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女子不安于室,竟学男子读什么律法策论,成何体统!”
“还有那格物,奇技淫巧!射箭?更是有伤风化!”
“林晚!你一介女流,不知恪守妇道,竟敢在此蛊惑人心,开办此等荒谬学堂!”
“对!滚出来说清楚!你们女子有何能耐,敢学这些?”
叫嚣声不绝于耳,引得无数百姓围观,指指点点。学堂内的女学生们吓得面色发白,有些甚至萌生退意。
林晚站在门内,听着外面的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抖,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屈的愤怒。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裙,对身边有些慌乱的侍女和女学生道:“不必害怕。我们行得正,坐得直,有何可惧?他们既然质疑我们的能力,那便让他们看看!”
她毅然推开学堂大门,走了出去。阳光洒在她清丽而坚定的面庞上,面对汹汹人群,她毫无惧色。
“钱举人,诸位,” 林晚声音清越,压过了嘈杂,“你们口口声声说女子无能,不配学这些。敢问,你们评判有能无能的标准是什么?莫非只有男子学得,女子便学不得?这是何道理?”
钱举人冷哼一声,倨傲道:“道理?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此乃天道人伦!女子无才便是德!尔等妄图以女流之身涉足男子领域,便是违背天道,自然无能!”
“好一个‘无能’!” 林晚眸光锐利,“既然钱举人如此笃定,那不如我们当场比试一番如何?就比你们认为女子不配学的——算术、律法、策论、格物常识,甚至,你们认为最有男子气概的射箭!若我们赢了,便请你们收起偏见,向学堂道歉,并再不阻拦女子求学!若我们输了,我林晚立刻关闭学堂,并向天下人承认女子不如男!尔等可敢应战?”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围观百姓哗然,那些闹事的学子也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林晚一个弱质女流,竟有如此胆魄,提出这般赌约!
钱举人脸上挂不住,怒极反笑:“好!好个牙尖嘴利的女子!既然你自取其辱,我便成全你!就依你所言,比试五场!三局两胜……不!五局三胜!看你如何收场!”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京城。镇国公夫人、安乐县主姜愿闻讯,立刻放下手中事务,亲自赶到女子学堂。她并未干涉,只是站在人群前方,用沉静而充满信任的目光看着林晚,无声地支持。
比试就在学堂门前的空地上进行,由几位德高望重、被临时请来的中立老儒(虽守旧,但重信誉)和一位刑部官员担任裁判,围观者人山人海。
第一场,算术。题目是复杂的田亩分割与赋税计算。林晚一方派出的是一位家中经营商铺、自幼熟稔算学的姑娘,她沉着冷静,拨算盘如飞,速度与准确性远超对方那位自诩才子的书生,轻松取胜。
第二场,律法。题目涉及《夏周律》中关于田宅、婚姻、继承的复杂条款解释与案例分析。林晚亲自上场,她饱读诗书,对律法条文记忆精准,分析起来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将对方辩得哑口无言,再下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