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寒风吹得马尔福庄园的铁门嘎吱作响。哈利裹紧隐形衣，跟着德拉科穿过结霜的玫瑰园。家养小精灵多比留下的秘密通道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像一条银蛇盘绕在冬青篱笆间。
"母亲在晨厅等你。"德拉科的声音比平时紧绷，"别乱碰任何东西。"
哈利刚想反驳，突然被共振传来的画面击中：五岁的德拉科因为摸了一盏埃及金灯，被卢修斯用蛇头杖抽得三天不能坐。他咽下刻薄话，转而问："你父亲知道我来吗？"
"他在北欧'疗养'。"德拉科嘴角浮现一丝冷笑，"魔法部认为他被寄生体影响太深。"
晨厅的壁炉烧得很旺。纳西莎·马尔福裹着银绿色披肩，膝上摊开一本红皮日记。看到哈利时，她灰眼睛里的戒备比上次见面淡了许多："谢谢你来，哈利。"
这声"哈利"让德拉科眉毛跳到了发际线。纳西莎示意他们坐在对面沙发上，家养小精灵立刻奉上薄荷茶。哈利注意到茶杯是格兰芬多红——在马尔福家简直像禁忌色。
"首先，"纳西莎轻抚日记烫金字，"这是莉莉七年级的加密日记。她去世前寄给了我。"
哈利的指尖发麻。母亲的字迹！他几乎要扑过去，但德拉科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其次，"纳西莎魔杖轻点，日记悬浮到空中，"它被施了血缘锁。需要你和德拉科的血同时滴在扉页。"
哈利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德拉科迟疑片刻，也照做了。两滴血相融的瞬间，日记迸发出金红光芒，扉页浮现出一行字：
「给我最信任的盟友——纳西莎·布莱克」
"你们曾是朋友？"哈利忍不住问。
纳西莎的微笑像冰层下的暗流："比朋友复杂。1977年，我们发现了某些...危险的真相。"
日记自动翻到特定页。莉莉的字迹活泼跳脱，与佩妮姨妈描述的"书呆子妹妹"截然不同：
「1977年4月15日
成功了！改良版血统稳定剂！S说这能暂时改变巫师血统特征，骗过纯血检测咒。梅林啊，我们真的要让L.M.当试验品吗？」
"S...斯内普？"哈利瞪大眼睛，"L.M.难道是..."
纳西莎点头："卢修斯·马尔福。当时他刚毕业两年，是黑魔王的得力助手。"
德拉科的表情像被雷劈了："父亲自愿...改变血统？"
"为了任务。"纳西莎的指甲掐进掌心，"黑魔王派他潜入魔法部神秘事务司。但纯血检测咒是最大障碍——那里只允许二十八神圣家族进入。"
日记继续翻页：
「1977年4月30日
梅林保佑！L.M.的检测显示"纯血统"！虽然药效只有24小时，但足够他完成任务。S整晚都在地窖熬制第二剂，我从未见他如此专注...除了那次我提到J.P.的时候」
"J.P....詹姆·波特？"哈利心跳加速。母亲和斯内普的纠葛他略知一二，但牵扯到卢修斯就太离奇了。
纳西莎突然站起："跟我来。"
她带他们穿过挂满祖先画像的长廊。某个戴银绿冠冕的女巫冲哈利龇牙咧嘴，被纳西莎一个冰冻咒封住了嘴。最末端的房间门把手是两条交缠的蛇，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的秘密书房。"纳西莎让蛇咬破她的手指，"西弗勒斯设计的血锁。"
房间内全是麻瓜科技与魔法结合的奇物：会播放歌剧的铜壶、自动翻页的相册、甚至一台改装过的老式电视机。纳西莎从水晶匣取出一小瓶银色记忆，倒入冥想盆。
"眼见为实。"
哈利和德拉科同时俯身。天旋地转后，他们落在霍格沃茨旧魔药教室里。年轻的莉莉和斯内普正围着冒紫烟的坩埚争论，而墙角阴影里站着...
"梅林啊。"德拉科喃喃道。二十岁的卢修斯·马尔福铂金长发扎成马尾，却穿着麻瓜牛仔外套，正不耐烦地看表："再不成我就走了，鼻涕精。"
"闭嘴，卢修斯。"斯内普头也不抬，"除非你想在任务中露馅。"
莉莉噗嗤一笑："别理他，西弗。L.M.先生只是紧张明天的'表演'。"
记忆突然跳转。现在是在霍格莫德三把扫帚的包厢，莉莉正往卢修斯头发上抹某种药膏："最后一关是头发检测咒，纯血统的铂金色是标志..."
"够了。"卢修斯拍开她的手，却递去一张羊皮纸，"这是答应你的——神秘事务司的防护咒清单。"
莉莉快速浏览："太有用了！凤凰社可以..."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组织。"卢修斯冷笑，却压低声音，"告诉波特和布莱克，下月十五号东翼检修。"
画面再转。这次是在尖叫棚屋，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卢修斯脱下食死徒戒指："看够了？现在记好：东翼第三个拱门有暗道，但必须用黑魔标记激活..."
