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的轰鸣声虽能掩盖部分动静,却也如芒在背,时刻提醒着我们声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在马嘉祺的指挥下,我们再次转移,最终在距离水源点约八百米外的一处茂密藤蔓后,找到了一个半塌陷的古老排水涵洞。
洞口被植被巧妙遮掩,内部狭窄潮湿,但足够隐蔽,暂时脱离了巡逻队的直接视线。
涵洞内,绝望如同湿冷的雾气,缠绕着每一个人。
干渴、饥饿、伤口隐隐作痛,还有对“清理日”即将到来的恐惧,几乎要将紧绷的神经压垮。
严浩翔“不能再等了。”
严浩翔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严浩翔“我们必须拿到水,还有食物和信息。”
马嘉祺“你的‘借’编码计划太冒险。”
马嘉祺的声音疲惫但依旧冷静,
马嘉祺“一旦失手,我们所有人都会暴露。”
刘耀文“那就换一个方式。”
刘耀文忽然开口,他靠着洞壁,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唇线和下颌硬朗的轮廓,
刘耀文“去找那些‘居民’交易。”
刘耀文“仲裁者说了,规则允许‘创造性思维’。总有人有所求,无论是信息,还是…别的什么。”
丁程鑫“交易?用什么交易?”
丁程鑫哑声问,
丁程鑫“我们一无所有。”
刘耀文“用我们‘新来的’这个身份本身。”
刘耀文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
刘耀文“我们来自外面,我们对这个系统还不完全了解,我们可能…有他们不知道的消息,或者,我们代表了某种‘变数’。”
刘耀文“总有人会对这些感兴趣,尤其是那些还没完全变成行尸走肉的人。”
这个提议大胆而危险。
与岛上居民的接触无异于刀尖跳舞,谁也无法预料对方是会选择帮助,还是会立刻向看守告发以换取宝贵的“点数”或“安宁”。
经过一番激烈而低沉的争论,最终决定由刘耀文和严浩翔执行这个任务。
刘耀文身手最好,严浩翔观察力强且关键时刻足够冷静。
马嘉祺和我负责远程策应,其他人留守涵洞。
根据之前的观察,水源点附近有一小片相对开阔的洼地,那里偶尔会有零星的、完成定额劳动的居民短暂休息,算是一个非正式的、看守视线相对薄弱的接触点。
那里被一些人私下称为“喘息角”,但也流传着另一个更令人胆寒的名字——鳄鱼潭。
并非真有鳄鱼,而是比喻在此地进行私下交易的风险极高,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临近傍晚,劳作的声音渐渐稀疏。
刘耀文和严浩翔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潜行到“鳄鱼潭”边缘,隐蔽在茂密的灌木丛后。
我则和马嘉祺选择了一处稍高的地势,利用望远镜观察下方,心提到了嗓子眼。
洼地里稀稀拉拉地坐着七八个灰衣人,个个面容憔悴,眼神大多空洞,默默地嚼着分配到的少量食物,或者只是呆坐着,享受这片刻的、不属于劳动的时间。
两个黑衣看守站在远处的制高点,懒散地聊着什么,似乎对下面的情况并不十分在意,但这种松懈反而更让人不安。
刘耀文锐利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锁定在一个独自坐在角落的老者身上。
那人看起来年纪颇大,背脊佝偻,但眼神却不似其他人那般完全死寂,偶尔会快速而警惕地扫视四周,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着某种节拍。
严浩翔捡起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抛到老者身前不远处的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