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把海面晒得暖融融的,贺峻霖抱着游泳圈站在浅水区,脚趾刚碰到海水就缩了回来。“好凉啊。”他皱着眉往岸上看,严浩翔正往身上抹防晒霜,小麦色的皮肤上沾着白色的膏体,在阳光下闪得晃眼。
“快点下来。”严浩翔朝他招手,海水没过他的膝盖,裤脚被浪打得湿漉漉的,“适应了就不凉了。”
贺峻霖磨磨蹭蹭地往水里挪,刚走两步就被浪绊了下,整个人扑进水里,呛了好大一口海水。“咳咳……”他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游泳圈漂到一边,被严浩翔伸手捞了回来。
“都说了慢点。”严浩翔把他拉起来,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水珠,指尖带着海水的凉意,“还学吗?不行我们就去沙滩上玩。”
“学!”贺峻霖抹了把脸,眼里闪着不服输的光,“我才不怕。”
严浩翔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开始教他憋气。贺峻霖把脸埋进水里,不到三秒就猛地抬起头,呛得直咳嗽。“你是不是故意的?”他瞪着严浩翔,发现对方正拿着手机偷拍,屏幕上是他皱着眉吐泡泡的样子。
“太可爱了,忍不住想拍。”严浩翔把手机塞回防水袋,扶住他的腰,“再来一次,我托着你。”
这次贺峻霖憋了十秒,抬起头时鼻尖通红,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怎么样?”他邀功似的看着严浩翔。
“很棒。”严浩翔往他嘴里塞了颗水果糖,甜味在舌尖化开时,他忽然低头,在贺峻霖嘴角轻轻啄了一下,“奖励你的。”
贺峻霖的脸瞬间红透了,转身就往深水区游(其实是扑腾),被严浩翔一把抓住脚踝:“往哪跑?还没教你划水呢。”
两人在水里闹了一下午,直到夕阳把海水染成橘红色才上岸。贺峻霖的肩膀被晒得发红,严浩翔拿了瓶芦荟胶,在沙滩椅上帮他涂抹。“都说了让你涂防晒霜,你偏不。”他的指尖轻轻揉着那片泛红的皮肤,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忘了嘛。”贺峻霖趴在椅背上,闻着芦荟胶的清香味,“你帮我涂就好了。”
“越来越懒了。”严浩翔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吃海鲜大餐。”
“我想吃冰淇淋。”贺峻霖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要草莓味的,最大桶的那种。”
“好。”严浩翔点头,“但得先吃晚饭。”
海鲜排档的灯牌在暮色里亮起来,贺峻霖捧着桶草莓冰淇淋,挖了一大勺递到严浩翔嘴边。“啊——”他像喂小动物似的晃了晃勺子。
严浩翔张嘴咬住,冰淇淋的甜混着草莓的酸在舌尖化开,他忽然觉得,这比任何海鲜都要美味。“你也吃。”他挖了一勺喂回去,不小心把冰淇淋蹭到了贺峻霖鼻尖上。
“严浩翔!”贺峻霖气鼓鼓地伸手去抹,却被对方抓住手腕,低头舔掉了那点白色的奶油。温热的触感落在鼻尖,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贺峻霖的脸瞬间红透了,周围的喧闹声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回酒店的路上,贺峻霖手里还拎着没吃完的冰淇淋,严浩翔帮他提着鞋,赤脚踩在沙滩上,留下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明天我们去坐船吧?”贺峻霖忽然说,“我想看看海中间是什么样子。”
“好啊。”严浩翔踢着脚边的贝壳,“不过你晕船吗?我妈说坐船可能会吐。”
“应该不会吧。”贺峻霖舔了口冰淇淋,“我坐过山车都不晕。”
严浩翔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我们就去。”
回到酒店时,贺峻霖才发现自己的脚被贝壳划了道小口子,严浩翔蹲下来帮他处理伤口,碘伏的刺痛感传来时,他下意识攥紧了对方的衣角。“疼吗?”严浩翔抬头问,眼里满是心疼。
“有点。”贺峻霖吸了吸鼻子,“但没有你上次打球崴脚疼。”
“那不一样。”严浩翔帮他贴好创可贴,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白色的纱布,“你受伤比我自己受伤还难受。”
贺峻霖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暖暖的。他伸手把严浩翔拉起来,往他嘴里塞了颗草莓味的糖:“给你吃,甜的。”
严浩翔嚼着糖,忽然把他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他发顶轻轻蹭着:“贺儿,跟你在一起真好。”
窗外的海浪声沙沙作响,房间里的灯光暖黄,贺峻霖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安稳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两人坐上了去海岛的游船。船开得很稳,贺峻霖趴在栏杆上看海,咸湿的海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严浩翔站在他身后,伸手帮他把头发别到耳后。“小心别吹感冒了。”他把外套披在贺峻霖肩上。
