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终成万物

整理好情绪，祈愿怜不禁心中懊恼自己的失控，露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

再次回想梦境，他是里面的任何人，他是任何非人，他是…万物。

而后看向面前书桌上的记事本，棕色的记事本边框微微泛着金光，表面则有着锦澜色勾画的各种植物。然后便见祈愿怜手中凝聚灵力变化成为一支笔，指尖触上本子翻开，写下：

我终成万物。

随之笔化作一面镜子，镜中出现了两位面容俊秀的男子。一男子先朝着城中奔来，突然被弹了出去。另一位男子见状，手中拿出一个魔方，把魔方置于两手中间，只见魔方快速转动起来，然后安然无恙进了城。被弹开的男子也紧跟在后。

祈愿怜见二人进城后，起身向楼下走去。来到楼下一开门，便见镜中的二位男子站在门外，一位身上挂满了各种吃食，全是另一位的，问另一位为什么不自己拿，只能说没地方，因为他手里正抱着一个巨蛋。

“金色的”祈愿怜眉头一挑，轻声道。同时心里惊讶道“蛋，这么快？？”

但见宋知云抱着蛋的艰难模样，又仰头看了看头顶的巨大金树，还是决定帮下小忙，伸手在宋知云怀里的蛋上附着灵力轻轻敲了敲，下一秒，蛋就缓缓出现裂纹，最后孵出了个正常婴儿。

“蛙趣，这蛋这么大，我还以为会出来个巨婴呢！结果是正常的。是不是这小孩会变大变小，现在只是不小心把自己变小了。”宋知云好奇地盯着手中的小孩，左瞧瞧右看看，感到十分新奇。小孩迷迷瞪瞪睁着眼盯着宋知云又在宋知云的手里动来动去，扭了一会儿见扭不动又瘪了瘪嘴，然后张嘴哭了起来。

“鹤灵韫，鹤灵韫，给我一个冰糖葫芦，他一直哭。”

“他吃不了，你个文盲。”平静的话语说出伤人的话，宋知云一脸悲伤地捂住心口，却忘了手里还抱着个小孩，小孩就这么颠了一下，颠得有点狠，下一刻哭得更大声更狠了。

鹤灵韫没有再理正手忙脚乱哄孩子的宋知云，只面容平静的看着祈愿怜，却无法掩藏语气中的激动“指挥，老人们想让您回去。

祈愿怜缄默不语，静静听着，他当然知道这“老人们”说的是当初灵气复苏后的其他神们。至于现在让人叫他自己回家，那自己离开时的要求肯定有雏形了。

祈愿怜思考片刻后，手指翻飞用灵力散成萤火逗弄着远处刚破壳小孩，转头看向鹤灵韫问道“我离开多久了？”

“二百多年，是一个完整的始循环了。”鹤灵韫也看着宋知云方向，回想了一会儿道。

宋知云抱着小孩左摇右晃，或时不时塞个棒棒糖塞在小孩嘴里，另一只手捏住糖棒。

鹤灵韫瞧着两个小孩还挺和谐，眼角微微弯曲。接着对祈愿怜说道“指挥，两位小殿下也很想见见他们的父亲。”

祈愿怜眼神又柔了柔，看着宋知云抱着小孩走过来，将小孩接过，对着两个人松口。

“你们俩都先进来吧！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回去了。”语罢，就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鹤灵韫和宋知云进门，鹤灵韫第一时间往头顶看去。果然，这棵树别有洞天，树顶金光雕刻的花纹一圈圈缠绕，而花纹延伸出一米宽作为楼梯。在楼梯连接四米后，梯边就出现了一扇扇小门。

鹤灵韫首先迈步走上楼梯，宋知云小步跟上，走在鹤灵韫身后小声询问。

“你喊神尊怎么喊的是指挥，而且这树？我们进来的地方是没有门的。”

鹤灵韫一边盯着前面的祈愿怜，一边回着话“叫指挥肯定是有过带兵史，而且有重要的地位。至于这树……”鹤灵韫扶额，又用手指戳了戳宋知云的额头“让你多去研究院走走，非不听？！这类似空间折叠，技术也有，正在普及。为何可以进来，这我也不知道。”

宋知云自顾自点点头，认真开口“所以这就是空间折叠对吧？”

鹤灵韫又暗自咬咬牙，说：“不是，指挥是修仙体系的。”

宋知云思考片刻，突然高兴问道“那现在我们那里还有修仙的吗？”鹤灵韫惊骇看了宋知云一眼，心里深刻怀疑起宋知云有队友后的智商会变低的传言，仍回答道“当然有！你，我，还有四位执事都是属于修仙体系。”

眼见宋知云还有问，鹤灵韫连忙加大脚步，几步走到前边去了。

宋知云悻悻然闭嘴，不经意往左边一瞟。只见第一扇门上刻着一个人，不！是一棵树。宋知云停下来，仔细观察。

门上是一棵金色的树，树上两条分枝绕在树后，仿佛一双手般被捆在背后。

宋知云抬手想要触摸门上的图案，突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他。“别摸这些门，这些门上的都是记忆。”

“记忆？谁的？”宋知云下意识脱口问道。

“这棵树的啊！”祈愿怜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宋知云不知为何感到尴尬。看向祈愿怜，祈愿怜眼底含笑，注视着宋知云和鹤灵韫二人。

“没事！城里的年轻人们也是问过的，第一次嘛！很正常。继续上楼了。”

说罢。抱着小孩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宋知云则加快速度跟上鹤灵韫，二人一同走上二楼。

