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老宅角落的旧电脑嗡嗡作响,熙蒙推了推黑框眼镜,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个不停。屏幕的蓝光映得他半张脸泛着幽幽的冷光,胡曼一脚踹开堆在门口的废纸箱,把刚抢来的加密硬盘扔到他面前。“能搞定?”她叉腰站在那儿,语气有点冲。
“曼达,你这是在质疑我吃饭的本事?”熙蒙头也不抬,伸手接过硬盘,指尖随意地在接口处蹭了蹭,“上次让你带的可乐呢?”胡曼翻了个白眼,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罐冰镇可乐丢过去。熙蒙接住,仰头猛灌两口,打了个长长的嗝,才慢悠悠地点开程序。“这防火墙做得挺花啊,不过……”话音未落,屏幕上的代码突然像瀑布一样滚动起来,“在我这儿撑不过三分钟。”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洒进来,落在熙蒙的脸颊上。胡曼靠在货架旁擦枪,这本来是阿威干的活儿,可那小子整天窝在电脑前打游戏,连子弹都懒得数。熙蒙房间里键盘敲击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搞定了。”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吱呀”一声滑到她面前,屏幕转向她,“你看,这批货的中转站藏在海鲜市场冰库里,够阴的。”胡曼凑近想细看,他却突然伸手把她耳边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别靠那么近,屏幕光伤眼睛。”
老宅里的煤油灯摇曳着,将人影拉得虚虚实实。胡曼正用烈酒给棉花球消毒,胡枫咬着一块破布,额头上的冷汗顺着眉骨往下淌。“疼吗哥?”她看着他左臂上那道深深的伤口,血已经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条,粘在她指尖上烫得像一团火。“忍着点。”她的声音微微发紧。棉签刚触到伤口,胡枫还是闷哼了一声,右手攥着的桌沿被捏出几道白痕。外面风声渐大,胡曼加快了动作,可打结时指尖还是忍不住发抖——刚才交火时,要不是胡枫把她往旁边推了一把,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她了。这个哥哥从小到大一直把她护在身后。
“这点伤算什么。”胡枫扯掉嘴里的破布,想笑却被扯到伤口,“那帮条子被我甩得老远。”“行了,别贫嘴了。”兄妹俩难得有了短暂的放松。
还没等他们喘口气,老宅门口的铁链突然“哐当”一声响。胡曼猛地抬起头,看见干爹的身影堵在门口,烟袋锅里的火星在昏暗中忽明忽暗。他没说话,只是目光扫过胡枫血迹斑斑的伤口,又落在胡曼沾着血的手上,眉头慢慢拧起。
胡枫挣扎着想坐直,却被傅隆生一个眼神压了回去。“跟警察硬碰硬,谁教你的规矩?”干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胡曼慌忙站起来,手背在身后蹭了蹭血迹,却被干爹抬手制止了。他走到桌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胡曼,“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比你的烈酒管用多了。”然后蹲下身,看着胡枫的眼睛,“伤好之前,禁足。”
胡枫咬着牙没吭声,胡曼拧开瓷瓶,一股清凉的药味弥漫开来。她低头继续给胡枫换药,眼角余光瞥见干爹站在原地没动,眼袋锅里的烟灰簌簌往下掉,落在地上像碎掉的星子。
刚把药膏涂匀,老宅的木门又被“吱呀”推开。“干爹。”原来是熙旺买完午饭回来了。熙旺看见老爹的脸色,脚步顿时放轻。“刚在巷口买的热乎的。”他把帆布包往桌上一放,眼神直接往胡枫胳膊上瞟,“我听小辛说,阿枫胳膊伤得不轻,没事吧……”
“闭嘴。”干爹烟袋往地上磕了磕,火星溅起又灭了。熙旺从包里掏出个小铁盒,递到胡曼面前,“曼达,这是我托人弄的云南白药,给你哥涂上吧。”胡曼接过药盒轻声道谢,“谢谢啊,旺哥。”
她打开盒子,辛辣的药味扑鼻而来。抬头看到熙旺裤脚卷起露出脚踝蹭破的皮,她连忙说:“阿旺哥,你的脚破了,把鞋脱了,我给你上点药!”“你去把外面脚印扫了。”干爹突然开口,声音缓和了些,“从后门绕,别让人看出痕迹。”熙旺立刻应声,“哎!”转身要走,又被胡枫叫住,“大哥,警察那边……是不是增派人手了?”
熙旺回头笑了笑,“没事,交给大哥来解决。”他顿了顿,“不过我绕路的时候,往他们车轮胎扎了个小钉子,估计这会儿正忙着补胎呢。”
胡曼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她这个大哥向来护着弟弟妹妹们。
傅隆生却没有笑,“小聪明救不了命。”话虽这么说,眼角的纹路却松了些。
胡曼低头继续给胡枫缠纱布,听见干爹在身后问:“这批货的下家联系好了?”“早定了。”胡枫咬牙道,“等我伤好——”
“你伤好前,让熙旺去。”干爹打断他,目光转向胡曼,“你跟着帮衬你大哥。”
胡曼手上一顿,纱布在胡枫胳膊上缠出个规整的结。煤油灯光映在干爹鬓角的白霜上,她突然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夜晚,干爹把发烧的她和胡枫裹在同一条毯子里,自己守在一旁抽了半宿的烟。
胡曼从回忆中回神,听到胡枫担心地说:“这种事儿曼达没干过,我怕……”“怕什么?”傅隆生紧盯着他的眼睛。
“曼达总得学着点。”干爹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就像你们那时,不也差点把火药当糖豆吃?”
胡枫低头笑了笑,指尖的药味混着饭菜的香气,在昏黄的灯光里慢慢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