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日常

大清早，天刚蒙蒙亮，沈知瑶就被厨房的咕嘟声叫醒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把昨晚没做完的数学错题本往书包里一塞——这是她跟黄子弘凡约好要一起琢磨的。

下楼时，沈妈妈正把保温桶往玄关放：“给黄子家送去，正好到了吃点能暖暖身子。对了，顺便把那道几何题的思路跟他讲讲，省得他一个人钻牛角尖。”

推开家门，雪下得正密，细碎的雪花飘在脸上有点凉。沈知瑶踩着薄薄一层冰往隔壁小区走，围巾绕了两圈裹到下巴，还带着点熬夜刷题时泡的薄荷茶味。黄子弘凡家的门没关严，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翻书的沙沙声。

推门进去，黄子弘凡正趴在书桌前背英语单词，抬头看见她就笑：“我妈说你该到了，包子刚出锅，等你吃完一起对物理公式呢。”

沈知瑶进了门后问：“阿姨呢。”

他接过保温桶往厨房去，转手拿出来一屉热包子：“出去了，我妈特意多蒸了俩素馅的，知道你不爱吃纯肉的。她说吃完有力气，正好跟我争那道历史题的答题角度。”沈知瑶咬了口包子，果然是她爱吃的玉米青菜馅，汤汁顺着嘴角往下淌，黄子弘凡早把纸巾递过来了。

吃完早饭，太阳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块金斑。"去社区自习室不？"黄子弘凡突然站起来，“我上礼拜跟管理员说好了，今天留了靠窗的位置，人少，正好能捋捋化学方程式。”他从书架上抽下来两本教辅，“猜你会来，把你上次说想看的那本也带来了。”

自习室在小区活动中心里，暖气挺足，靠窗摆着两张并排的桌子。

黄子弘凡先把两人的错题本摊开，指着一道力学题说：“你上次这个受力分析漏了摩擦力，我画了个图，你瞅瞅。”

沈知瑶凑过去看，他草稿纸上用不同颜色标着受力方向，忍不住笑：“那你昨天英语作文里那个时态错了，我也给你标出来了，在第三段。”

中间歇脚的时候，两人捧着热豆浆在走廊里溜达。沈知瑶翻开笔记本，把刚整理的化学方程式递给他：“你看这么记是不是顺点？”黄子弘凡掏出单词本，指着几个总混的词说：“我编了个口诀，保准你忘不了。”

下午回了家，沈知瑶把整理好的易错点汇总递给黄子弘凡，纸边还沾着点自习室的粉笔末。黄子弘凡刚翻开本子，沈知瑶的手机就响了，是沈妈妈打来的：“在黄子家别回来啦，晚上一起吃饭。”

傍晚雪下得更大了，两人趴在书桌前对计划表。黄子弘凡忽然指着一道语文阅读题：“你看这题的思路，跟咱们昨天聊的那篇是不是差不多？”

沈知瑶笑着点头：“我正想说呢，你这语感总算没白练。”正说着，楼道里传来两家妈妈的说话声，原来她们早约好了一起吃顿饭，还说要听听俩孩子的学习打算。

雪还在下，屋里的灯照着两张埋在书本里的脸。从早上的错题本到下午的知识点汇总，从自习室里的争论到书桌前的搭茬，这个腊月二十的一天，就像被雪光映亮的笔尖，在书页上一笔一划写着两个少年实打实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