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老鼬那双被碾碎的手臂和仲裁者冰冷的警告如同鬼魅,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清水和食物带来的短暂慰藉,早已被那血腥的“净化”场面冲刷得荡然无存。
“清理日”如同悬颈之刃,随时可能落下。
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
马嘉祺“我们需要知道更多,”
马嘉祺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蜷缩着的宋亚轩身上,
马嘉祺“关于‘清理日’的具体时间、方式,以及那个‘废弃处理厂’和‘地下管道’是否真的安全。”
宋亚轩抬起头,脸色因失血和疲惫而苍白,但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异常明亮,闪烁着一种冷静分析的光芒。
他轻轻动了动固定着的左臂:
宋亚轩“我的伤,看起来最重,也最…无害。”
严浩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严浩翔“你想主动接触他们?太危险了!刚才…”
宋亚轩“刚才那是私下交易,被抓了典型。”
宋亚轩打断他,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
宋亚轩“但如果是一个受伤的、可怜的、迷路的‘新羔羊’,绝望地想要融入,乞求一点庇护和指引呢?”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与他平日纯良形象截然不同的弧度,那弧度里带着几分算计和自嘲:
宋亚轩“别忘了,我最擅长的,不就是‘扮演’吗?”
刘耀文皱眉:
刘耀文“你的伤…”
宋亚轩“伤才好,”
宋亚轩轻声说,
宋亚轩“伤能降低他们的戒心。一个几乎废了胳膊、虚弱不堪的人,能有多大威胁?他们更可能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甚至换取点数的‘资源’。”
这个想法冷酷而现实,却直指核心。
岛上的一切都被明码标价,包括人。
经过一番激烈而谨慎的讨论,计划最终成形。
宋亚轩将独自前往“喘息角”附近,扮演一个与同伴失散、受伤濒危的迷途者。
其他人则分散在远处不同方位,利用宋亚轩身上暗藏的一个微型发射器远程监听,并随时准备策应或营救。
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人性中可能残存的一丝怜悯,或者至少是贪婪。
第二天午后,劳作间歇。
宋亚轩脱下相对显眼的外衣,只穿着沾满泥污和暗红色血渍的单薄里衣,拆掉了过于整齐的绷带,让受伤的左臂以一种更扭曲自然的方式垂着。
他往脸上抹了些泥灰,嘴唇刻意咬得苍白,眼神调整到一种混杂着巨大恐惧、痛苦和一丝微弱渴望的状态。
当他踉跄着、几乎是用爬的方式出现在“喘息角”边缘时,立刻引起了那里零星几个灰衣人的注意。
看守依旧在远处制高点。
那些人看着他,眼神大多是麻木和冷漠,但也有少数流露出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评估。
宋亚轩虚弱地跌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不大,却足够吸引注意。
他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用一种破碎而绝望的声音喃喃:
宋亚轩“…水…求求你们…谁有…一点水…我的同伴…都死了…跑散了…”
他刻意表现出对规则的一无所知,只是一个被意外卷入的、吓破胆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