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盒放在茶几上时，白柳正窝在沙发里看文件。
"你的快递。"他头也不抬地说，手里的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流畅的线。
谢塔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沾着水珠，银白的长发用皮筋松松地扎在脑后。
他拿起小刀划开胶带，动作干脆利落，像是拆某种贵重的东西。
白柳听到包装纸窸窣的声音，余光瞥见一抹黑色蕾丝从盒子里露出来。
他缓缓抬头，看见谢塔手里拎着一对毛茸茸的黑色猫耳发箍，下面还连着整套女仆装――
短裙、围裙、颈环，甚至还有一条尾巴。
空气凝固了五秒。
"解释一下？"白柳放下钢笔，声音平静得可怕。
谢塔面不改色："衣服。"
"我知道是衣服，"白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是问你买这个干什么？"
谢塔点开手机，屏幕上是一个购物APP的页面，搜索栏里赫然写着：【情侣情趣服装】。
下面的浏览记录里全是各种情趣服装，最新的一条是【真人示范 猫耳女仆装 男友反应】。
白柳的耳根瞬间红了："你这两天抱着手机就是在看这个？"
"嗯。"谢塔点头，手指往下滑，停在一个买家秀上，"这个模特和你身材差不多。"
照片里是个清瘦的男生，正戴着猫耳对镜自拍。白柳一把抢过手机："谢塔！"
谢塔歪头看他，银白的发丝垂在肩头："你说可以随便买。"
"我没说可以买这种！"
"你没说不可以。"谢塔的逻辑依然无懈可击。
白柳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扔回给他："退货。"
谢塔突然上前一步，把白柳逼到沙发边。
他低头，鼻尖几乎贴上白柳的耳垂，声音低哑："就试一次。"
"不可能。"
"那我穿。"谢塔说得很干脆。
白柳愣了一下，抬头对上谢塔的眼睛。那双总是淡漠的眸子此刻亮得惊人，像是锁定猎物的野兽，带着不容拒绝的执着。
"......随便你。"白柳别过脸。
半小时后，卧室门被推开。
白柳正靠在床头看书，听见声音抬头，瞬间僵住了――
谢塔穿着那套猫耳女仆装站在门口，但因为买小了尺码，裙子紧绷绷地裹在大腿上，围裙系带几乎勒进腰里。
黑色的猫耳发箍戴在他银白的头发上，尾巴别扭地挂在腰后，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最要命的是他的表情――
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穿的只是普通衣服。
"......"白柳的书掉在了被子上。
谢塔走到床边，动作因为裙子的束缚有些僵硬。
他单膝跪上床垫，裙摆因为这个动作又往上缩了一截，露出黑色吊袜带的边缘。
"好看吗？"他问，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
白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从谢塔的猫耳移到他的腿上："......你故意的？"
谢塔俯身，围裙的蕾丝边擦过白柳的手背："网上说效果会很好。"
白柳一把拽住他的围裙系带，把人拉得更近："闭嘴。"
谢塔从善如流地闭上嘴，却在白柳吻上来时，悄悄伸手关掉了床头灯。
黑暗中，猫耳发箍掉在了地上，尾巴不知何时被扔到了床角。
第二天早上，那套女仆装皱巴巴地躺在洗衣篮里，裙子侧面开线了，丝袜也破了个洞。
白柳揉着腰走出卧室时，谢塔正在厨房煎蛋，身上套着件宽松的T恤，脖子上还留着几处明显的红痕。
"早。"谢塔把蜂蜜水递给他。
白柳接过杯子，瞥见茶几上的手机亮着，屏幕上显示着新的订单确认——【执事套装 黑色 L码】。
"谢塔！"
谢塔头也不回地把煎蛋装盘："快递后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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