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孟琪的冷水与周沉的安慰

苏晚的追爱计划，像场小心翼翼的游击战，每天都充满了小期待，却也藏着不为人知的忐忑。她会在早读课结束后，准时出现在6班的窗户边，塞进去写着题目的纸条；会在午休时，绕远路经过6班门口，期待能和林砚偶遇；会在晚自习前，把自己整理的语文笔记偷偷放在林砚的桌洞里——她知道林砚的语文不太好，上次月考他语文才考了102分，而她考了138分，刚好能帮他补补。

林砚的回应总是慢半拍，却带着让人安心的认真。纸条上的题，他总会写得详细又易懂，连辅助线都画得格外清晰；她送的草莓，他会洗干净装在保鲜盒里还回来，里面偶尔会多一颗剥好的橘子，说是“妈妈买多了”；她放的语文笔记，他会在上面用红笔标注重点，还会补充一些答题技巧，第二天再悄悄放回她的桌洞

这些小小的互动，像颗颗糖果，甜着苏晚的青春。可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孟琪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得她从头凉到脚。

那天午休，苏晚去卫生间，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孟琪的声音。孟琪是6班的文艺委员，也是她初中时的朋友，两人以前关系还不错，上了高中后虽然不在一个班，却也偶尔会聊聊天。

孟琪“你说苏晚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啊？

孟琪的声音带着点嘲讽，透过门缝传出来，格外刺耳

孟琪她数学才刚及格，居然还想追林砚，林砚可是年级第一，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再说了，她刚跟陆野分手没几天，就急着找下家，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万能角色“就是啊，我上次还看见陆野在操场盯着苏晚看呢，估计心里也不舒服。

苏晚站在门口，指尖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得她眼眶瞬间红了。她知道自己的数学不好，也知道自己刚和陆野分手，可她从没想过，这些会成为别人嘲笑她的理由。她喜欢林砚，是认真的，不是别人口中“找下家”

她没进去，转身往教室走，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走廊里的喧闹声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她的心跳声，“砰砰”地响着，带着委屈和自卑。回到教室，她趴在桌上，看着练习册上密密麻麻的红叉，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打湿了书页上的公式。

周沉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周沉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旁边，声音慢悠悠的，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周沉是她的同桌，戴着黑框眼镜，说话总是不急不躁的，平时总爱和陈澈、赵小陶凑在一起看篮球赛，却唯独对她格外耐心

苏晚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

苏晚周沉，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林砚？我数学那么差，他是年级第一，我们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孟琪说……说我不自量力，说我刚分手就找下家。

周沉推了推眼镜，往2206班的方向瞥了一眼，林砚正低头刷题，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瘦。

周沉你上次语文考了年级第三，他语文才刚过百，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