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的晨雾总裹着淡苦的茶香。林夏在茶馆二楼的窗边醒来时，窗帘缝里漏进的微光正落在顾言的侧脸上 —— 他坐在桌前翻着本泛黄的茶谱，指尖轻轻划过纸页，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连翻书的动作都透着温柔。
“醒了？” 顾言转头时，眼底瞬间漫开笑意，伸手将她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刚碰过热茶的温度，“楼下张奶奶说今早煮了山城特色的油茶，让我们下去尝尝。”
林夏刚坐起身，就被顾言递来的厚外套裹住肩膀。山城的清晨比海滨市凉，外套上还留着他身上的气息，混着茶谱的墨香，让人安心。“你什么时候醒的？” 她系扣子时，指尖不小心蹭到顾言的手背，两人同时顿住，他的掌心轻轻覆上来，帮她把扣子扣好：“醒了一会儿，看你睡得沉，没舍得叫你 —— 昨天帮阿婆稳定系统，你累坏了。”
昨天傍晚的画面突然浮现在眼前：张阿婆的 “茶香能量系统” 突然紊乱，茶叶在茶馆里乱飞，顾言把她护在身后，手臂环着她的腰，用逻辑系统挡住飞散的茶叶，她则贴着他的后背注入情感能量 —— 那一刻，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渐渐同频。
“阿婆的系统今天没事吧？” 林夏跟着顾言下楼，晨雾从茶馆的木窗缝里钻进来，模糊了窗外的石板路。顾言牵起她的手，指尖轻轻攥着，怕她在湿滑的楼梯上滑倒：“刚才去看过了，系统面板很稳定，她说要给我们泡珍藏的老茶。”
刚走到一楼，就听见张阿婆的声音带着急意：“哎呀，茶叶怎么又乱飞了！” 只见茶馆中央的八仙桌上，茶叶正围着个青瓷茶壶打转，淡绿色的能量波纹从壶口溢出 —— 张阿婆的系统面板又开始闪烁，只是这次的波动比昨天更弱，像是在 “撒娇” 般寻求关注。
“阿婆别急，我们来帮您。” 林夏刚要上前，就被顾言轻轻拉住。他从口袋里掏出顾明的旧茶谱，翻到夹着梧桐叶的那页：“爸爸在这页写了‘茶香能量需以‘心意’为引，急躁则乱，温和则顺’，我们试试用慢一点的方式。”
两人并肩站在八仙桌前，顾言握住林夏的手，将两人的掌心同时覆在青瓷茶壶上。没有急着注入能量，而是先放缓呼吸 —— 林夏的情感系统化作淡粉色的光雾，轻轻包裹住茶叶，顾言的逻辑系统则像细流，顺着茶壶的纹路缓缓流淌。晨雾中，两人的指尖相扣，顾言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指缝，像是在传递安心的信号。
“想着你最喜欢的味道，比如…… 奶茶里的珍珠甜。” 顾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林夏忍不住笑了，脑海里浮现出珍珠叼着奶茶杯的模样，情感能量瞬间变得柔软 —— 下一秒，乱飞的茶叶突然安静下来，顺着茶壶口落入壶中，淡绿色的能量波纹也变得温顺，轻轻绕着两人的手打转。
“成了！” 张阿婆高兴地拍着手，从茶柜里拿出个铁盒，“这是顾明先生当年留下的老茶，说等‘能安抚茶香能量的人’来，就交给他们 —— 现在看来，就是你们俩了。” 铁盒打开时，茶香混着淡淡的旧墨香扑面而来，里面还夹着张纸条，是顾明的字迹：“茶如情，需慢品；人如茶，需珍惜。”
林夏刚要接过铁盒，就听见门口传来赵磊的喊声：“顾言！林夏！我的系统订了山城早餐！结果…… 订成了二十份油茶，还送了十碗酸辣粉！” 他抱着个巨大的食盒走进来，珍珠扑腾着翅膀跟在后面，爪子叼着个奶茶杯，杯里装着酸辣粉的调料包 —— 显然是趁赵磊不注意偷来的。
“二十份？” 张阿婆笑着接过食盒，“正好隔壁的孩子们要过来学泡茶，一起吃！” 顾言帮林夏盛了碗油茶，还细心地帮她挑掉里面的花椒：“知道你怕辣，先尝尝这个，不够再给你盛。”
林夏喝着温热的油茶，看着顾言帮张阿婆分早餐，看着珍珠偷偷用奶茶杯装油茶里的花生，看着赵磊和孩子们争论 “酸辣粉要不要加麻”，突然觉得，这样的晨雾、这样的茶香、这样的人，就是最好的时光。
吃完早餐，雾渐渐散了。张阿婆送他们到茶馆门口，手里拿着包茶叶：“带着路上喝，能安神 —— 下一站要去云城吧？那里的实验体互助站站长是我的老朋友，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顾言接过茶叶，牵着林夏的手，朝张阿婆挥手：“谢谢您，我们会常来看您的。” 两人沿着石板路往前走，晨雾散尽后的阳光落在身上，暖得刚好。
“你说爸爸当年在山城，是不是也像我们这样，喝着茶，帮实验体解决问题？” 林夏轻声问，指尖勾着顾言的手。顾言低头看她，眼底满是温柔，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茶包，是用梧桐叶包的：“刚才张阿婆给的老茶，我包了点带在身上 —— 以后每到一个城市，我们就包点当地的茶，攒起来，等回老房子，一起泡着喝。”
林夏点头，刚想说话，就被顾言轻轻拥进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很轻：“林夏，有你在身边，不管去哪个城市，都像有家一样。” 晨风吹过，带着茶香和阳光的味道，顾言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温柔得像这片山城的晨雾，裹着所有未说出口的心意。
珍珠叼着奶茶杯，在他们头顶飞着，杯底的金光与阳光交织，映在石板路上，像一串小小的心形脚印 —— 那是他们一起走过的路，也是未来要一起走下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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