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时,温妤初被窗外的鸟鸣惊醒。她揉着惺忪睡眼推开窗,却见傅晏辞正在花园里修剪山茶花枝。晨露沾湿了他的衬衫袖口,他却浑然不觉。
"姐夫早安!"她扒在窗台上,故意提高音量,"今天天气真好,要不要请姐姐来喝茶?我听说她最近......"
"初初。"傅晏辞头也不抬,"下来吃早餐。"
餐桌上摆着她最爱的虾饺和杏仁茶,但温妤初食不知味。她偷偷打量对面看报的傅晏辞,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比平日少了几分凌厉。
"姐夫......"
"食不言。"他翻过一页报纸。
温妤初气鼓鼓地戳着虾饺,忽然灵机一动。她故意打翻手边的牛奶杯,乳白色的液体瞬间浸湿了傅晏辞的西装外套。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擦拭,"我不是故意的......"
傅晏辞握住她胡乱动作的手腕:"第几次了?"
"什么?"
"这是你这个月第三次'不小心'弄脏我的衣服。"他眸中带着洞悉一切的笑意,"要不要换个新招数?"
温妤初耳尖泛红,嘴硬道:"我是真的不小心!"
"哦?"傅晏辞松开她,慢条斯理地脱掉外套,"那上次打翻红酒,上上次泼了咖啡,也都是意外?"
她顿时语塞。
这时门铃响起。温妤初如蒙大赦般跳起来:"我去开门!"
来的是温兰舒。她今日换了身烟紫色套装,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只是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
"姐姐!"温妤初热情地挽住她,"你来得正好,姐夫他......"
"我是来取落下的文件。"温兰舒疏离地抽出手臂,看向傅晏辞,"打扰了。"
温妤初急忙给傅晏辞使眼色,示意他留人。可傅晏辞只是微微颔首:"在书房。"
看着温兰舒径直上楼的背影,温妤初急得直跺脚。她小跑到傅晏辞身边,压低声音:"姐夫,你去送送姐姐嘛!"
傅晏辞挑眉:"这么想我送她?"
"当然!"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姐姐一个人多孤单啊......"
"既然如此......"傅晏辞忽然提高音量,"兰舒,让初初送你吧。"
正在下楼的温兰舒脚步一顿,冷淡拒绝:"不必。"
温妤初还要说什么,却被傅晏辞揽住肩膀:"听话。"
送走温兰舒后,温妤初闷闷不乐地坐在花园秋千上。山茶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她却无心欣赏。
`为什么就是撮合不了他们?
忽然,一件尚带体温的西装外套轻轻落在她肩上。
"穿着这么单薄就出来,不怕着凉?"
温妤初抬头,对上傅晏辞含笑的眼眸。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金边,连睫毛都染着暖光。
"姐夫,"她揪着外套衣角,小声嘟囔,"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姐姐?"
傅晏辞在她身旁坐下,秋千轻轻晃动。"谁说我不喜欢她?"
温妤初的眼睛瞬间亮起来:"那你......"
"但喜欢分很多种。"他打断她,"我对兰舒的欣赏,与男女之情无关。"
"可是......"
"没有可是。"傅晏辞轻轻推着秋千,"有些人注定是知己,有些人......"
他忽然停顿,转头凝视着她:"却是命定的劫数。"
温妤初的心跳漏了一拍。
晚风拂过,山茶花瓣簌簌落下。她在摇曳的秋千上偷偷看他,忽然发现他今天系了一条从没见过的深蓝色领带,衬得他眉眼格外温柔。
不对劲。
她猛地跳下秋千:"我、我回去写作业了!"
望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傅晏辞唇角微扬。
他的小狐狸,终于开始察觉了。
而此刻,温妤初靠在门廊后,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系统,我好像......遇到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