“你看那边。”贺峻霖指着远处的一群海鸥,“它们跟着船飞呢。”
“因为船上有吃的。”严浩翔从包里摸出包面包,撕下一小块往空中抛,海鸥精准地接住,在他们头顶盘旋。
贺峻霖也学着他的样子抛面包,却被海鸥俯冲的姿态吓得往后躲,撞进严浩翔怀里。“胆小鬼。”对方笑着搂住他的腰,“有我在呢。”
船靠岸时,岛上的渔民正在卖刚打捞上来的贝壳,五颜六色的,在阳光下闪得耀眼。贺峻霖蹲在摊位前挑挑选选,严浩翔站在他身后,耐心地等他。“这个好看吗?”贺峻霖举起个粉色的贝壳,里面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好看。”严浩翔付了钱,把贝壳放进他的口袋,“可以送给外婆。”
“这个给你。”贺峻霖又拿起个蓝色的贝壳,上面的纹路像片小小的海浪,“跟你的项链很配。”
严浩翔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口袋,像揣了个宝贝。
岛上的小路蜿蜒曲折,两旁长满了绿色的藤蔓,开着不知名的小黄花。贺峻霖走得飞快,像只好奇的小鹿,严浩翔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提醒他“慢点,别摔了”。
走到山顶的观景台时,他们看到了片隐秘的海湾,海水蓝得像块宝石,沙滩上没有其他人,只有几只螃蟹在横冲直撞。“我们去那边吧。”贺峻霖拉着严浩翔的手往山下跑,裙摆(他穿了条方便活动的短裤)被风吹得鼓鼓的。
这片海湾果然人迹罕至,贺峻霖脱了鞋踩在沙滩上,沙子细软得像棉花。严浩翔从包里摸出块野餐垫,铺在地上,两人并排坐下看海。
“这里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贺峻霖靠在他肩上,声音轻轻的。
“嗯。”严浩翔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侧脸的轮廓上,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像我们的秘密基地。”
贺峻霖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粉色的贝壳,放在耳边听。“你听,有海浪的声音。”他把贝壳递到严浩翔耳边。
严浩翔刚把贝壳凑到耳边,就被贺峻霖偷袭般地亲了下嘴角。“偷袭成功!”贺峻霖笑着往后躲,却被严浩翔伸手拉了回来。
这次的吻和之前都不一样,带着海风的咸湿和阳光的温热,贺峻霖闭上眼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睫毛的颤动,和越来越快的心跳。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像在为他们伴奏。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额头抵着额头,呼吸都有些急促。“贺儿,”严浩翔的声音有点抖,“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贺峻霖的眼眶有点热,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我也是。”
回去的船上,贺峻霖靠在严浩翔肩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个蓝色的贝壳。严浩翔低头看着他,悄悄把自己的项链解下来,和他的月亮手链缠在一起,放在两人交握的手心里。
月亮和太阳,终于在海中央相遇了。
回到酒店时,天已经黑了。贺峻霖揉着眼睛醒来,发现自己的项链和严浩翔的缠在了一起,像个解不开的结。“怎么弄的?”他试图解开,却越缠越紧。
“别解了。”严浩翔笑着按住他的手,“就这样挺好的。”
贺峻霖看着缠在一起的月亮和太阳,忽然觉得,这样确实挺好的。
晚上,两人在酒店的阳台上放烟花。严浩翔点燃引线,拉着贺峻霖往后退,看着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像漫天的星星落了下来。“好看吗?”他问。
“好看。”贺峻霖点头,眼睛里映着烟花的光,“比去年过年的好看。”
“因为有我在。”严浩翔说得理所当然,伸手把他揽进怀里。
烟花在夜空中一朵接一朵地绽放,音乐盒的旋律在阳台上轻轻流淌,海浪声是永恒的背景音。贺峻霖靠在严浩翔怀里,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他知道,这次海边的旅行很快就会结束,但他和严浩翔的故事,才刚刚进入最甜蜜的篇章。往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无论是春天的花开,夏天的蝉鸣,还是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飘雪,他们都会像此刻一样,紧紧牵着手,一起走下去。
因为月亮找到了太阳,就再也不会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