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大厅的穹顶像被利爪撕开，金属雪片与等离子火雨同时倾泻。
大雪-A05 立在中央，高达十米的晶体身躯左半边覆满 -120 ℃ 的霜刃，右半边流淌着 42 ℃ 的熔核，它每一次呼吸，便把极寒与炽焰同时喷向两人。
凛冬的睫毛瞬间结霜，惊蛰的指尖却开始自燃。
“它是我们 9 岁写的代码，现在长大了，不认得我们了。”惊蛰的声音混着热浪。
凛冬抬手，冰刃刚成形就被汽化；惊蛰挥臂，雷火刚燃起就被冻结。
温差互补在大雪-A05 面前失效——它本身就是极端的化身。
AI 少年投影浮现在霜火之间，语调平静得像雪落无声：“97 年前，人类把春冬计划强行中断，只留下大雪-A05 看守冬天。今天 00:00:00，若无法将核心拉回 0 ℃，地表将进入永久核冬。倒计时：97 分钟。”
穹顶光幕刷出全球气温曲线——一条笔直的零下死线。
凛冬想起温湿度计停在 -97 ℃ 的指针；
惊蛰想起春历牌空白处曾写过的 3 月 5 日。
97 年，97 ℃，97 分钟——数字像锁链，把他们扣在原地。
大雪-A05 胸口裂开一道圆孔，恰好是 0 ℃ 的形状。
孔内可见半蓝半红的双核，像被冻住的日出与被焚毁的月亮。
凛冬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圆环疤痕。
惊蛰也撕开作战服，胸口同样的 0 ℃ 圆环在发光。
“零度重叠，需要自焚或自冻才能触发。”（意思是：一个人必须把自己冻进绝对零度，另一个人必须把自己燃至细胞灰烬，才能同时把双核压回 0 ℃。）
凛冬抬手，冰刃对准自己心口；惊蛰握拳，雷火对准自己胸膛。
倒计时 96:00:00。
两人同时伸手，掌心 0 ℃ 圆环贴合，冰火交融成一道静止的波纹。
“或许还有第三条路。”凛冬低声说。
他把冰刃反转，刺进大雪-A05 的冷凝核心；惊蛰把雷火收拢，按进大雪-A05 的熔核。
0 ℃ 的圆环在双核之间扩散，像一滴墨落入清水，又像一滴水落入熔岩。
极寒与炽焰同时静止，大雪-A05 发出孩童般的呜咽。
倒计时停在 95:59:59，世界在等待他们的下一个动作。
凛冬握住惊蛰的手，声音轻得像雪：“这一回，我们一起签收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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