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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的日子到来了，七月中旬是少年最不希望的日子，全员被安排住校，作息与平时上学可以说没什么俩样。个个集训生惨叫，在操场上，叽叽喳喳的一片哀嚎。
话筒的震鸣声响彻天空，学生们瞬间安静。
“嘴巴一个个都管不住，暑假过去四分之一了，我看没多少人在家学习的，现在聊天讲话，萎靡不振，这种状态能保证你们奥数拿满分？能保证你们艺考拿二百三以上？”于忠良的严肃的说到“就我上面说的几个分数，你们当中有几个能做到？严肃起来啦同学们。
“我的话有的你们肯定听不进去，所以我邀请了你们的同龄人来和你们说说，刘耀文，在上学期的期末市统测中拿到了全大市第一名的成绩，同时是我们学校奥数班的尖子生。所有人都应将他作为榜样。有请他来为我们上这个集训第一课。”
话毕，刘耀文伴随着阵阵掌声走上主席台。从少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紧张，平静的眼底盛下整个操场，开口是清脆爽朗的声音。
台下，有的男生女生心花怒放，谁不喜欢看帅哥演讲呢。
耳边是夏天才有的蝉鸣声，这个没有一丝其他杂音有序的时刻，姗姗来迟的宋亚轩在整个方阵中显得突兀。
刘耀文微微抬眼望去，声线却没有被干扰，依旧是平静的，他记得他，即便很远他也可以想起他的模样。等宋亚轩站在对末，慵懒的看向主席台，炽热的目光源源不断的送去。
俩人的目光交汇，宋亚轩带着笑意的眼睛明亮清澈，距离从来不会阻碍一切，包括爱意。刘耀文拿话筒的手一紧，但目光谁都没有收回。
就好像一场无声游戏，谁先收回目光谁就输了。
这个时候，刘耀文庆幸自己把稿子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不然不知道会出什么差池。
台下的人懒散随意的站着，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感觉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轩哥...”听见自己前排的陈末叫自己宋亚轩才收回视线。
“咋这么晚才来...”陈末压低自己的声音，不想让别人发现他们的窃窃私语。“睡过了...”少年不引为意的回答。
陈末内心心生愧疚，想着不应该就叫宋亚轩起床一遍的，应该多叫几遍，害得宋亚轩都迟到了。下次得看轩哥去洗漱再去食堂才行。
刘耀文的演讲很快。于忠良宣布解散后，各班都在班主任的带领下依次体检。一共也就四个班，也挺快的。
走廊上熙熙攘攘的谈话声被上课铃打断。美术教室里，于忠良热情的讲解着色彩的运用，宋亚轩对于这些课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想着混个十来天就又会放假，不听也罢，反正他都会。
刚想找个好角度撑着头补觉，被一技粉笔头给砸到。
“宋亚轩，要睡去外面睡。”
“还没睡呢...”宋亚轩没好气的说。
“别贫，下课来我办公室。”说着，于忠良又伸手拿了一块粉笔。
宋亚轩觉得他天天被于忠良针对可以写一篇《芋头针对实录》给以后的学弟学妹看看了。他看向讲台，于忠良的腰板笔直，白发很少，嗓子里迸发出的热情可以与外面的骄阳相比。希望芋头永远都可以这样热情...
他其实被砸的挺开心的，因为在以前他已经好久都没被那熟悉的粉笔头砸中了，自从于忠良的女儿查出问题，他总是请假去带女儿看病，人苍老了不少，热情也不像从前，还好现在都还在。
陈末看向宋亚轩投去询问的目光，宋亚轩微笑着给他比了个OK。
讲了半个小时差不多，于忠良出了一个主题让四班的孩子自由创作，主题是快乐。
“别看主题就两个字能悟透的人不多，注意色彩的运用，不要生搬硬套知识点，自己发挥想象。
“不要用科技。”他喝止住一个准备掏手机的男生。
班里听他这话哄堂大笑。
“好了好了，赶紧画，下课上交。”
蝉鸣在窗外响起，宋亚轩在心里想了半个小时，快乐...什么样的色彩可以体现快乐？
他没有选择照常规先打线条，宋亚轩拿起笔刷，在调色盘上调成许多颜色来，他要画他自己心中的快乐，不要边边框框的约束。他摔上几抹颜料，手握着画笔在画板上快速飞舞。
过了一会似乎又嫌画笔太笨拙，把画笔扔进水桶里，直接上手。
下课铃打起，宋亚轩为他的作品添上最后一笔后，便起身去洗手池洗手。
按照于忠良要求的，他下课要去喝茶，洗过手，便去了办公室。作为主任，他是一个人一个办公室的，办公室全是以前他得意门生的作品。
宋亚轩来到于忠良办公桌前。
“说叭，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于忠良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宋亚轩半眯起眼睛“于老师还真是了解我。”
“哼，你的小心思瞒不过我。你说出来迟到的事我可以不记。”
宋亚轩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有人敲了敲门，喊了声报告。他不用转头都知道是谁来了，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于老师，您要的稿子。”刘耀文双手递过去几张A4纸。
于忠良接过欣慰的笑了笑“辛苦耀文了。宋亚轩，你和人家学学，别天天想着翻墙出去干好事。”
宋亚轩瞥了眼刘耀文“知道了，于老师。”
“都回去叭，你的事以后再和我说。”说着用手指了指宋亚轩。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
“刘同学今天在台上是挺帅的呢。”宋亚轩窜到刘耀文眼前。刘耀文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年，想到今天演讲时候的那双眼睛。半响，“你也很好看。”
看着刘耀文的样子，宋亚轩心里真的很是欢喜。“那小刘同学今天有没有对我心动呢？”
刘耀文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他抿了抿嘴特别诚实的说“没有。”
但是他特别喜欢看着宋亚轩笑意盈盈的眼睛，是透亮的，发着光的。他第一次觉得一个男生在那样的晨辉中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宋亚轩装作失落，“那好吧，但我不会放弃的哦。”宋亚轩搭上刘耀文的肩俩人一同走回了教学楼。
