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道果初成·混沌为裳

“同生”树已亭亭如盖，枝桠间悬着三颗饱满的道果，一颗鎏金如秩序凝铸，一颗灰濛似混沌流淌，最中间那颗则是金灰交织，道韵流转不休。这日，凌渊与苏沐瑶正坐在树杈上，看混沌貂追逐着飘落的金灰色叶片，叶片落地处，竟自发长出细小的道纹藤蔓。

“渊哥哥，你看它快熟了。”苏沐瑶指尖轻点中间那颗双色彩果，果皮上瞬间泛起涟漪般的光晕。她身上的月白裙衫被风吹得轻扬，裙摆绣着的青莲暗纹仿佛活了过来，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绽放。

凌渊正研究着树影里藏着的空间褶皱，闻言回头，忽然心念一动：“瑶瑶，要不要新裙子？”他伸手摘下那颗鎏金道果，指尖秩序之力流转，果皮瞬间消融，露出内里流淌着液态星光的果肉。他屈指一弹，果肉化作无数金色丝线，在空中盘旋飞舞。

苏沐瑶眼睛一亮，伸手去接，丝线却如同有灵性般，绕着她的身形编织起来。不过瞬息，一件流光溢彩的短裙便已成形——裙摆层层叠叠，似有亿万星辰在其间生灭；领口处用金线绣着简化的鸿蒙树图案，随着她的呼吸，树影竟会缓缓摇曳。

“好看！”苏沐瑶开心地转了个圈，裙摆扬起时，金色丝线中飞出几颗迷你星子，在空中划出绚烂的轨迹，落在“同生”树的枝叶上，引得叶片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凌渊笑着点头，又摘下那颗灰濛道果。苏沐瑶立刻会意，指尖混沌之力涌出，将道果包裹。道果化作一团流动的灰色雾气，在她掌心凝结成一件小巧的斗篷，边缘缀着细碎的青莲形流苏，披在肩上时，雾气自动收敛，只留下一层朦胧的光晕，将她衬得如同混沌中走出的精灵。

“那这个呢？”苏沐瑶指着中间那颗双色彩果，眼中满是期待。

凌渊握住她的手，两人掌心相对，同时注入本源之力。彩果应声而落，在空中炸裂成漫天金灰交织的光点。光点落下，在两人脚下凝聚成一双同款的小靴子——靴面是太极图案的简化版，左脚金纹流转，右脚灰气萦绕，踩在树枝上时，竟能让周围的时间流速微微放缓，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时光的涟漪上。

“这样就配套啦。”凌渊晃了晃脚上的靴子，靴底与树枝碰撞，发出的声音竟带着奇异的道韵，让附近的空气都泛起细微的金色涟漪。

就在这时，“同生”树忽然剧烈摇晃起来！树冠处的空间扭曲变形，一道苍老而贪婪的声音穿透虚空：“好一对本源道果！合该归老夫所有！”随着话音，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手猛地从虚空抓出，五指如爪，带着撕裂天地的气势，直取树上残留的道果灵韵！

来者是隐世的“黑狱老怪”，修为已达仙帝巅峰，觊觎双骄本源久矣，此刻趁护道者短暂离体，悍然出手！

苏沐瑶小脸一冷，未等凌渊动作，她肩头的混沌斗篷骤然暴涨！灰色雾气瞬间化作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网眼处是旋转的混沌漩涡，将巨手牢牢罩住！老怪的巨手触及雾气，竟如同陷入泥沼，鳞片迅速消融，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雕虫小技！”老怪怒吼，另一只手凝聚出漆黑的魔焰，欲烧穿雾网！

凌渊眼神微凝，脚下金纹靴子亮起，他身形一晃，竟瞬间出现在老怪身后的虚空！他指尖秩序道链飞出，如同最锋利的剪刀，精准地剪断了老怪凝聚魔焰的能量脉络！

“啊——！”老怪惨叫，魔焰骤然反噬，灼烧着他的臂膀！他惊骇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肉身，竟在对方看似随意的攻击下，出现了道则层面的崩解！

苏沐瑶趁势催动混沌巨网，雾气猛地收紧！老怪的身躯在网中被疯狂挤压、同化，短短数息，便从一尊凶戾的仙帝，化作一颗灰扑扑的珠子，落在苏沐瑶掌心——正是被混沌之力彻底净化后的老怪本源，已无半分凶性。

“这个……能给混沌貂当窝吗？”苏沐瑶掂了掂手里的珠子，看向正眼巴巴望着她的小兽。

凌渊失笑：“随你。”

混沌貂兴奋地扑上来，抱着珠子滚到树洞里，转眼就用混沌雾气把珠子裹成了一个温暖的小窝。

“同生”树重新恢复平静，枝叶间的道果灵韵融入树干，让树身又粗壮了几分。凌渊与苏沐瑶并肩坐在树杈上，看着远处天边因老怪陨落而泛起的能量涟漪，苏沐瑶忽然道：“渊哥哥，他们为什么总要来抢东西呀？”

凌渊望着掌心流转的秩序道纹，想起地球时见过的争抢场景，轻声道：“大概是忘了，自己手里的，其实已经够好了。”

苏沐瑶似懂非懂，伸手握住他的手。两人掌心相贴的瞬间，“同生”树发出一声轻颤，树影中竟浮现出两道小小的、相拥的虚影，与他们的身形渐渐重合。

不远处，刚刚赶回的玄一与沌二看到这一幕，悄然退去，眼中满是欣慰——双骄的道，已在不知不觉中，与这片天地的本源，紧紧缠绕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