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扫过现场的时候心脏差点停跳。小花苞躺在地上,小脸白得跟纸似的,呼吸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粉色卫衣沾了灰,工装裤膝盖磨破了点,手腕上那对镯子倒是完好无损,冰蓝金红的光晕流转得比平时慢半拍,像累坏了似的。
预知属性的咒灵?情报组那帮废物怎么盯的哨!这玩意儿最擅长玩阴的,专挑人精神缝隙钻。小花苞那点心眼,够它塞牙缝吗?妈的。
现场残留的咒力场乱得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预知咒灵特有的、带着窥探感的阴冷气息还没散干净,混着一股子……更邪门的东西。凋零?吞噬?还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像宿命一样的黏腻感。小花苞腰后那片烙印烫得吓人,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妖花在狂躁地开合,花瓣边缘的金光忽明忽灭,像在消化什么庞然大物。
吞噬核心?操!谁他妈让她吞的?!老子千叮咛万嘱咐不准乱吃!这咒灵的核心是能随便往肚子里塞的吗?!预知属性……操!这玩意儿沾上一点都甩不掉,她倒好,整个吞了?!
硝子带着医疗组冲过来,手刚搭上雪柔的脉,眉头就拧成了疙瘩。“生命体征平稳……但意识……像被什么东西锁死了。”她抬头看我,眼神凝重,“咒力回路没问题,烙印活跃度异常高……但找不到昏迷原因。像是……灵魂层面被强行拖进了某个地方。”
灵魂层面?预知?吞噬?这几个词搅在一起,像冰锥扎进太阳穴。我蹲下身,指尖悬在她眉心上方,六眼全开,视野里不再是血肉骨骼,而是奔流的咒力星河。她的咒力核心深处……不对劲。那里盘踞着一团浑浊的、不断变幻形态的雾气,雾气里裹着无数破碎的、闪烁的画面碎片——是那咒灵核心的残留!它像一颗毒瘤,扎根在她灵魂里,不断释放着混乱的“预知”信息流,冲击着她的意识!
“能抽出来吗?”我声音冷得掉渣。
硝子摇头:“那东西……跟她自己的‘凋零’之力缠在一起了,像藤蔓绞着树根。强行剥离,会伤到她的本源。只能……等她自己消化掉,或者……找到钥匙。”
钥匙?狗屁钥匙!我看着小花苞毫无生气的脸,胸口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高层指派的任务……预知属性……这么巧?那群老橘子是不是故意挑了个最毒的点心喂她?!
“五条先生!”一个穿着总监部制服的男人凑过来,脸上堆着假惺惺的担忧,“春日小姐情况如何?是否需要总部支援?高层非常关……”
“滚。”我头都没抬,声音不大,但裹挟的咒力威压让那人瞬间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好几步。
“都他妈给我滚远点!”我站起身,扫视一圈,“医疗组留下,其他人,清场!三秒内,视线范围内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只苍蝇!”
空气瞬间凝固。没人敢废话,连硝子都使了个眼色,医疗组的人默默退开几步,只留下必要的监测仪器。
我重新蹲下,墨镜后的目光死死锁住雪柔苍白的小脸。她睫毛长长的,安静地垂着,平时那双亮得惊人的天蓝色眼睛紧紧闭着。嘴角……还沾着一点出发前偷吃的草莓酱渍。这小傻子,任务前还惦记着冰箱里那半盒草莓。
“小花苞……”我伸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擦掉那点碍眼的酱渍,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稀世瓷器,“醒醒。别睡了。老师带你去吃新开的……抹茶千层舒芙蕾。限量版的,去晚了就没了。”
没反应。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操。
我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六眼疯狂运转,分析着那团盘踞在她灵魂深处的毒雾。预知碎片……混乱的信息流……吞噬后的残留……妈的,这玩意儿像个迷宫,一个由无数破碎未来构成的、充满恶意的迷宫!把她的意识困在里面了!
高层……预知……任务指派……这几个词在我脑子里疯狂打转,像淬了毒的针。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老子把他骨头一根根拆下来喂咒灵!
“硝子,”我声音嘶哑,“看好她。用最好的营养液吊着,仪器24小时监控。她少一根头发,我拆了医疗部。”
硝子点点头:“放心。她体征很稳,就是……醒不过来。”
稳?稳有个屁用!老子要她活蹦乱跳!要她吵着要吃草莓大福!要她气鼓鼓地喊“五条老师”!
我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粉色身影。小小的,脆弱的,像被风雨打落的花苞。手腕上的镯子还在固执地流转着微光,像在守护着最后一点生机。
“等我回来。”我低声说,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站起身,我掏出手机,拨通夜蛾的电话,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夜蛾。给我查。”
“这次任务的每一个环节。情报来源。风险评估报告。任务指派人。所有经手过这份文件的人。”
“从咒灵出现的地点、时间、特性异常点,到后勤支援的每一个细节。”
“还有……”我顿了顿,墨镜后的目光扫过远处那几个探头探脑的总监部人员,“……把今天在现场所有高层派来的‘眼睛’,给我‘请’到高专审讯室。‘请’不动,就‘拖’过去。”
“告诉他们……”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我的学生要是醒不过来。”
“我就把整个东京咒术总监部……”
“……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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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第一人称内心独白:
啧。操。操操操。
老子身上还沾着咒灵的血呢,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小花苞躺那儿一动不动,小脸白得跟新买的粉笔似的,胸口那点起伏弱得老子差点以为六眼瞎了。粉色卫衣蹭得灰扑扑的,膝盖裤子磨破了——妈的,打架就打架,摔什么跤!老子给她买的衣服!
