，有人叹“这个剧本本来就是她写的，换别人念总差点意思”。她把脸埋进围巾里，快步走到班里，大家都在为元旦做准备，冰凉的瓷砖贴着掌心，才勉强压下眼眶的热。

紧接着，李雪一群人也随着进了班，快速到林佳仪面前。

林佳仪没说话，却被李雪按住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李雪叹了口气，“那段旁白里‘说出来便成了哑剧’，是不是……你想起他了？”

林佳仪看向桌上的剧本“有些约定像雪，下的时候轰轰烈烈，化了就什么都留不下。”这句话是她写旁白时突然加上的，当时只觉得应景，现在才懂，原来早有预感。

后面的话被抽泣吞掉。李雪没再追问，只是把剧本推到她手边：“剧本我先收着，元旦前你要是想通了，随时回来。要是不想……我们就把旁白给一个男的念，让他帮你分担着说。”

林佳仪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窗外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那半张电影票上。

中午，林佳仪捂住嘴，怕哭出声来。原来当旁白的人动了真心，连念别人的故事，都像在剖开自己的心事。

下午三点，元旦晚会正式开始了，第一轮是抢凳子大赛，一共没多少人参加，共七个组，林佳仪，于耿耿，翟潇闻，程浩轩，慕容璟是一个组，最后慕容璟抢到了凳子。再后来是吹气球，直接让两个男生上了。

到了演剧本的时候，林佳仪拿着手机给他们录像，他们个个都演的不错。

其实原定的旁白位置是空着的。李雪最后还是把旁白给了程浩轩，于耿耿是短发女生，演的是霸总，翟潇闻演霸总的白月光，程浩轩接结局的留白。林佳仪看着他们轮流走到舞台中央，灯光打在他们脸上，那些她写的句子从别人嘴里飘出来，突然没那么扎心了。

“……她把没说出口的话折成纸飞机，趁风大，让它飞远了。”程浩轩念完最后一句，挠了挠头，像是在说自己的故事。

台下响起掌声时，林佳仪悄悄按下暂停键。手机屏幕里定格着他们鞠躬的背影，程浩轩正朝慕容璟比着“搞定”的手势。她突然想起排练时自己卡壳的样子，原来有些心事说不出口也没关系，总有人能替你，把那些弯弯绕绕的情绪，轻轻说给全世界听。

结束后，林佳仪将手机还给人家。大家都在打扫卫生，看见慕容璟举着刚赢来的奖励跑过来：“佳仪，刚录到我吹气球的帅照没？”

“录了，”她笑了笑，“不过你推眼镜的样子真搞笑。”“唉，我要不是眼镜太松了，我准能拿第一。”“得了吧，你把眼镜摘了，也不没见你把气球吹起来。”“看，我有不用写作业的奖励，你有吗？”“你少嘚瑟”

慕容璟立刻把奖励券举得高高的，像只炫耀羽毛的小孔雀：“这可是元旦特供的‘免写一次作业券’，班主任亲笔签名的！羡慕吧？”

“你滚啊！”林佳仪伸手去抢，他却灵活地躲开，转身往教室后排跑。“来拿呀～”他故意拖着长音，路过垃圾桶时还不忘顺手捡起地上的彩带，动作倒是比吹气球时利索多了。

“不追你了，一会被班主任逮住了”林佳仪停下脚步。见林佳仪不追了，慕容璟顺手把奖励券扔到自己桌上。

于耿耿笑着对程浩轩说：“程浩轩，佳仪刚才录像时，把你吹气球脸憋成番茄的样子全录下来了，我看可以当表情包。”

“什么？！”程浩轩立刻停住脚步，冲回来作势，“删了删了，不然我把你刚才吃香蕉的照片也做成表情包！”

“在陆桉手机里，你找他要去”

林佳仪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们，手里还捏着刚才不小心扯下来的彩带。夕阳透过窗户斜照进来，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混着消毒水和彩带的味道，竟是说不出的暖和。

“佳仪，帮我递下抹布！”李雪在讲台那边喊。

“来了！”她应着跑过去，路过慕容璟扔在桌上的奖励券时，顺手帮他收进了桌兜里。

打扫完卫生的几个人勾肩搭背往外走，林佳仪和于耿耿和翟潇闻去食堂，有说有笑，突然觉得刚才演剧本时没说出口的那些心事，好像也没那么沉甸甸了。

举办元旦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