记忆戛然而止。哈利回到现实时，发现德拉科脸色惨白："父亲是...凤凰社间谍？"
"不全是。"纳西莎收起冥想盆，"他更像个...双面掮客。既帮黑魔王获取魔法部机密，又向凤凰社泄露无关痛痒的情报，两头获利。"
"那为什么——"
"因为药效过后，他发现自己无法停止。"纳西莎的声音突然柔和，"血统稳定剂有个副作用——服用者会短暂体验麻瓜出身者的情感模式。"
哈利突然明白了："他...感到了同情？"
"更糟。"纳西莎苦笑，"他爱上了这种感觉。自由，轻松，不必时刻保持'纯血统的骄傲'..."她抚摸着日记，"这也是莉莉和我合作的开始。我们想改良药剂，消除副作用。"
德拉科像被抽走了脊椎，跌坐在扶手椅里："所以父亲后来对麻瓜的憎恶..."
"过度补偿。"纳西莎轻声说，"越是恐惧自己曾动摇，就越要表现得极端。"
哈利想起多比说的"主人做了可怕的事"——也许卢修斯虐待家养小精灵，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回归正统"？
日记突然自动翻到末页。莉莉的笔迹变得潦草：
「1979年10月31日
最后一次记录。Voldemort（我偏要写他的名字！）盯上了我们。詹姆坚持用赤胆忠心咒，但我想把记忆备份。西茜，如果我没能...请确保哈利知道，爱比血统更重要。用我们约定的那个咒语——"金色风暴"会指引他找到真相。」
纳西莎的指尖轻抚最后一行字："莉莉预见了危险。那个咒语是我们共同研发的终极防护魔法，需要对立血统的巫师共同施展。"
"就像...我和德拉科那样？"哈利声音发颤。
纳西莎突然抓住两人的手："日记里有莉莉留下的记忆钥匙。但需要你们同时触碰它，并在共振达到峰值时念'金色风暴'。"
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按在日记上。共振像潮水般涌来——哈利看到德拉科第一次骑扫帚的雀跃，德拉科则看到哈利收到霍格沃茨信时的狂喜...
"金色风暴！"
日记迸发出刺目光芒。当哈利再睁眼时，已站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客厅里。莉莉·波特正抱着婴儿哈利哼歌，红发像火焰般垂在肩头。
"哈利？"她突然抬头，绿眼睛直直看向虚空中的他，"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忆...首先，我为你骄傲。"
哈利喉咙发紧。这是专门留给他的消息！
"其次，"莉莉的影像继续说，"我和纳西莎发现的真相很重要：伏地魔只是傀儡。寄生在他体内的是一种远古黑魔法生物，我们叫它'饥渴者'——以巫师的血统执念为食。"
德拉科倒吸冷气。莉莉的影像挥动魔杖，空中浮现出霍格沃茨地牢的立体图："萨拉查·斯莱特林最初建造密室不是为了培育蛇怪，而是囚禁最后一只'饥渴者'。但后代误解了他的本意..."
记忆开始模糊。莉莉语速加快："找到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真品在布莱克家族金库，它能净化——"
影像突然扭曲。一只苍白的手从虚空中伸出，掐灭了记忆。哈利最后看到的是莉莉惊恐的脸："他发现了！詹姆！带哈利跑——"
黑暗吞没一切。哈利跌回现实，发现德拉科正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两人身上的金色符文如烙铁般发亮。
"密室..."哈利喘息着，"蛇怪不是唯一的怪物..."
纳西莎面色凝重："现在你们明白为何伏地魔如此痴迷血统？'饥渴者'放大了他本来的偏见，就像..."
"放大镜聚焦阳光。"德拉科突然说，"父亲也是这样。他并非天生憎恨麻瓜出身者，是被寄生体扭曲了。"
哈利想起多比说的"黑魔标记会咬人"。也许标记本身就是寄生体的"卵"？
家养小精灵突然撞开门："女主人！魔法部来人了！说收到匿名举报..."
纳西莎迅速收起日记："金斯莱带人来搜查'波特相关物品'。"她将日记塞给哈利，"从玫瑰园密道走。记住，挂坠盒在布莱克老宅。"
德拉科拽着哈利往外跑，却被他母亲叫住："德拉科。"纳西莎犹豫片刻，突然上前拥抱了他，"无论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为你骄傲。"
玫瑰园的刺藤为哈利让路时，他听见德拉科呼吸粗重。共振传来的情绪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困惑、震惊、隐约的释然...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温暖。
翻出围墙时，《预言家日报》从德拉科口袋滑落。头条赫然是：《惊爆！卢修斯·马尔福曾服用麻瓜发明？》
"开始了。"德拉科冷笑，"魔法部总要找替罪羊。"
哈利突然抓住他手腕："等等...匿名举报者会是谁？知道日记存在的..."
两人同时瞪大眼睛："斯内普？"
"不可能。"德拉科摇头，"如果是他，不会蠢到用金斯莱的名义..."
"除非..."哈利想起冥想盆里年轻的斯内普，"他想引导我们去找挂坠盒？"
霍格莫德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德拉科猛地将哈利推进树丛："低头！"一道绿光擦着他们头皮飞过。
"食死徒残党？"哈利摸出魔杖。
"更糟。"德拉科脸色铁青，"是魔法部傲罗。看来有人不希望我们找到真相。"
当七八道黑影包围过来时，哈利和德拉科背靠背站立，魔杖尖端同时亮起金光。符文在他们皮肤下脉动，像两颗同步的心脏。
"最后一次机会，男孩们。"领头傲罗举起魔杖，"交出黑魔法物品。"
哈利透过共振感受到德拉科的决心。无需言语，他们同时念出那个咒语：
"金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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