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页川跟着沈父坐上新款悬浮汽车。
在新的时代,速度越来越快,到达最远的地方,往往只要分秒。
沈页川拉开遮光板,她讨厌阳光. 沈父坐在给她最远的地方,似在屏息凝神。
“沈博士,我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和您聊过天呢。”
沈父不语,似乎很厌恶般闭上双眼。
“哈哈,您就这么不想看到这张脸吗?我难道和她不像吗?”
沈页川仍在自言自语
“您厌恶的究竟是什么呢,或者说您在害怕什么呢。
“我和她根本不像,这幅躯壳里是一个和你相近的人。同类相斥嘛。”
“这么说,我应该比您亲女儿还像你了,明明对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事很好奇吧,为什么不问呢?”
短短几分钟之间,他们已来到一座疗养院外。
沈父推开车门,缓缓地,从耳朵里掏出白色的静音耳机,具说这是一种哪怕旁边在杀人,你也可以什么都听不到安心入睡的耳机。
沈页川撇撇嘴,跟着沈父进入疗养院。
进了一个病房,只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半坐在病床上看书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隐约也有了岁月的痕迹,轻哼着童谣,身旁桌上的花瓶里还插着一束向日葵。
随即她不经意地看到二人,眼角隐隐泛出泪花,但又不敢过度表现出来,只剩下眼波间千丝回转,最终,哽咽地喊道:“页川。”
沈页川原来笑嘻嘻的表情冷了下来。
“沈博士忽悠人真有一套。”
沈父瞟了女人一眼。
“我就说没用。”
那个女人本来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但最后还是把头上的纳米头套取下,露出本来的样子。
利用母亲牵制沈页川,这是她提出的方法。
但她想不明白样貌细节她都抓到了极致,她甚至都报了个演技班。
“到底为什么啊。”
沈页川冷冷扫了她一眼
“因为你不可能是她。”
几个走出疗养院,沈父似乎早就料到此计没用。
“我会带你去见她的,在你破解之后。”
“是她的坟墓吗?”
“是,在你也没找到的地方。”
沈页川笑了,答应了。
沈父似乎有些意外。
“人可能会有这些感情,但你不会。”
“为什么?”沈川笑着问
“因为你不是人.”
他们又坐上了来时的那辆车。
沈父重新带上耳机闭目养神。
沈页川沉默地望着遮光板,一路无言,直到——
“沈博士,你觉得什么样的报复才是成功的呢?”
“我不喜欢看那些蠢货被耍得团团转最后落入精密的陷阱里,那样真是太浪费了。”,
沈页川把头转向沈父。
“我想看那些聪明人因为愚蠢而死,他们步步算计一步一步走向深渊,那只蝉就在那里,螳螂步步紧逼,可天上的黄雀早就在徘徊了,”
“对了,天上那个东西,你们都看不见吧。 其实,我一睁眼,那东西在天上怎么转怎么动,我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个人呢,那位沈小姐又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呢?”
“她死的时候,你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车停了下来,到了一所可以说十分普通的公司,但其内部却又别有洞天。
“给她准备一所精神病院级别的房间,不要有任何尖锐物。”
沈父顿了顿,“不要有窗户,另外,准备一箱苹果。”
工作人员似乎有些费解。
“沈博士怕我跳楼,我有神经病。”沈页川笑嘻嘻地说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我会安排你的治疗,你的要求也可以随便提,会有人满足的。”
沈父说。
沈员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跟着几个工作人员走了。要把她的头发剃了,必竟,她的身体治疗集中在脑部。
剃光了头发,沈页川看着镜子里顶着光头的自己轻笑起来。
“剃光头发,总得给我弄个假发吧。”
各种各样的假发被送到沈页川面前。
她挑剔得翻来翻去,把工作人员弄得气恼不已 直到最后,她挑了一顶颜色简直惊天骇地的粉红色假发。
效果也是十分出奇的,病态的脸与鲜艳的粉相呼应、,像一个杀马特女鬼。
她一蹦一跳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后面跟着一堆人。一阵微风拂过,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沈页川的假发被人不小心揪掉了。
一个红发女生慌忙捡起假发,似乎很不好意思又着急忙慌地想摁回她头上,最后又风一样跑了。
沈页川只看见她火红的发尾和风一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