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和林夫人赶回来的时候，客厅里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林梦瑶被林驰野扔在沙发角落，头发凌乱，裙子上还沾着泳池的水，哭得涕泪横流，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是我”“是它自己掉下去的”。林微抱着裹成小粽子的林晚，坐在另一张沙发上，脸色还有点白，但眼神很坚定。老三老四老五站在林微旁边，个个脸色铁青，像是随时要把林梦瑶拎出去扔了。
“怎么回事？”林董一进门就沉声问，他刚从宴会上赶回来，昂贵的西装还没来得及换，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惊羽把手机递过去，监控视频没关，正好停在林梦瑶把林晚甩进泳池的画面。
林董只看了一眼，脸色就黑得像锅底，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林夫人凑过去看了看，看完瞬间红了眼眶，不是心疼林梦瑶，是气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女儿，心肠能歹毒到这个地步，对一条狗都能下此狠手。
“林梦瑶。”林董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自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梦瑶见靠山回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去想抱林夫人的腿，被林夫人下意识地躲开了。这个动作像一盆冷水，浇得她浑身冰凉。
“爸！妈！不是我！是林微！是她和这条狗合起伙来陷害我！”林梦瑶彻底疯了，指着林微尖叫，“她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在林家待了十五年！她想把我赶走！”
【宿主！检测到林董对您好感度-30！林夫人-25！再这样下去会被驱逐！】系统的声音带着电流声，像是在崩溃边缘，【快道歉！立刻道歉！】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林梦瑶已经失去理智了，“我在这个家十五年！你们凭什么信一个刚回来的野丫头和一条狗？！这条狗就是个祸害！就该淹死！”
“你闭嘴！”林驰野一脚踹在旁边的茶几上，玻璃杯摔得粉碎，“到现在还不知错？小柴是家里的一员！你想淹死它，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就是，”林星辞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他刚从片场赶回来，还穿着戏服，脸上却没一点笑意，“瑶瑶，我们从小疼你，不是让你用这心思害人的。”他以前总觉得林梦瑶是被宠坏了，闹点小脾气而已，今天才看清，这根本不是脾气，是坏。
林知砚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很冷：“根据《民法典》，故意虐待动物虽然没入刑，但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对家庭财产的故意损害，更重要的是，你的主观恶意针对的是微微。”学神连法律都搬出来了，可见是真怒了。
林梦瑶被哥哥们你一言我一语骂得抬不起头，她求助地看向林董和林夫人，却只看到他们眼里的失望和冰冷。
“够了。”林董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林梦瑶，你不是一直说我们偏心吗？不是觉得这个家容不下你吗？”
林梦瑶一愣，抬头看他。
“明天我会让人给你收拾东西，”林董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你外公在国外住，你去他那里待一段时间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说回来的事。”
这话听起来是让她去反省，其实谁都明白——这是变相地把她送走了。
林梦瑶彻底慌了：“爸！你不能送我走！我是林家的女儿啊！”
“你是吗？”林夫人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疲惫和失望，“我养了你十五年，把你当亲生女儿疼，可你呢？心思不正，嫉妒心强，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甚至想害一条狗……瑶瑶，是我们没教好你，但这个家，确实容不下你这种心思了。”
她不是圣人，一次次的原谅换不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再疼也寒心了。
【警告！警告！宿主即将被驱逐出林家！身份稳固技能失效！系统能量不足！即将强制休眠！】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消失了。
“系统？系统！”林梦瑶疯狂地在心里喊，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她最后的依仗，没了。
她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
这边闹得天翻地覆，林晚窝在林微怀里，打了个喷嚏。
她有点感冒，刚才落水受了凉，王妈已经给她喂了点宠物感冒药，现在裹在毛茸茸的毯子里，暖和多了。
听着林家父母和哥哥们决定把林梦瑶送走，她心里没什么大波澜，只有一种“终于解脱了”的轻松。
——早该送了，不然留着过年吗？
林微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小声说：“以后不用怕了。”
林晚蹭了蹭她的手心，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嗯，有你在，我不怕。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晚被特许睡在林微的房间里。林微给她铺了个软乎乎的狗窝，就在床边，还放了个暖水袋在旁边，怕她再着凉。
林晚窝在狗窝里，看着林微坐在书桌前看书，灯光柔和地洒在她脸上，岁月静好。
她想起刚穿来的时候，还想着当个咸鱼围观群众，没想到会被卷进这么多破事，甚至差点丢了狗命。
但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她不用再一个人缩在发霉的出租屋里，不用吃抗抑郁药，不用应付那些让她窒息的社交。现在她有温暖的窝，有吃不完的鸡胸肉，有真千金的贴贴，还有一群虽然戏多但关键时刻很靠谱的哥哥和父母。
这样的狗生，好像也不错。
*
第二天一早，林梦瑶就被送走了。
她走的时候没哭没闹，眼神空洞，像个提线木偶。听说她外公那边已经派人来接了，直接上了去机场的车，连林家大门都没再回头看一眼。
没人去送她。
林家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气氛都轻松了不少。
林夫人抱着林晚，给她梳毛：“小柴啊，以后没人欺负你了，开心不？”
林晚摇了摇尾巴，舔了舔她的手。
——开心！以后可以安心摆烂了！
林星辞拿着相机凑过来：“来，小柴，笑一个！给你拍张照当屏保。”
林晚翻了个白眼，把头埋进林夫人怀里。
——拍什么拍，没见过美女…啊不，美狗吗？
林惊羽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个新的狗玩具，扔给林晚：“喏，给你的，昨天吓着了，补补。
林晚叼起玩具，甩了甩头，跑去跟他玩拔河。
林知砚坐在沙发上看书，偶尔抬头看一眼打闹的一人一狗，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林驰野则在打电话，好像在吩咐什么，隐约听到“泳池周围加护栏”“再买个宠物救生衣”……
林微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看着客厅里热热闹闹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像雨后初晴的太阳。
林晚咬着玩具，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狗血的真假千金戏码好像落幕了，但她的咸鱼狗生，才刚刚开始。
至于那个被送走的假千金和她的破系统？
谁在乎呢。
反正对一条只想啃鸡胸肉、晒太阳、偶尔护着真千金的咸鱼柴犬来说，日子过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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