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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道破1

情道破:人尽皆知的地下恋

昆仑山巅的风裹着雪粒往人骨头缝里钻

凰瓷尹站在青石刑台边缘,指尖还凝着冰棱,方才被斩首的妖族俘虏头颅滚落在雪堆里,断口处涌出的黑血把新雪染成暗褐色,转眼又被鹅毛大雪掩埋,他望着那截仍在抽搐的躯干,忽然觉得手腕内侧一阵发烫

"仙尊,最后一人已伏诛"执法弟子躬身禀报,声音冻得有些发颤

凰瓷尹没有应声,他将沾着黑血的手指缓缓收回袖中,袖口绣着的冰凰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呜咽

"散了罢"他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淬火

刑场边的结界刚撤去一半,凰瓷尹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空气里的寒意陡然浓了几分,不是她施放的术法,而是某种熟悉的气息

他猛地转身,却只见雪幕中一道黑影晃过,像墨汁滴入清水般无声无息

"谁?"

"主上"青芜从虚空中显出身形,竹叶青蛇的竖瞳在黑暗中泛着幽光,"是玄"

凰瓷尹心头一沉,他正要开口,前方雪地上已然现出一人,那人踏雪而来却不留痕迹,玄色长袍猎猎翻飞,仿佛一团流动的墨蛟,他脚步不急,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

"阁下擅闯刑场,意欲何为?"凰瓷尹右手已按上腰间冰刃

玄歪头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慵懒:"来看看传闻中公正严明的凰仙尊,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以正道之名,行暴虐之事"

"律令昭昭,岂容尔等置喙?"凰瓷尹话音未落,袖中那点热意突然窜上臂弯,他猛地皱眉,右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冰刃

玄却轻笑一声,抬手指向他手腕:"您这'纯正仙体',可真是干净得很啊"

凰瓷尹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甩袖,一道冰刃横扫而出,玄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他身后三尺,发梢拂过他的耳垂

"听”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呢喃,"你体内有东西,在回应灵脉异动"

凰瓷尹浑身一震,确实有东西在躁动,像是某种蛰伏多年的活物突然苏醒,他猛然转身,却见玄已经退至刑台中央,正弯腰拾起那颗妖族俘虏的头颅

"这些妖族,不过是替罪羊罢了"玄把玩着头颅,指尖划过它空洞的眼眶,"真正该死的人,远比他们阴险得多"

凰瓷尹握紧冰刃:"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早在三百年前就该说了。"玄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比如,您的师尊为何会突然入魔?比如……"

他话未说完,凰瓷尹已挥刃冲来,玄却像是早有预料,反手抽出腰间软剑格挡,两件法器相撞,迸发出刺目的蓝光

青芜立刻掐诀准备出手,却被玄一个眼神制止,她犹豫片刻,终究没有轻举妄动

凰瓷尹越战心越惊,玄的剑招看似随意,却总能轻易化解他的杀招,甚至几次险些伤到他,最诡异的是,每当两人交手,他体内那股躁动就越发汹涌

"住手!"他突然收势,往后退了一步。

玄却不依不饶,欺身而上,凰瓷尹被迫后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能闻到玄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血腥气,能看清他睫毛上凝结的细小冰晶

"凰仙尊也会怕?"玄低声笑着,"怕自己也像师尊一样……堕入魔道?"

凰瓷尹胸口剧烈起伏,袖中渗出几点黑血,滴落在雪地上竟腾起白烟

玄忽然松开剑锋,往后退了半步:"当你不再相信所谓的正道时,来北境找我"

随后暗暗给青芜传入暗语\[给我照看好他\]

发呆之际,他的身影已融入漫天飞雪,凰瓷尹怔在原地,掌心的黑血还在灼烧,远处传来守山弟子的惊呼,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

他低头望去,刑台下的积雪不知何时已经融化,露出下方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那些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红光,与他体内躁动的东西遥相呼应

"主上?"青芜小心翼翼地上前

凰瓷尹没有回答,他缓缓蹲下身,指尖轻触那块石碑,刹那间,一股炽热涌入经脉,他看到无数画面在眼前闪现:血色的天空、崩塌的山峰、缠绕在封印上的锁链…

还有那个背影,三百年前消失在血色中的背影

"师尊……"他喃喃自语,声音几不可闻

青芜看着凰瓷尹逐渐苍白的脸色,悄悄往他身后站了站,夜风卷起残雪,吹乱了凰瓷尹的鬓发,他仍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像是要把自己融进那块石碑里

远处又传来一声狼嚎

这次,凰瓷尹终于听出那声音里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凰瓷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玄消失的方向,雪地上残留着几滴暗红血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

"主上?你…"青芜迟疑地凑上去,她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不是妖族俘虏的,而是属于凰瓷尹的

凰瓷尹突然踉跄一步,方才与玄交手时强行压制的躁动,此刻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扶住刑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无碍"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远处守山弟子还在骚动,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

随后突然对青芜道“我知道你是他的眼线,记住,我能让别人知道的,都算不上什么秘密”凰瓷尹暗藏着警告的语气

青芜只是盯着凰瓷尹垂落的右手,袖口渗出的黑血正缓缓滴落,在雪地上蚀出细小孔洞,这不是寻常修士能承受的魔气侵蚀

"您该回去了"青芜轻声说,"北境最近不太平"

凰瓷尹抬头,远处传来第二声狼嚎,这次他听得真切,发觉那也不算是狼,更像是某种灵力趋势,就像三百年前师尊失踪那夜,山巅传来的呜咽

他弯腰拾起一片沾着血雪的碎冰,指尖触到冰面的刹那,体内躁动突然平息,碎冰在他掌心缓缓凝结成完整镜面,映出他苍白的脸

镜中倒影忽然扭曲。凰瓷尹看见自己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猩红,转瞬即逝

"主上?"青芜察觉到他的异样

凰瓷尹将冰镜捏碎,无数冰渣洒落在刑台边缘,其中一片恰好落在石碑的符文上,那符文骤然亮起,映得他半边脸庞泛着诡异红光

"我要去趟北境"他说

青芜瞳孔微缩:"现在?"

