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地板与暖掌心
第三章 掌心的惩戒与温柔
被冰冷的决绝覆盖。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带着薄茧的掌心悬在姜小帅手背上，迟迟没有落下。
书房里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姜小帅的心跳得像擂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知道这是惩罚，是自己不听话该受的教训，可被郭城宇这样冷冰冰地对待，心里的委屈像潮水般涌来。
“啪——”
清脆的响声在书房里回荡。郭城宇的手掌落在姜小帅的手心上，力道不算重，却足够让他清晰地感受到疼痛。温热的掌心瞬间泛起一片红痕，轻微的刺痛感沿着神经蔓延开。
姜小帅的肩膀猛地一颤，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掉在膝盖上。不是因为多疼，而是因为郭城宇真的打了他，这个从来舍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的人，居然真的动手了。
“知道错了吗？”郭城宇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掌心却微微发烫。
“呜……知道了……”姜小帅哽咽着回答，抽噎声越来越大，“我再也不敢光脚了……你别生气了……”
“啪——”
又是一声轻响，落在同一位置。这次姜小帅疼得瑟缩了一下，眼泪掉得更凶了，哭声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城宇……我错了……真的错了……”
郭城宇看着他哭得通红的眼睛，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抬手想再落下时，手腕却被姜小帅一把抓住。小家伙的手指冰凉，微微颤抖着，掌心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别打了……”姜小帅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睫毛上挂着泪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穿拖鞋……一定听你的话……”
郭城宇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姜小帅泛红的掌心，又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里的坚硬瞬间崩塌。他反手握住姜小帅的手，将那只泛红的手掌捧在掌心，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红痕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傻小子。”他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早这样听话，不就不用受这疼了？”
姜小帅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放声大哭。积攒了两天的委屈、害怕和愧疚，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爆发出来。滚烫的眼泪浸湿了郭城宇的家居服，哭声里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嘟囔：“你坏蛋……你居然打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郭城宇任由他抱着，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刚才还冰冷的眼神，此刻盛满了宠溺和心疼，哪里还有半分严厉的样子。
“是我不好，不该打你。”他低头在姜小帅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放得又轻又软，“但你要记住这次的疼，记住光脚会生病，记住不听话会让我担心。”
姜小帅在他怀里摇摇头，又点点头，哭得更凶了。其实他一点都不怪郭城宇打他，他只是气自己不听话，气自己让郭城宇担心，气自己让两个人都受了委屈。
哭了很久，姜小帅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是还在抽噎着，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他赖在郭城宇怀里不肯起来，把脸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鼻尖蹭到郭城宇的锁骨，带着浓重的鼻音撒娇：“疼……手疼……”
郭城宇低头看了看他泛红的掌心，心里一阵愧疚。他把那只手捧起来，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又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按摩着：“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掌心，带着郭城宇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原本轻微的疼痛感似乎真的减轻了许多。姜小帅舒服地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抓住了郭城宇的衣角。
“下次还敢不听话吗？”郭城宇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认真。
姜小帅用力摇头，眼睛红红的，像只认错的小兔子：“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穿拖鞋，一定听你的话……”
“不止这些。”郭城宇捏了捏他的脸颊，“还要按时吃饭，不许熬夜，值夜班要记得加餐，胃药要按时吃……总之，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姜小帅重重地点头，把脸往他掌心蹭了蹭，“那你也不许再生气了，不许再冷冰冰地对我……”
“好。”郭城宇笑了，眼底的冰霜彻底融化，只剩下温柔的笑意，“不生气了，也不冷冰冰对你了。”他低头吻掉姜小帅脸上的泪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你爱吃的南瓜粥。”
提到吃的，姜小帅的眼睛亮了亮，吸了吸鼻子：“饿……还要吃小蛋糕……”
“刚退烧，不能吃甜的。”郭城宇刮了下他的鼻子，语气带着宠溺的无奈，“等你彻底好了，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低糖甜品店，好不好？”
“好！”姜小帅立刻破涕为笑，在他怀里蹭了蹭，“郭城宇你真好！”
郭城宇抱着他笑了笑，心里却在默默叹气。这小家伙，真是吃准了他舍不得真生气。不过看着他重新露出笑容的样子，刚才所有的严厉和心疼，似乎都有了意义。
他把姜小帅从地上拉起来，牵着他的手走出书房。经过客厅时，姜小帅突然停住脚步，指着玄关处的拖鞋架：“你看！我把拖鞋都摆好啦！”
郭城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双毛茸茸的拖鞋整齐地摆放在鞋架上，旁边还放着几双厚袜子。他心里一暖，弯腰把姜小帅打横抱起：“我们的小医生终于长大了。”
姜小帅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他知道，郭城宇的教训虽然严厉，但每一句都藏着浓浓的爱意。以后他要乖乖听话，好好照顾自己，再也不让这个温柔又霸道的男人担心了。
第四章 暖冬里的甜
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姜小帅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暖水袋，脚上穿着厚厚的珊瑚绒袜子，正看着郭城宇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旁边还有一小碟切好的苹果。郭城宇刚才把他安顿在沙发上，就转身去了厨房，说要给他做养胃的南瓜粥。
