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粗糙的沙砾硌着我的脸颊,暴雨无情地抽打着早已湿透、冰凉的身体。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海水的咸腥和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腻铁锈味。
耳中嗡嗡作响,混合着海浪的咆哮、暴雨的哗啦,以及身边同伴们压抑的喘息和呻吟。
我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环顾四周。
我们七零八落地瘫倒在狭窄的海滩上,身后是吞噬了一切的黑色大海,面前则耸立着浓密得近乎诡异的丛林,像一堵无尽的、拒绝一切的墙。
闪电偶尔划破天际,瞬间照亮那些扭曲盘绕的植被和嶙峋的怪石,投下狰狞跳跃的影子。
马嘉祺“清点人数,”
马嘉祺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力,他半跪在地上,正用撕下的衣襟为宋亚轩简单固定受伤的手臂,
马嘉祺“报告伤势。”
严浩翔“严浩翔,轻伤。”
丁程鑫“丁程鑫,扭了脚踝,擦伤。”
刘耀文“刘耀文,多处割伤。”
张真源“张真源,肩膀脱臼,已复位,擦伤。”
贺峻霖“贺峻霖...我没事,只是...冷...”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蜷缩着,目光死死盯着黑暗的丛林深处,仿佛那里藏着什么可怖的东西。
宋亚轩“宋亚轩,左臂疑似骨折,多处擦伤。”
林薇“林薇,右臂划伤,轻微脑震荡可能。”
我们还活着,八个人,一个不少。
但几乎人人挂彩,精疲力尽,暴露在这片未知的、弥漫着不祥气息的荒野中。
刘耀文“不能留在海滩,”
刘耀文忍着痛楚,警惕地观察着海面,
刘耀文“潮水在上涨,而且太暴露了。”
马嘉祺点头:
马嘉祺“找地方避雨,处理伤口,天亮再做打算。”
他看向那片漆黑的丛林,眼神凝重,
马嘉祺“小心,这里绝不简单。”
我们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冰冷的海水,向着丛林边缘挪动。
脚下的沙砾很快被湿滑的泥泞和盘根错节的树根取代。
丛林内部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窒闷,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几乎完全隔绝了本就微弱的天光,只有偶尔闪电划过时,才能窥见眼前纠缠扭曲的植物迷宫。
空气中那股甜腥味更加浓郁了,混合着腐殖土和某种陌生花卉的浓烈香气,令人头晕目眩。
没走多远,张真源发现了一个被藤蔓部分掩盖的岩洞入口。
洞口不大,但内部似乎有一定空间。
马嘉祺“检查一下。”
马嘉祺示意刘耀文。
刘耀文捡起一根粗壮的树枝,小心翼翼拨开藤蔓,侧身探入片刻后退出:
刘耀文“里面是干的,不大,没动物痕迹,暂时安全。”
这小小的岩洞成了我们临时的避难所。
洞内干燥,勉强能容纳我们八人挤在一起。
终于暂时脱离了冰冷的暴雨,劫后余生的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我们利用随身急救包和撕下的衣物,尽可能地为彼此处理伤口。
沉默笼罩着洞穴,只有压抑的喘息和包扎时偶尔忍不住的痛哼。
宋亚轩用没受伤的手操作着他那奇迹般幸存且仍有微弱电量的平板:
宋亚轩“尝试捕捉任何无线电信号...只有杂音。一种持续的低频干扰覆盖了整个区域。”
严浩翔“人为的屏蔽。”
严浩翔肯定地说,他靠在洞壁上,眼神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严浩翔“从飞机失事到这座岛,全是设计好的。”
贺峻霖突然捂住耳朵,身体微微发抖:
贺峻霖“...声音...又来了...”
我们瞬间安静下来,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