镯子倒是没事,光转得慢悠悠的,跟累瘫了似的。预知咒灵?情报组那帮废物吃屎的吗?这种专钻人心眼子的玩意儿也敢派给她?她那点心眼够塞牙缝吗?操!
空气里那味儿真他妈难闻。预知咒灵那股子阴嗖嗖的窥探感还没散干净,混着她身上那股凋零吞噬的邪门劲儿,还有种…黏糊糊的宿命感?腰后那片烙印烫得吓人,隔着布料都能感觉那朵疯花在抽抽,金光乱闪,跟消化不良似的。
吞核心?谁他妈让她吞的?!老子耳朵都他妈说长茧了!说过多少遍了不准乱吃!不准乱吃!不准乱吃!预知属性的东西能往肚子里塞吗?!沾上点都甩不掉,她倒好,整个儿生吞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硝子手刚搭上脉,眉头就拧成麻花。“生命体征稳…意识锁死了。灵魂层面被拖走了。”灵魂层面?预知?吞噬?这几个词搅一块儿跟冰锥扎太阳穴似的。老子蹲下去,六眼全开,视野里全是她咒力核心那团乱麻——浑浊的雾裹着碎玻璃渣似的画面,那破核心的残留!像毒瘤扎她灵魂里了,喷着乱七八糟的“预知”信息流,冲得她意识找不着北!
“能抽吗?”老子声音自己听着都冷。
硝子摇头:“缠死了,跟藤绞树根似的。硬扒得伤根。只能…等她自个儿消化,或者…找钥匙。”钥匙?狗屁钥匙!看她那张没生气的脸,老子胸口那火蹭蹭往上窜。高层指派?预知属性?这么巧?老橘子们是不是故意挑了块带毒的蛋糕喂她?!
“五条先生!”总监部那狗腿子凑过来,脸上假惺惺的担忧糊得跟墙腻子似的,“春日小姐情况如何?需要总部支援吗?高层非常关…”
“滚。”老子头都懒得抬,声音裹着咒力砸过去,那孙子脸唰一下白了,踉跄着往后栽。
“都他妈给老子滚远点!”老子站起来,眼风扫一圈,“医疗组留下!其他人,清场!三秒!老子视线里不想看见半只苍蝇!”
空气冻住了。没人敢放屁,硝子使个眼色,医疗组默默退开,就剩仪器滴滴响。
老子又蹲回去,墨镜后的眼珠子钉死她脸上。睫毛垂着,安安静静,平时亮得晃人的蓝眼睛闭得死紧。嘴角…还他妈沾着点草莓酱!这小傻子,出任务前还惦记冰箱里那半盒草莓!
“小花苞…”老子伸手,指尖轻得跟碰肥皂泡似的,蹭掉那点碍眼的酱渍,“醒醒。别挺尸。带你去吃新开的…抹茶千层舒芙蕾。限量的,去晚了毛都没了。”
没动静。就剩点微弱的气儿。
操。
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嘎嘣响。六眼疯转,死盯着她灵魂深处那团毒雾。预知碎片…乱窜的信息流…吞噬的渣滓…妈的,这玩意儿就是个迷宫!拿碎玻璃拼的、灌满恶意的迷宫!把她意识锁里头了!
高层…预知…任务指派…这几个词在脑子里搅成毒针。要是让老子揪出谁在后面下黑手…骨头拆了喂咒灵都是轻的!
“硝子,”嗓子哑得跟砂纸磨过,“看好她。最好的营养液吊着,仪器24小时盯死。少根头发,老子拆了医疗部。”
硝子点头:“放心。体征稳,就是…醒不来。”
稳?稳顶个屁用!老子要她活蹦乱跳!要她吵着吃草莓大福!要她气鼓鼓喊“五条老师”!
最后看一眼地上那团粉色。小小的,脆的,跟被雨打蔫的花苞似的。手腕上镯子还倔强地转着微光,像守着最后一点活气。
“等老子回来。”声音压得低,像说给她听,又像说给自己听。
站起来,摸手机拨号,声音冷得能冻裂西伯利亚冻土:
“夜蛾。给老子查。”
“这破任务的每一环。情报来源。风险评估。指派人。所有碰过这文件的爪子。”
“从咒灵冒头的时间地点、邪门特性,到后勤支援的每一颗螺丝钉。”
“还有…”顿了顿,墨镜后的眼风刮过远处探头探脑的总监部狗腿子,“…把今天在现场所有高层的‘眼珠子’,给老子‘请’到高专审讯室。‘请’不动,就‘拖’进去。”
“告诉他们…”
吸口气,杀意凝成冰锥:
“…老子的学生要是醒不过来。”
“老子就把东京咒术总监部…”
“…掀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