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下江南

就在钱庄开业次日，一份来自江南行省的八百里加急奏报，被送到了姜愿的案头，同时也惊动了整个朝堂。

“陛下！江南连日暴雨，江堤溃决，三郡十七县沦为泽国，百姓流离失所！更严重的是，水退之后，污秽横流，已现霍乱、痢疾等时疫征兆，且有蔓延之势！地方医官束手，药材短缺，情势危急！” 信使跪在殿中，声音带着哭腔。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水涝之后伴生大疫，这是最令人恐惧的事情，往往意味着死亡枕藉，十室九空。

皇帝萧玦面色凝重，立刻下令拨付钱粮赈灾，并派遣太医南下支援。

然而，太医院院判周守正却出列奏道：“陛下，时疫乃瘴疠之气所致，需以传统方剂，避秽解毒，扶正祛邪。然江南药材本就因水患短缺，加之疫情凶猛，恐……杯水车薪。” 他言语间，透着一股无力感。

就在这时，姜愿站了出来，声音清晰而坚定：“陛下，臣愿请命，携新编《卫生防疫纲要》及示范医馆人员，即刻南下，协助防治疫情！”

周守正立刻反对：“县主！疫情凶险，非同儿戏！您那套‘微生物’之说，未经充分验证，岂能用于如此重大的疫情？若处置不当，恐酿成更大祸患！”

“正是疫情凶险，才更不能固步自封！” 姜愿毫不退让，“《纲要》中所载的隔离病患、保护水源、焚烧或深埋污物、消毒器具、佩戴口罩等方法，正是为了切断周院判所说的‘瘴疠之气’——亦即致病微生物的传播途径！这是预防疫情扩散最有效的手段！”

她转向皇帝，语气恳切而自信：“陛下，北境实践已证明此法有效。请给臣一个机会，在江南验证新医学理念！臣不需要朝廷额外拨付太多药材，臣自有渠道筹措一部分特效药材！”

她所说的“渠道”，自然是系统空间。空间内那片药圃，在百倍时间加速和灵泉灌溉下，早已催生出大量品质极高、药效强劲的药材，尤其是针对霍乱、痢疾等肠道感染的黄连、黄芩、马齿苋等，更是堆积如山。

皇帝萧玦看着目光坚定的姜愿，又看了看一脸忧色却拿不出更好办法的周守正，沉吟片刻，决断道：“准！朕封你为钦差，总领江南疫病防治事宜！太医院需全力配合，不得有误！所需人手、物资，由你调配！”

“臣，领旨！” 姜愿躬身，目光灼灼。

事态紧急，姜愿甚至来不及等秦夙凯旋的消息，便立刻点齐王大夫等一批拥护新医学理念的医官和示范医馆的骨干人员，同时动用权限，从空间药圃中秘密调取出大量药材，打包封装，以格物司新研制的“防疫物资”名义，日夜兼程，奔赴江南灾区。

一路上，所见皆是疮痍。洪水退去，留下满目泥泞和倒塌的房屋，灾民们挤在临时搭建的窝棚里，面黄肌瘦，眼神麻木。更令人心悸的是，在一些灾民点，已经出现了上吐下泻、严重脱水的病患，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恐惧的气息。

姜愿抵达后，立刻召集当地官员和医官，不顾旅途劳顿，迅速开展工作。

她首先强令推行《防疫纲要》：

严格隔离：将已发病者迅速转移至远离水源和居住区的临时隔离区。

水源管控：派兵看守未被污染的水井，强制要求百姓饮用煮沸过的水，并组织人力清理污染水源，洒上空间出产的特效消毒药粉（混入石灰等物掩饰）。

环境清理：组织灾民清理淤泥、垃圾，焚烧或深埋动物尸体和病人排泄物。

佩戴口罩：发放简易口罩（棉布浸泡药液后晒干），要求所有接触病患或处理污物的人员必须佩戴。

这些措施起初遭到了灾民甚至部分地方官吏的抵触，觉得繁琐、多余。但在姜愿的强硬态度和钦差身份的压力下，不得不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