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初拼命摇头试图躲避,发出的所有呜咽和抗拒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吞噬殆尽。她感到窒息,感到前所未有的侵犯感。
一种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模糊,靳聿怀那张冰冷俊美的脸在她视野里逐渐分解成晃动的光斑。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迅速变得沉重、无力,所有的挣扎和恐惧都像退潮般远去,被一种无法抗拒的黑暗所吞噬。
温妤初在一片柔软和寂静中缓缓恢复意识。
最先袭来的是沉重的头痛和喉咙深处的干涩苦味,提醒着她昏迷前那可怕的一幕。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简约大气的装潢,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她惊慌地坐起身,丝被从身上滑落。她发现自己被换上了一件柔软的丝绸睡裙。这个认知让她瞬间头皮发麻。狗男人!
下药、囚禁这种事都做出来了?狗男人!
温妤初跌跌撞撞地冲下床,首先扑向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修剪精美的庭院和远山,景色优美,但她用力推拉,窗户纹丝不动——那果然是特制的、无法开启的玻璃。恐慌加剧,她又冲向房门。门把手可以转动,但门却打不开,仔细看,门框边缘有着极细微的电子指示灯,显然需要特定的密码或权限才能从外面开启。
干柴加烈火,好感度已经窜到94%了。
“宿主,根据法律规定,我们检测到男主涉嫌非法拘禁罪,您必须阻止男主犯罪,否则,这个世界将会崩塌,您的任务也将面临失败。”1108哆哆嗦嗦的说道。
“失败?!”温妤初头皮发麻,她当牛做马了这么久,还没享几天清福,还要处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
阻止男主犯罪?
门外传来了电子锁开启的轻微“嘀”声。
温妤初猛地抬头,看到靳聿怀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他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简单的衬衫和西裤,看起来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似乎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光风霁月、清朗的靳学长。
靳聿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还难受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低沉一些。
平静地等待着她的质问、歇斯底里的怒火。
温妤初没有立刻回答。她站起身,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步向他走去。
她在靳聿怀面前站定,两人距离极近,近得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
靳聿怀垂眸看着她,有些疑惑她的举动,眉头微蹙,正要开口询问——
温妤初却忽然踮起脚尖。
没有任何预兆,她伸出双臂,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微微用力向下拉,同时仰起脸,将自己的唇瓣精准地印上了他的。
靳聿怀的身体瞬间僵住。
这个吻,不同于他之前那个充满惩罚和掠夺意味的吻。它是柔软的、温热的,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却又异常坚定。它不像是在索取,更像是一种……无声的示好,一种大胆的试探,一种近乎求和般的姿态。
她生涩地、却又努力地贴合着他的唇,温热的气息交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熟悉又陌生的触感。
靳聿怀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所有失而复得的算计,在这个突如其来的、主动的亲吻面前,仿佛被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他能感觉到她睫毛轻刷过他皮肤的微痒,能感觉到她环在他颈后微微发凉的手指,能感觉到她身体细微的战栗——那不是出于恐惧,更像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紧张。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等他理清混乱的思绪,温妤初已经微微退开少许,额头轻轻抵着他的下巴,呼吸有些急促。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刻意放软的、几乎是气声的语调,敲打在他最敏感的心弦上:
“靳聿怀……我们……应该重新审视我们俩之间的关系。”
她的气息喷在他的喉结处,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当初是我错了。”她继续低声说着,声音里浸染着恰到好处的悔意和脆弱,“当初你不过是张未经涂抹的白纸,我却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肆意涂抹、撕裂。”
她抬起眼,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倒映出她此刻看似真诚又无助的模样。
“你不恨我的对不对?你只是想留住我,靳学长。”她轻轻说着,用着几乎确信的语气,再次主动凑上前,这一次,吻得更加深入了一些,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靳聿怀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麻。
他清楚地知道,这可能又是她的策略,她的表演。她聪明地抓住了他内心深处那一点可悲的软肋—他对她从未真正消失的渴望,以及那种扭曲的、想要“真正”得到她而并非报复。
理智在疯狂叫嚣着警告。
但情感,那被压抑了太久、扭曲了太久的的情感,却在这一刻她的主动求和与亲吻下,彻底决堤。
他猛地收紧了手臂,将她纤细的身体狠狠地箍进自己怀里,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这个吻不再是单方面的求和,瞬间变得激烈而充满占有欲,却又奇异地夹杂着一丝失而复得的颤栗和……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一丝心软的妥协。
他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揉碎在骨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这一刻的真实性。
“是我扭曲了你的恋爱观,让我补偿你好吗?占有、强迫是不正确的,外婆、曜黑、功与名,你所拥有的一切,靳聿怀,你拥有了与我并肩的勇气,便不要这样再害怕失去,好吗?”温妤初靠在他的肩头,微微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