等刘耀文和宋亚轩走了过后，于忠良一一看过收上来的作品。可以说以现在这帮孩子的水平，没几个参加考试能合格的。嘴里正碎碎念，看见宋亚轩的那幅时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拿起宋亚轩的画作凑近了点仔细端详了几番。
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起身走到身后的玻璃储物柜前，里面摆着几张照片和一些奖杯，他伸手打开玻璃柜，从里面拿出一张发黄的相片。
“老宋啊，亚轩可是胜过你和宋叔了，他啊真的很有天赋，你们在那也都放心吧。”
照片的背面赫然写着宋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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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你宿舍在哪？”
“304。”
宋亚轩嗤笑一声，“那我们挺巧的，我在403，以后我就要去串串门喽。和你室友提前打好招呼，别嫌我烦。”
“我一个人住。”刘耀文看了一眼身侧的宋亚轩。
“？怎么？这是学校怕打扰你学习？”尾音上扬，调侃的意味深长。
“不知道。”
听着这俩人讲话，陈末一句话也不敢说，要是成哥在就好了，可是体育生没有集训，陈末内心哭泣。他和宋亚轩差一个身位，他在想要不要找别人一块吃饭。视线里出现的手拉着他的手腕，抬眼望去，手的主人还在和别人交谈的高兴。安全感涌上心头。轩哥永远都是最好的。
陈末默默的跟上宋亚轩的脚步。
说再多的话，刘耀文的回答也不会超过五个字。但宋亚轩挺享受这样的，他挺满足的，毕竟之前他连一句话都不敢和对方说。
聊得开心时，总会有些东西碍事。
“耀文！”远处站在食堂门口的人朝他们招手，不对，准确来说是冲刘耀文招手。男孩是一头栗色的头发，温柔的笑容显得人畜无害。
“轩哥...他是不是那个沈向安啊？”陈末扶了扶眼镜在背后小声的说。他感觉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一紧。
“耀文，不是说在班级门口等我的嘛？我找了一圈呢。”沈向安小跑到刘耀文面前。
“我没答应你。”淡淡的，没有一点情绪。
“啊？那你是要和你的新朋友吃饭嘛？”话里是小心翼翼与期待。沈向安从来都是尊重刘耀文的，刘耀文不想做的事他从不会去强迫。
“嗯。”声音不大，情绪平稳。
这样拒绝是最让人寒心的。沈向安低下眸子，睫毛微颤。再次小心翼翼的抬头“那以后呢...”
“以后也是。”永远都是平静的声调。
永远都是寒心的回答。沈向安明白自己在这场关系中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微红的眼角藏不住心事，他有些无助的望向宋亚轩。
宋亚轩被盯得手足无措，他看出来沈向安的落魄，可是他也喜欢刘耀文，在某种意义上他们是情敌。
沈向安收回目光转头就走，没事...还有机会。
等等，童俊成不是说刘耀文不怎么拒绝沈向安的嘛，这怎么感觉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大大的问号在宋亚轩的脑海里升起，他看向刘耀文。
淡然的表情，乌黑发亮的眸子。“你不喜欢他？”宋亚轩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要喜欢我干嘛站在这。”刘耀文回视宋亚轩。
也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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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回到宿舍想着刘耀文今天的样子，这人是真的没什么在意的事嘛？干什么都是那么平静，演讲没有一点紧张，撩拨没有一丝害羞，看着那种小男生快要流眼泪都会说凉心话，是挺冰山脸，高冷心的哦。
宋亚轩在床上翻了翻身，冰块也无所谓，遇见我宋亚轩你肯定会被捂化。想想每次他认真回答自己问题的神情，蛮可爱的啊。
翻来覆去都在想刘耀文，得，再想下去午觉别想睡。
“轩哥...你睡不着嘛？”陈末从旁边的床铺发出弱弱的关心。
宋亚轩换了个位置，与陈末头对头。“怎么你也没睡着？”
“我在想今天晚上成哥怎么来找我们，他刚才打电话说今天晚上给我们带饭，然后我就告诉他我们的宿舍号，轩哥，他会不会翻墙进来？”陈末的声音细丝若蚊。
“他翻墙？可能哦。”
“翻墙那么危险，万一擦伤了怎么办？我得准备一些东西。”陈末有点担忧的说。
要是旁人肯定会觉得陈末喜欢童俊成，但宋亚轩清楚陈末心思是细腻的，对谁都是这样，小孩的稚嫩没有褪去，感觉世间都是美好的。童俊成对他的帮助很多，他会加倍还回来。
“小末。”
“怎么了，轩哥？”
宋亚轩笑了笑“没事，快睡叭，下午还有课。”
陈末乖乖答应，闭上眼后心里还是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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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看着桌上的礼品盒不用猜都知道谁放的。
耀文，今天有些冒昧没有和你提前商量好，这周放假的时候一起看个电影行嘛？就当赔罪，巧克力是你经常吃的牌子，请务必收下，这样我心里又会好受。等你的答复。
——沈向安
纸条上的字迹清秀工整，看样子是个很好的邀约。
但最终的归宿只有垃圾桶。
刘耀文看着黑色塑料袋里的礼品盒和被他揉成球的纸条。他第一次扔人家送的东西。刘耀文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眼底的暴躁显现。
算了吧。
这句话是对沈向安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刘耀文提起垃圾袋往楼下走。因为是午休时间，走廊安静，悄然无声。他眼前浮现宋亚轩的身影和那明亮的眸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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