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文站在酒店走廊尽头时,指尖夹着的烟快燃到了尽头。走廊里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只有陈奕恒发来的视频在手机屏幕上亮着光——画面有点晃,能看到艺术班男生半敞着衬衫,锁骨上还留着点暧昧的红痕,而陈奕恒的声音带着笑,混着点模糊的喘息,从听筒里漫出来。
他皱了皱眉,刚要按灭屏幕,视频里突然传来陈奕恒的声音,像是对着镜头说的:“看够了没?杨少不是最不屑这个?怎么还没挂?”
杨博文的动作顿了顿,指尖的烟灰落在地毯上,没留下一点痕迹。他没回消息,也没挂断,就那么举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
视频里的动静渐渐大了些,又慢慢低下去。最后画面定格在陈奕恒侧脸上,他对着镜头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点挑衅的得意,然后屏幕就黑了。
杨博文把烟摁灭在走廊的烟灰缸里,转身往电梯口走。电梯镜面映出他的脸,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那点沉下去的光,像结了层薄冰。
他不是好奇陈奕恒的荒唐,只是突然想看看,这种纯粹的欲望纠缠,和他与左奇函之间那种拉扯的、带着算计的关系,到底有什么不同。
结果看来,没什么不同。都是各取所需,都是一方掌控,一方沉沦。
只是……他想起左奇函攥着鞋盒时泛红的耳根,想起他被自己圈在怀里教打台球时僵硬的脊背,突然觉得,陈奕恒玩的这一套,确实太糙了。
左奇函那样的人,得慢慢磨,慢慢拆,像解一道复杂的物理题,得找到那个最关键的受力点,轻轻一推,就能让整个世界都跟着倾斜。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杨博文走进去,按下一楼的按钮。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下,是陈奕恒发来的消息:“怎么样?够刺激吗?”
杨博文看着跳动的楼层数字,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两个字:“无聊。”
然后他拉黑了陈奕恒的号码,至少今晚,他不想再看到任何关于“荒唐”的字眼。
他的游戏,要更精致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