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甜点店里那三座“甜品山”终于被雪柔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荡干净。小丫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小肚子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像只偷吃了太多松果的小松鼠。她懒洋洋地瘫在卡座里，两只小手交叠放在圆滚滚的小肚皮上，整个人软成一滩粉色的猫饼，天蓝色的眼睛半眯着，一副“世界与我无关”的餍足模样。

五条悟靠在对面，墨镜后的目光扫过她那副没骨头的懒散样，嫌弃地“啧”了一声：“喂，小饭桶，吃饱了就瘫？不怕变成真·小胖猪？”

雪柔连眼皮都懒得抬，哼哼唧唧地反驳：“才……才不会胖……这是……幸福的负担……”

“幸福的负担？”五条悟挑眉，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她，“行，那老师帮你‘减减负’。”他不由分说地伸手，像拎猫崽一样，精准地揪住她后颈的针织开衫领口，轻松一提——

“啊！”雪柔惊呼一声，被迫离开了舒适的卡座，双脚悬空，小短腿徒劳地蹬了几下，“五条老师！放我下来！”

“消食。”五条悟言简意赅，拎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甜点店，无视了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带你去买新‘嫁妆’。”

“都说了不是嫁妆！”雪柔气鼓鼓地抗议，但挣扎无效，只能像只被命运扼住后颈皮的粉毛猫，被他拎着走。

目的地是东京最顶级的奢侈品购物中心。五条悟熟门熟路地走进一家以低调奢华著称、橱窗里只摆着寥寥几件艺术品般衣物的店铺。门一开，一股混合着顶级皮革、稀有木料和昂贵香氛的气息扑面而来。

“五条先生！”一位妆容精致、气质干练的导购小姐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恭敬与惊喜的笑容，微微躬身，“您来了！好久不见！”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被五条悟拎在手里、穿着青瓷色校服、一脸懵懂又带着点羞愤的雪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职业素养让她迅速恢复了完美的笑容。

“嗯。”五条悟随意地应了一声，像丢开一件小行李般，把雪柔往地上一放。他迈开长腿，径直走向店内最宽敞舒适的沙发区，姿态慵懒地坐了下去，长腿交叠，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完美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近乎傲慢的矜贵气场。

“给她挑几身。”五条悟抬了抬下巴，指向站在旁边、正局促不安地揪着衣角的雪柔，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要舒服的，能打架的，别太花哨，但……”他顿了顿，墨镜后的目光在雪柔身上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丝恶劣的弧度，“……也别太便宜。省得某些人总惦记着‘嫁妆’不够丰厚。”

“五条老师！”雪柔小脸瞬间涨红，羞愤地跺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是在导购小姐那带着了然和一丝促狭笑意的目光注视下！

导购小姐笑容不变，恭敬应道：“明白了，五条先生。”她转向雪柔，笑容温和得体：“这位小姐，请跟我来，我们这边看看。”

雪柔被导购小姐领着，在店里小心翼翼地走着。脚下是柔软得能陷进去的地毯，空气里是清雅昂贵的香氛，四周陈列的衣物看起来简单，但布料的光泽、剪裁的线条，无一不透着低调的奢华。她偷偷瞄了一眼衣架上的吊牌，后面那一串零让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小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那个……”雪柔小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江南软糯的腔调，“姐姐……这里的衣服……是不是太贵了？我……我穿校服就挺好的……”

导购小姐还没来得及开口，沙发那边就传来五条悟懒洋洋的、带着戏谑的声音：“哟？小女友这是心疼老师的钱包了？”他推了推墨镜，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店铺，“放心，这点钱，还不够老师买副新墨镜腿的。就当……提前投资你的‘嫁妆’了。”

“五条悟！”雪柔彻底炸毛了！小脸通红，天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这混蛋！在这么高级的地方，当着导购小姐的面，一口一个“小女友”、“嫁妆”！羞死人了！

导购小姐掩唇轻笑，显然对五条悟的“风格”习以为常。她温和地对雪柔说：“小姐别担心，五条先生是我们的贵宾。请放心挑选，这边有几件刚到的新款，应该很适合您的气质。”她巧妙地化解了尴尬，引导雪柔看向几件设计简约、剪裁精良的衣物。

