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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孙静怡拉着陈怜尔到露台.
孙静怡.“宝贝，谢谢你昨晚的派对！”
孙静怡.“刘老师居然主动给我发消息了！”
陈怜尔.“真的？说什么了？”
孙静怡.“问我对新歌有什么看法！”
孙静怡.“天啊，我循环了那首歌一百多遍，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孙静怡激动地拥抱她.
孙静怡.“你说，他是不是也对我有点意思？”
陈怜尔为她高兴，心里却莫名有些酸涩.
什么时候，她和哥哥之间才能有这样明朗的进展？
回程车上，陈怜尔累得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头靠在张凌赫肩上，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车已经停在宅邸前，但他没有叫醒她.
陈怜尔.“哥哥？”
她迷迷糊糊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目光中，那目光里有什么她读不懂的情绪，让她心跳加速.
张凌赫.“醒了就上去吧。”
他迅速恢复常态，先一步下车.
那一瞬间，陈怜尔几乎可以肯定，顾漾说的是对的，他在害怕.
连续一周，陈怜尔都被张凌赫带去公司，她渐渐习惯了工作节奏，甚至从中找到了些许乐趣.
她开始理解哥哥为什么总是那么忙，这个娱乐帝国的运转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
周五下午，她不小心听到几个员工在茶水间闲聊.
龙套“听说张总拒绝了和李家的合作项目，损失不小呢。”
龙套“为什么啊？那不是块肥肉吗？”
龙套“不清楚，据说是因为李家公子风评问题，张总说不能与这样的人合作。”
陈怜尔愣在原地.
原来他不仅禁止她与李家公子来往，甚至不惜牺牲公司利益也要切断与李家的联系.
这种保护，远远超出了普通兄妹的范畴.
她心跳加速，转身直奔总裁办公室，连门都没敲就冲了进去.
张凌赫正在打电话，见她闯入，匆匆结束了通话.
张凌赫.“什么事这么急？”
陈怜尔.“为什么拒绝和李家的合作？”
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皱眉.
张凌赫.“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陈怜尔.“因为我，对不对？”
陈怜尔.“因为你不想我和李家有任何关联，甚至不惜损失公司利益？”
张凌赫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张凌赫.“陈怜尔，商场上的决策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要自作多情。”
张凌赫.“那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我？”
她固执地追问，不肯退缩.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张凌赫的目光复杂难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张凌赫.“是。”
他承认了，声音低沉.
张凌赫.“但不全是你。”
张凌赫.“李家的商业手段不干净，迟早会出事，我只是提前规避风险。”
陈怜尔的心脏因他那声承认而狂跳不已，她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他胸前.
陈怜尔.“那有多少是因为我？”
陈怜尔.“百分之十？百分之五十？还是...”
她没能说完，因为张凌赫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张凌赫.“别得寸进尺，怜尔。”
他警告道，眼神危险.
张凌赫.“我的纵容是有限度的。”
陈怜尔.“那告诉我限度在哪里！”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
陈怜尔.“你为我做这么多，却从不让我靠近。”
陈怜尔.“为什么？”
陈怜尔.“哥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张凌赫的呼吸变得粗重，握着她手腕的指节发白.
陈怜尔能感觉到他的挣扎，他眼中闪过的各种情绪：担忧、渴望、恐惧、克制...
最终，他松开了手，转过身去.
张凌赫.“出去。”
陈怜尔.“哥哥...”
张凌赫.“我说出去！”
他提高了声音，罕见地失控.
陈怜尔眼圈一红，转身跑出办公室，她一路跑到安全通道，坐在楼梯上抱膝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她抬头，看到张凌赫站在那里，领带松散，头发微乱，眼中满是懊悔.
张凌赫.“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
张凌赫.“我不该凶你。”
陈怜尔抹掉眼泪，倔强地别开脸，他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
张凌赫.“我不是个好哥哥，怜尔。”
张凌赫.“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
陈怜尔.“为什么？”
她小声问.
长时间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
张凌赫.“因为我对你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哥哥对妹妹的范畴。”
空气凝固了，陈怜尔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生怕打破这一刻.
陈怜尔.“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最终问道，声音颤抖 张凌赫苦笑.
张凌赫.“说不清。”
张凌赫.“或许是从你十六岁生日那天，穿着那条红裙子在我面前转圈开始。”
张凌赫.“或许是更早，你生病时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开。”
张凌赫.“又或者...”
他深吸一口气.
张凌赫.“是从你十岁那年，在那些孩子中选中我那一刻就注定了。”
陈怜尔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她转身面对他，直视他的眼睛.
陈怜尔.“那你知不知道，我所有的任性、所有的挑衅，都只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这次轮到张凌赫愣住了.
陈怜尔.“我故意惹你生气，故意答应别人的约会，只是想看你会不会在乎。”
她的眼泪再次涌出.
陈怜尔.“你纵容的每一寸，都是我丈量你爱我的刻度。”
张凌赫抬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
张凌赫.“傻孩子，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陈怜尔.“我不在乎！”
她抓住他的手.
陈怜尔.“哥哥，你的牢笼，我心甘情愿待一辈子。”
最后的克制土崩瓦解.
张凌赫捧起她的脸，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痕，然后缓缓向下，最终覆上她的唇.
这个吻温柔而克制，却带着积压多年的渴望与深情.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陈怜尔泪眼婆娑地笑了.
陈怜尔.“你终于承认了。”
/你终于说出口，你对我感情也很重。/
张凌赫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叹息.
张凌赫.“我试图抵抗过，但你就像刻在我灵魂里的印记，无论如何都抹不去。”
安全通道的门突然被推开，黎陌芊愣在原地.
黎陌芊“抱歉！我找顾漾...我这就走！”
门迅速关上，但两人相视而笑，知道这个秘密已经守不住了.
张凌赫.“回家吧。”
张凌赫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陈怜尔将手放入他的掌心，第一次感到如此安心.
陈怜尔.“好，回家。”
夜幕降临，豪宅不再空荡，在这里，两颗早已沦陷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属.
在这场以乖张为名、彼此试探又沉沦的刻度游戏里.
他们早已深陷，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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