"明日启程"凰瓷尹转身走向刑台尽头,声音随风飘来,"把玄留下的头颅送去藏经阁,我要查清楚三百年前的事"

青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月光下,凰瓷尹的白袍染着几点黑血,像雪地里绽开的墨色梅花

刑台下的石碑仍在泛着微光,不知何时,那些符文开始缓慢流动,如同即将苏醒的毒蛇

凰瓷尹回到寝殿时,檐角铜铃正被北风撞得作响,他扯下染血的外袍扔在案前,袖口冰凰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青芜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取出药瓶

"不必了"凰瓷尹按住翻涌的气血,喉间腥甜怎么都压不下去,他盯着掌心残留的黑血,忽然抬手召出寒冰,将整只右手冻成透明

青芜看着冰层下蜿蜒的黑色经络,指尖掐进掌心:"主上..."

"去把伍阁《尊史》拿来"凰瓷尹靠在窗边,任凭飞雪扑在滚烫的额角,"还有...最近三个月北境送来的所有密报,就在对面"

远处又传来狼嚎,这次近了许多,青芜应声离去时,瞥见凰瓷尹用冰刃划开指尖,将一滴血珠滴在玄留下的头颅上,那妖族残躯突然抽搐起来,空洞的眼眶里泛起幽蓝磷火

青芜快步穿过回廊,檐角积雪簌簌坠落,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寝殿窗棂透出的烛光在风雪中忽明忽暗

凰瓷尹蜷在窗边的影子单薄得像片雪,右手仍裹在冰层里,那滴血珠渗进妖族头颅的刹那,她分明看见石碑上的符文动了动,如同活物般游走

青芜攥紧怀中的药瓶,指尖发凉,她转身走向伍阁,靴底碾碎满地枯枝

刑台方向传来细微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雪下蠕动,青芜加快脚步,却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重不缓,踏雪无痕

她转身,只见玄的长袍下摆在转角处一闪而过,夜色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檀香,混着血腥气青芜攥紧密信,心跳如擂鼓,玄却已转身走向门口,长袍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吹灭了案头烛火

“凰瓷尹那边……”

“他会知道该看什么。”玄的声音融进夜色里,模糊不清“你现在最主要给我盯着他,他这个人死倔,没少做蠢事”

青芜一怔,猛地回头看向那倒地的执法弟子——本该昏迷不醒的人,此刻竟睁着眼,嘴角勾起诡异笑意

她刚要后退,那人突然爆成一团黑雾,腥气扑鼻,玄低咒一声,袖中软剑出鞘,将黑雾劈散,却仍有几缕钻入窗缝,消失不见。

“墨蛟的动作比我想的快”他眯起眼,“回去别走漏风声,凰瓷尹那边……暂时别告诉他”

青芜咬紧牙关:“可那密信……”

“信上的事,不是你现在该问的”玄打断她,语气难得凝重,“你只要记住,北境那边藏着的东西,比你想象的更危险,到时候若有什么,马上密信汇报”

话音未落,远处刑台方向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巨物坠地,两人对视一眼,玄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青芜快步拿着书册赶回去

风雪中,寝殿烛火仍亮,凰瓷尹靠在窗边,右手仍裹着冰层,指尖却已染上一抹暗红

他低头看着掌心渗出的血,轻声道:“青芜,伍阁的书,拿来了吗?”

青芜快步走进寝殿,将一摞泛黄的书册放在案上,又迟疑地看了眼凰瓷尹依旧裹着寒冰的右手:“主上……”

凰瓷尹没理会她,指尖轻轻翻开最上面那卷《尊史》,纸页略显陈旧,却保存完好,他翻到“玉衡子”条目时,瞳孔微缩——关于师尊的记载竟寥寥数语,像是被人刻意删减过

他冷哼一声,转而打开北境密报,一封未封口的信纸滑落出来,墨迹略显新鲜,凰瓷尹拾起信纸,目光扫过开头几个字,神色骤变

青芜注意到他的异样,刚要开口,却被凰瓷尹突然抬手制止,他盯着信纸良久,忽然轻笑一声,笑声里却听不出半分情绪

“原来如此……”他低声喃喃,指尖微微收紧,信纸一角被捏得皱起

青芜忍不住上前一步:“主上,信上写了什么?”

凰瓷尹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得可怕:“三个月前,北境边境有灵脉暴动,妖族伤亡惨重,玄亲自出手镇压”

他顿了顿,语气不带起伏:“可这封密信里还写着当时在场的,还有墨蛟”

青芜脸色一变:“可墨蛟一直在南境,怎么可能……”

凰瓷尹抬手打断她:“你亲眼看到玄今夜现身刑台,他若真有余力分身南境,会冒这个险?”

青芜一时语塞,心头却升起一股寒意

凰瓷尹站起身,右手寒冰开始出现裂纹,黑血缓缓渗出:“看来,有人想让我误以为玄和墨蛟是一伙的”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风雪中的刑台方向,声音低沉:“但我不信”

青芜站在原地,看着凰瓷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那个传说中冷静无情的凰仙尊,似乎已经开始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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