五条悟靠在沙发里，单手支着下巴，墨镜后的目光像精准的扫描仪，在琳琅满目的衣物上扫过。他随手点了点几件：

* 一件浅樱粉色的丝绒连帽卫衣，设计宽松舒适，但袖口和帽檐有精致的暗纹刺绣。

* 一条烟灰色的工装风束脚裤，面料挺括有弹性，裤脚收口利落。

* 一件月白色的改良版中式立领衬衫，面料是带着珠光感的真丝混纺，领口和袖口有精致的盘扣。

* 还有……一件！青瓷色的、露腰设计的、后背有大片镂空的短款小礼服？！（五条悟的恶趣味上线）

“这几件，让她试试。”五条悟的声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玩味，尤其在那件露腰小礼服上多停留了一秒。

导购小姐立刻会意，麻利地取下衣物：“好的，小姐请跟我来试衣间。”

雪柔看着导购小姐递过来的衣服，尤其是那件露腰的小礼服，小脸更红了！她求助般地看向五条悟，眼神里写满了“我不要穿这个！”

五条悟挑眉，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怎么？怕露腰？你那朵‘大桃花’不是挺漂亮的吗？藏着掖着多可惜？正好让老师……啊不，让大家欣赏欣赏。”

“你！”雪柔羞愤欲死！她狠狠瞪了五条悟一眼，一把抢过导购小姐手里的衣服（包括那件小礼服），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头扎进了试衣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五条悟看着紧闭的试衣间门，想象着里面那只小粉猫炸毛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情愉悦地低笑出声。他端起导购小姐适时奉上的、冒着热气的顶级红茶，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目光重新变得疏离而矜贵，仿佛刚才那个嘴欠逗弄小姑娘的人不是他。

试衣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间或夹杂着几声细小的、带着羞愤的嘟囔。

五条悟耐心地等着。

他很好奇。

那朵带刺的小桃花……

穿上他“精心挑选”的新“笼子”……

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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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第一人称内心独白：

啧，这小饭桶瘫得还挺彻底，肚皮鼓得跟塞了俩糯米团子似的。幸福的负担？呵，再这么瘫下去，新校服都得撑裂线。拎起来拎起来，省得真成粉色河豚飘这儿了。

导购这眼神……有意思。没见过老子带小姑娘？还是没见过这么能吃的？算了，懒得管。沙发不错，够软。这店里的味儿还是那么冲，熏得人头疼。赶紧挑完走人。

嗯？那小东西盯着吊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指头把衣角都快揪烂了。心疼钱？哈！老子拔根头发丝都比这店里所有破烂加起来值钱！嫁妆？可不就是嫁妆！提前投资懂不懂？这小脑袋瓜里除了吃还能装点别的吗？

那件粉的……颜色倒是配她头发。灰裤子，打架踹人方便。白衬衫……啧，盘扣？奶奶教的琵琶没白学，穿这个弹琴估计能看。嗯？这件……青瓷色露腰的？哈！就它了！后背镂空够大，正好看看那朵“大桃花”恢复得怎么样，硝子的手艺别留疤才好……顺便逗逗她，看她炸毛。

哟，真炸了。小脸红的，耳朵尖都能滴血了。瞪我？瞪我也没用。跑得倒快，门摔得震天响。小短腿倒腾得还挺利索。

……里面窸窸窣窣的，跟耗子扒窝似的。嘀咕什么呢？骂我？骂吧骂吧，反正听不见。红茶……凑合。这导购还算有眼色。

……有点慢啊。穿个衣服磨磨蹭蹭。腰封不会系？还是……怕露腰？那烙印有什么好藏的？妖是妖了点，可那是老天爷赏的饭碗！比那些纹身贴纸高级多了！老子花大价钱弄的镯子都套她手上了，还差这几块布？

……啧，待会儿出来要是敢哭唧唧说不要……就再买十件更露的！反正……咳，反正得让她习惯。那朵花就是她的一部分，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亮出来。有老子在，谁敢说三道四？眼珠子给他抠出来当泡踩。

……不过话说回来，这镯子……星陨铁核打的，戴她手上跟套了俩秤砣似的。刚才拎着感觉又轻了点？这小身板……光长饭量不长肉可不行。下次让食堂多炖点肉……嗯，牛肉吧，长力气。

……怎么还没好？再不出来，那件露腰的我就亲自进去帮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