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时候,画室后的向日葵冒出嫩芽,苏晚特意在画架旁立了块小木牌,上面是林深刻的字:“小太阳托儿所”。他嘴上嫌弃这名字幼稚,却在每个周末蹲在田埂边,给刚抽出的叶片擦去晨露,像呵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领养的黄狗被取名叫“槐米”,总爱叼着苏晚的画笔在画室里转圈,尾巴扫过画架时,常把颜料蹭得满地都是。林深捡了块废弃的画板当“罚站台”,槐米却总在他转身时,偷偷把爪子搭在他的牛仔裤上,留下串浅黄的爪印——那是苏晚特意调的颜料,洗不掉,像枚枚不会褪色的印章。
初夏的某个傍晚,他们在老宅的槐树下喝茶。林深突然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糖纸在夕阳里闪着金箔似的光。“小时候偷藏的那颗,其实被我压在课本里化了。”他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甜味漫开时,他轻声说,“后来每次看到橘子糖,都想再给你买一颗。”
苏晚的指尖抚过他掌心的薄茧,那里还留着做画框时磨出的痕迹。画室墙上新挂了幅画,画里的薰衣草田旁,向日葵正朝着太阳仰起脸,穿白衬衫的少年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