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媆瑶,你好。”岑溪明握住她的手,这才认真打量起她的长相来。
阎媆瑶看起来刚刚二十出头,扎着棕色的双马尾,一双乌黑的大眼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小巧可爱的鼻子,粉嫩的唇瓣,再配上手腕处的粉色头绳和优雅的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清纯可爱的同时多了一丝稳重与成熟。
“对了,你看清楚那几个男人的长相了吗?”岑溪明关切地问道,“我们可以报案。”
而阎媆瑶则惊恐地摇摇头,说:“我当时太害怕了,所以都没有看清楚。”很显然又回忆起了刚才的场景,身体不住地发抖。
岑溪明见状,连忙轻轻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都过去了,你现在安全了。”
感受着突如其来的温暖,阎媆瑶心跳突然加速,但是并没有挣脱,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依偎在岑溪明的怀中,发出可爱的哼唧声。
这时,岑溪明的电话又响了,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阎媆瑶,掏出手机来,在看到来电人是秦月关后,立马想起来该自己回家了,随后接起电话,并习惯性地打开了免提。
“喂,溪明,你怎么还不回来啊?”秦月关明的话语中明显带着着急的情绪。
“马上了,再等我一会儿。”岑溪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嗯,我等你到家后有事情要和你说。”秦月关说完便挂断电话了,只留下了一阵“嘟嘟嘟”的声音。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几句对话,却让阎媆瑶无比失落,她轻轻拽了拽岑溪明的衣角,抬起头来有些可怜地看着岑溪明说:“岑哥哥,那是你的女朋友吗……”
虽然只是一句提问,但是作为一个感情牢man,他立马听出了其中所蕴含着的浓浓醋意,由于刚刚经历了那么危险的事,也为了不伤她的心,岑溪明摸了摸阎媆瑶乖巧的脑袋,一脸温柔地说:“那不是我女朋友哦,你别吃醋哦!”说完还冲他微微一笑。
听后,阎媆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同时又脸红害羞起来,低头嘟囔着:“谁吃醋了……”说着,又偷偷瞄了一眼岑溪明。
看着阎媆瑶的这副模样,岑溪明无奈地摇摇头,同时又刮了刮她的鼻尖,说:“好了,阎丫头,我该走了,我们下次见吧!”
“诶,等等!”阎媆瑶突然拉住他的胳膊,但又突然闪电般地抽回手去,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怎么了,阎丫头?莫非有事相求?”岑溪明看着阎媆瑶,等待她的反应。
阎媆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但是她却早已经从手腕上拿下了自己的粉色头绳,伸出手来将其递到岑溪明面前,才说:“我……给你的……我从来没有给过人这些的,尤其是……这个。”
岑溪明接过头绳,上面还粘着阎媆瑶的几根秀发,放到脸跟前,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他笑了笑,将头绳戴在了手腕上,说:“那我就先走了,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有缘再见!”
看着岑溪明的背影,阎媆瑶还未褪去脸上的红晕,她轻声地说:“我相信缘分……”
踩着轻快的步伐,听着风吹过的声音,岑溪明很快来到了出租屋的门前,熟练地掏出钥匙,却发现怎么也无法打开门,在疑惑中他一边敲门一边说:“月关?你锁门了?快开开!”
这时,门被打开了,从中走出一个身材高挑,拿着高脚杯,一脸傲娇的男人,男人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便冲着屋里喊:“月关,他回来了。”
岑溪明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事实也正是如此,秦月关穿着暴露地从房间内走出来,她低下头不敢看岑溪明的眼睛。
“内个……溪明,这是我男朋友,上官俊熙……”秦月关的手不安地搓着,似乎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
顿时,岑溪明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巨人,呼伦贝尔大草原就是他的头发,他强忍愤怒,声音颤抖地问:“你不是说好了吗?怎么现在反悔了?”
秦月关沉默不语,只是低头往上官俊熙旁边凑了凑,而上官俊熙也露出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岑溪明,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说:“岑先生,据我所知你们只是室友关系,而且你们并没有任何白纸黑字上的证据证明她要跟你结婚,对吧?”