一套桌椅，而后是一面大大的屏风，十分简洁。

祈愿怜在茶几上放好茶水后，抱着小孩进入里间，关上门。抱着小孩看向中央的树心，一缕缕金线互相纠缠，蜿蜒而上，不时跳动。

“真的想好了吗？”祈愿怜望着孩子，慈父般开口。金树颤了颤，似感觉诡异又像表达肯定，然后伸出枝丫，逐渐向下摸上小孩的脸颊。

一个陌生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想“想让他去看看更远的地方永远都不需要思考。”“你知道的你不是生物，不会有孩子，这个由分生重新孕育出新灵魂的小孩可能会是你孩子的唯一代替。你应该感觉到他是谁了，你忍心？”祈愿怜冷静到刻薄的声音给金树分析着。

“带他出去走走吧，主人。无论哪次他一直在，现在他的未来该离开这了。”金树声音带着无奈，无奈它的主人祈愿怜对二百年不见的外界的危险领会。

“出去就会参与到…里面来，可能会成为牺牲品，真的忍心吗？”祈愿怜再次劝导道，也是再次确认。

“我十分肯定！我的决定不会改变！”金树坚决到固执的声音让祈愿怜扶额，被困在这里长大的金树十分固执，坚持无论是他还是自己孩子的身份都不能困在这个地方，直到长大才可能离开。

祈愿怜敛着神色，把目光从小孩移向树心“如果不是你脱离了我，我真想命令你放弃这个决定！”“那我也不会有自己的意识了，主人。”金树笑着接话。

祈愿怜又看向孩子，语气怜悯道“是怕他怪你吗？”金树发出一阵阵笑声。

“只是想让他看看。”

祈愿怜怔了怔神情，抬手把怀里的小孩放在伸出的枝丫上，枝杈小心怀抱小孩，微微晃动。

“主人，我想给他取个名字。”

金树突然出声，使得祈愿怜从眼前温馨的画面忽然回神。“想取什么名字？”祈愿怜柔声。

“叫落！”

祈愿怜没有询问为什么，只缓声对金树说：“你有名字吗？”“不如主人想一个。”金树声音轻快。

祈愿怜声音更柔，轻声开口“我想叫你息。”金树肉眼可见愣住。只见树心跳动更快。

金树解释道“以前的那些老树也是叫我息。我很开心。”祈愿怜没有戳其他人心窝的爱好，只笑笑道“也不要叫我主人了，你是属于自己的。”

玩闹一会儿，金树玩小孩，祈愿怜闹小孩后，落被惹得爬角落里生气去了。祈愿怜张口“……”，却被息打断。

“殿下，这是我们几百年后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说话吧！”祈愿怜应声。

“上次二百年前的见面真够短的。”似是突来一提。金树接着说道“殿下，以您的性子能装…嗯？稳重吧！接近二百年已经很好了。”“这些年不来也是怕装不下去吧！这唯一可以做自己的地方，不想离开？现在只是不习惯，不是精神错乱了。殿下，你没有病，你很健康。”

祈愿怜不知如何作答，突然来了句“我天天都可以见着你。”脱口后察觉不对。深深吸一口气，对息道“你和你的孩子慢慢玩吧，我出去看看那两小孩。”

息静静看着祈愿怜离开的背影，看向被自己突然移过来的书桌和桌上的笔记本，心里默默读出本子上唯一的一排字。

我终成万物！

缠成树心的金光闪了闪，显得更加柔和，树枝朝角落里生气的落伸过去，一下就抱住落。树心也散出点点金光，一部分飘向落的眉心，剩下的飘在周围，仿若傍晚下的萤火虫。

祈愿怜刚来到外间，鹤灵韫与宋知云的谈话声就清楚的传来。

“指挥，这茶真好，喝完感觉好舒服，想躺着。”

宋知云听此，也捧上茶喝上一大口，不过几秒就瘫在了椅子上。嘴里嘟嘟啷啷道“你个冷漠无情的男人，这一路上我说了那么多…那么多话，说的我口都干了，你都不理我，找到神尊了才理我一句，还觉得我傻觉得我丢人，你个双标男。”

鹤灵韫一脸黑线，靠着椅子盯着对面的宋知云，想要用眼神在他脑袋上盯一个洞，看完他脑子怎么组成的后，他还可以倒下。

祈愿怜就是在这个时候出来了。上前坐在二人中间，鹤灵韫立刻腰挺直了，看到宋知云还瘫着，想杀人的目光就又射了过去。

祈愿怜连忙安抚“没事没事，我们先来熟悉一下好吗？”

“好的”这是鹤灵韫。“嗯～～”这一声十八弯的是艰难几次抬手未果的宋知云。

见状，祈愿怜转头看向鹤灵韫“你们多久没休息了”“我们一直都留了时间休息。”鹤灵韫持续发送眼刀中。

祈愿怜听着若有所思“他多久没休息了。”“两天，休息时间他挖土去了。”祈愿怜两眼问号。鹤灵韫继续解释“两天前，他的灵云突然变蚯蚓钻土了，也是一直跟着我们，但他就想挖出来。”

祈愿怜听完，总结了一下“病因”，“嗯…，身体没玩过精神。”挥手灵力凝成两家小床“你们先休息下吧，我去城里看看。”“我也要去玩。”

宋知云诈尸一样，突然出声。祈愿怜轻笑一会，安抚道“休息不到多久，会有时间逛的”而后对着鹤灵韫点点头就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