姜小帅偷偷抬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红痕已经消退了不少，只剩下淡淡的印记。想起下午在书房的场景，他的脸颊微微发烫，心里却甜滋滋的。虽然被打了手心，虽然写了检讨，但郭城宇最后温柔的样子，比任何甜品都让他觉得温暖。
“在想什么呢？”郭城宇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南瓜粥走过来，把碗放在茶几上，“快趁热喝，刚熬好的。”
姜小帅接过勺子，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软糯的南瓜混着清甜的米粥，温度刚好，暖得他心里都泛起了热意。他抬头对郭城宇笑了笑：“好喝！比医院食堂的好喝一百倍！”
“喜欢就多喝点。”郭城宇在他身边坐下，拿起纸巾帮他擦了擦嘴角，“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姜小帅乖乖点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粥。郭城宇靠在沙发上看着他，目光温柔得像午后的阳光。刚才在书房的严厉和冰冷，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城宇，”姜小帅突然开口，嘴里还含着粥，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你以后别生那么大气了好不好？你冷冰冰的样子，比打手心还让我害怕。”
郭城宇的动作顿了顿，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不起，这次是我太凶了。”他看着姜小帅的眼睛，认真地说，“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拿自己的健康赌气，不许再说‘讨厌我’这种话，好不好？”
“嗯！”姜小帅重重地点头，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我再也不赌气了，也再也不说那种话了。”他凑过去在郭城宇脸上亲了一口，“因为我最喜欢城宇了。”
郭城宇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伸手把他搂进怀里：“我也最喜欢小帅了。”
傍晚时分，外面飘起了小雪。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给窗外的世界镀上了一层白霜。姜小帅趴在窗边看雪，手指在玻璃上画着圈圈，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郭城宇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在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看雪呀。”姜小帅转过身，在他怀里仰起头，“下雪天最适合窝在家里吃火锅了，我们晚上吃火锅好不好？”
“不行。”郭城宇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刚退烧，肠胃还很弱，不能吃辛辣刺激的。”
“那……清汤火锅？”姜小帅不死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只期待投喂的小狗。
郭城宇被他看得心软，无奈地点点头：“可以吃清汤的，但不能吃太多肉，要多吃蔬菜。”
“耶！郭总万岁！”姜小帅兴奋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转身就跑去拿手机，“我要跟超市订新鲜的蔬菜和虾滑！”
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郭城宇无奈地笑了。这小家伙，前一秒还在哭唧唧地认错，下一秒就因为一顿火锅开心得忘了形，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笨蛋。
晚上的清汤火锅温暖又鲜甜。姜小帅抱着小碗，小口小口地吃着蔬菜和虾滑，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郭城宇坐在对面，不断给他夹菜，自己却没怎么吃，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他笑。
“你也吃呀。”姜小帅把一片煮熟的牛肉夹到他碗里，“别光看着我。”
“我在看我的小宝贝。”郭城宇笑着说，把牛肉放进嘴里，“看你吃得开心，我就开心。”
姜小帅的脸颊瞬间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心里却甜得像喝了蜜。
吃完火锅，郭城宇收拾碗筷，姜小帅则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客厅里暖黄的灯光，窗外飘落的雪花，厨房里传来的水流声，一切都温馨得不像话。
郭城宇从厨房出来时，看到姜小帅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一个抱枕，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什么美梦。他走过去，轻轻把姜小帅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经过客厅时，他特意看了一眼玄关处的拖鞋架。几双毛茸茸的拖鞋整齐地摆着，旁边还放着姜小帅今天刚穿的厚袜子。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这个小家伙，总算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把姜小帅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郭城宇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着他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尖小巧挺拔，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姜小帅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其实他从来没想过要真的惩罚姜小帅，他只是害怕，害怕这个总是不爱惜自己的小家伙会生病、会受伤。
“傻小子，以后要乖乖听话啊。”他低头在姜小帅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我会一直陪着你，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陪我走更长更长的路。”
睡梦中的姜小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无意识地往他身边蹭了蹭，嘴里嘟囔着：“城宇……蛋糕……”
郭城宇笑了，帮他掖了掖被角：“等你彻底好了，就带你去吃最大的蛋糕。”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卧室里却温暖如春。郭城宇躺在姜小帅身边，把他轻轻搂进怀里。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身体和均匀的呼吸，他的心像被温水浸泡着，柔软而满足。
他知道，姜小帅偶尔还是会耍小脾气，还是会左耳进右耳出，但只要他在，就会一直管着他，一直教育他，一直陪着他。因为爱不是纵容，而是用温柔的方式，让对方成为更好的人。
这个冬天，因为这场小小的教训，因为掌心残留的温度，因为彼此心底的爱意，变得格外温暖。而那些关于拖鞋、检讨和掌心的记忆，会像冬日里的阳光，永远温暖着他们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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