“你!”岑溪明的暴怒再也无法控制,他大喝一声,挥起拳头就朝上官俊熙打了过去。
然而上官俊熙没有躲闪,一把抓住了他挥来的拳头,随后狠狠捏住,不屑地说:“想打人吗?我看你没这个本事!”
岑溪明吃痛,想要抽回手去,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只得骂道:“你这个杂种,™的!”
岑溪明越是骂,上官俊熙越是兴奋,他抬脚将岑溪明踢下台阶,随后优雅地从口袋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将手帕扔到了地上,叹了口气后说:“现在这个房子我买了,拿上你的东西滚吧!”说完,便朝秦月关使了个眼色,后者犹豫再三,还是将两大包行李提出来,上官俊熙接过行李,粗暴地扔下去,继续说:“你的东西,我们全部收拾好了,另外,里面还有二十五万的银行卡,密码是……月关,你自己和他说吧。”
秦月关点点头,一步步走到岑溪明跟前,蹲下身子扶起倒在地上的岑溪明,眼中满是歉意与不舍,说:“密码是你的生日……”
岑溪明错愕地看向秦月关,后者别过头去,转身回到一脸得意的上官俊熙身边。
“好……好……”岑溪明捂住胸口,忍痛提起行李,看向秦月关的眼神也变成了无情与决绝,“莫欺少年穷,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说完便将出租屋的钥匙扔到了地上,拉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岑溪明孤独的背影,秦月关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奈何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她只得踮起脚尖尽量去望着他远去的身影。
“他是个有种的男人”,上官俊熙婆娑着手中的高脚杯,嘴角微微上扬道,“或许某一天我可以重用他”,他温柔地看向秦月关,“月关,回去吧,明天我们就去见父母。”
“嗯……”秦月关轻声答应后,便和上官俊熙一起回到了出租屋内,但是她的眼中仍然满是岑溪明的身影。
背着书包,提着两大包行李,岑溪明独自走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出的鸣笛就像是在嘲笑他一样,令他无比烦躁。不知不觉中,他再次走到了天桥上,看着下方汹涌澎湃的潮水,岑溪明竟然有了一种想要跳下的冲动,他想要就此坠入海底,抑郁的情绪使他不自觉地靠近围栏,但是现实生活却又将他拉了回来,他不能就这样死去,那样会显得无比窝囊,他才成年不久,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啊!
想到这里,岑溪明咬咬牙,打开手机毫不犹豫地拉黑了秦月关,并将相册中关于他们的一切都尽数删除,即使他的手指在颤抖,但却仍然不肯停下,直到相册空空如也,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前半生里竟然全部都是她。
就在他收起手机准备找个住处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去,随即迎来的是后脑勺传来的剧烈的疼痛,他还没有叫出声,就被一块黑色的布子裹住了脑袋,在挣扎中,他又感觉腹部和背部传来钻心的疼痛,紧接着他被抬上了车,他努力睁开眼睛,透过麻袋的间隙以及路灯的灯光,他看到了无比绝望的一幕,之前的那三个男人竟然出现在这里!
这就是英雄救美的报应吗?
来不及让他做更多的思考,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使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想要喊叫,却被其中一个男人死死捂住嘴巴。
“你不是很会逞能吗?现在再给老子叫一个!”
“就是,吃了豹子胆了?敢惹我们?”
“弄死他!”
…………
岑溪明的意识渐渐模糊,他感觉身体已经麻木不堪,想要发力却力不从心,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阎媆瑶的身影,他想要伸手去抓,却只是徒劳。
突然,他感觉自己被抬了起来,随后是一阵极其压抑的高空落体,最后是冰冷的海水灌进麻袋中,刺骨的寒冷以及窒息感传遍全身,本就麻木不堪的身体再次雪上加霜,死亡悄然靠近。
就在这时,他感觉手腕处发出亮光,随后他被一阵白光包裹,最终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