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赛

高三教室，风扇吱呀转。穆司阳坐在最后一排，笔尖在试卷上走得飞快。

别人午休，他写卷子；别人闲聊，他写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笔尖每写一行字，脑子里就闪过一帧帧球路。

不重要“穆司阳，来黑板写这道题。”

穆司阳起身，袖口还沾着早上操场上的泥点。，老师皱眉。

不重要“又去训练？”

穆司阳“嗯，下午还有对抗赛。”

不重要“别忘了，高考只剩两百六十五天。”

穆司阳“记得很清楚。”

下午对抗赛

馆内温度32℃，没有空调。

池大勇做裁判，吹哨。

路夏 VS 卓治

第一局，路夏被卓治的“零失误”战术磨到崩溃，2:6 速败。

休息时，卓治递给他一张湿纸巾。

卓治“你的正手斜线太急，落点全在我口袋里。”

路夏“……我知道，可就是改不了。”

路晴空在旁，拿笔在战术板上画了两个箭头。

路晴空“别急，下一局先打中路，逼他改变节奏。”

第二局，路夏照做，比分咬到 5:5。

关键分，路夏发球，他抬头看向看台——穆司阳正用食指轻轻点了两下太阳穴。

那是“冷静”的暗号。

路夏“冷静……好。”

发球，外角ACE。

6:5

再一球，卓治回球稍高，路夏抢网，截击得分。

7:5

路夏喘着粗气，冲姐姐比了个“OK”。

路晴空“还差得远呢，继续拉体能。”

傍晚加练，天边的夕阳将整个球场渲染成一片橘红色，光影交织出一种疲惫又温暖的氛围。张百扬瘫坐在场边，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贺兴隆蹲在他身旁，手法娴熟地为他拉伸，每一次动作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却仍让张百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而另一边，路夏依旧站在发球机前，机械般地挥动着球拍。他的手臂仿佛灌满了铅，每一次抬起都像是与重力抗衡，但眼神却执拗得没有丝毫退缩。就在这时，穆司阳缓步走了过来，手中拿着计时器。他默默停在路夏身侧，将计时器举到他眼前，屏幕上鲜红的数字映衬着他略显复杂的神情。

穆司阳“最后一组，30秒，20球，能进15个就收工。”

路夏“……好！”

球机轰鸣，黄球连成一条线。

1、2、3……

路夏的呼吸越来越重，脚却死死钉在地面。

15！

最后一球，他几乎摔在地上，球却听话地落在边线内。

计时器滴——

穆司阳“合格。”

路夏瘫倒，汗水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色。

路晴空蹲下来，把冰水贴在他额头上。

路晴空“第一天，你活下来了。”

路夏“姐……明天能不能少跑一点？”

路晴空“明天？明天加跑半公里。”

路夏“……”

夜幕降临，球馆的灯一盏盏熄灭。

穆司阳最后一个锁门，他把训练单折好，塞进胸前的口袋。

口袋里，还有一张高考倒计时卡：264天。

他抬头，看远处教学楼的灯光，像无数未击出的球，静静等待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