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的眼神冰冷，没有焦距，却精准地锁定了周砚白
陆沉舟问出那句话，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宰
用枪指着苏晚的那个士兵下意识调转枪口，对准这个突然苏醒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但他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
陆沉舟动了！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他甚至没有完全站起，只是单手撑地，腿部如同蓄满力量的弹簧，猛地蹬出！
砰！ 那一脚精准无比地踹在士兵的胸口！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清晰的骨裂声！士兵连惨叫都发不出，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控制台上，软软滑落，没了声息
另一个被掀飞的士兵挣扎着爬起来举枪
陆沉舟看都没看，反手一挥！动作快到肉眼难以捕捉！
咔嚓！ 一声脆响，那士兵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折断，枪掉在地上。陆沉舟的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
陆沉舟面无表情，手指收拢
苏晚等等！
陆沉舟的动作顿住了一瞬。他微微偏头，那双毫无人类情感的、泛着冰蓝幽光的眸子，第一次落在了苏晚身上。
苏晚心脏骤停。那眼神…太陌生了，像是某种高等生物在审视一件物品
但他确实停下了
周砚白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一种极度兴奋和狂热的表情，他甚至还鼓了鼓掌
周砚白完美…太完美了！超出预期！
周砚白未经最终指令就能达到这种程度的身体素质和战斗本能…‘珀耳塞福涅’，你果然是钥匙！
周砚白的目光在苏晚和陆沉舟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探究的贪婪
陆沉舟似乎对周砚白的话毫无反应。他随手将那个快要窒息的士兵像扔垃圾一样甩开，士兵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他缓缓站直身体。身高似乎比之前更挺拔，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连空气中的寒意都仿佛更加刺骨
陆沉舟你的权限，被剥夺了
周砚白剥夺？凭什…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整个主控室的灯光和屏幕突然全部熄灭！陷入彻底黑暗！只有应急红灯微弱地闪烁了几下！
一秒后，系统重新启动，灯光恢复。但环形主屏幕上，原本蓝色的数据流变成了不断刷新的红色警告代码！
电子音警告！最高权限变更！识别…陆…沉舟…错误…冲突…无法解析…
周砚白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转为真正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周砚白这不可能！底层协议是我设定的！你怎么可能…
陆沉舟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手，对着空中虚点了几下，像是在操作一个看不见的控制界面
嗡——！
刺耳的高频声波突然从隐藏的扬声器里爆发出来！
周砚白和他身后刚从通道缺口挤进来的几个手下顿时抱住脑袋，发出痛苦的闷哼！这声波似乎针对他们特定的装备或植入物！
周砚白压制他！
周砚白忍着剧痛，对手下吼道，自己却快速后退
剩下的几名精锐士兵强忍着不适，举起一种造型奇特、带着线圈的武器——非致命性电磁脉冲枪？——对准陆沉舟射击！
陆沉舟不闪不避。脉冲能量打在他身上，只是让他周身的空气泛起一丝涟漪，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强化后的身体似乎完全免疫了这种级别的攻击
他动了！动作简洁、高效、暴力到了极致。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伴随着骨骼碎裂声和惨叫
陆沉舟没有使用任何武器，他的身体就是最恐怖的凶器！
低温似乎对他毫无影响，他的速度力量远超常人理解范畴
短短十几秒，周砚白带来的所有手下全部倒地，非死即残
陆沉舟站在尸体中间，防寒服上溅满了血点，眼神依旧平静无波，看向唯一还站着的敌人——周砚白
周砚白看来协议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异
周砚白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守夜人’！
AI没有回应。系统依旧混乱
陆沉舟一步步向他走去
周砚白没关系
周砚白实验数据已经拿到了。我们很快会再见
周砚白猛地抬手，扔出一个球状物体！
不是炸弹，落地后爆开大量浓密的、干扰视线的烟雾和强烈的电磁干扰！
同时，周砚白身后传来更大的爆炸声！他在炸塌通道断后！
烟雾瞬间弥漫整个主控室
苏晚被呛得咳嗽，下意识伏低身体
陆沉舟却像是完全不受影响，径直冲入烟雾，扑向周砚白最后的位置
但烟雾散去，缺口已经被落下的合金碎块彻底堵死。周砚白消失了
苏晚靠着控制台，剧烈喘息，看着站在废墟前的陆沉舟。他背对着她，身形挺拔却笼罩着一层非人的冷漠
陆沉舟缓缓转过身
苏晚心脏一紧，下意识地去摸掉在地上的枪
陆沉舟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移动，没有任何表示
苏晚慢慢捡起枪，没有举起，只是握在手里，警惕地看着他
苏晚陆沉舟？你还…认识我吗？
陆沉舟没有回答。他向她走来
一步。两步。
压迫感随之而来
苏晚站住！
陆沉舟停住了脚步，离她只有三步之遥。他微微偏头，像是在识别什么
冰冷的目光从她的脸，滑到她受伤流血的肩膀，再到她握着枪的手
陆沉舟苏…晚
陆沉舟是你…
陆沉舟顿了顿，像是在检索记忆
陆沉舟…提出的合作
苏晚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他还记得这个
苏晚是我。搞垮裴氏的合作
苏晚现在裴铮快完了，但周砚白是个更大的麻烦。我们…
苏晚话没说完，陆沉舟突然动了！
快如闪电！陆沉舟一把抓住了她握枪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苏晚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枪瞬间脱手！
苏晚你！
两人距离极近，陆沉舟冰冷的呼吸几乎喷在她脸上
那双近在咫尺的冰蓝色眼眸深处，数据流般的幽光疯狂闪烁，仿佛有两个意识在激烈争斗
一个冰冷非人。一个…是属于陆沉舟的
陆沉舟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痛苦挣扎的表情
陆沉舟合作…
陆沉舟…条件…变了
苏晚什么条件？
陆沉舟俯下身，靠近苏晚的耳边，冰冷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廓，用一种近乎呢喃、却充满危险意味的语气，低语
陆沉舟现在…
陆沉舟…我的一切
陆沉舟…都属于‘珀耳塞福涅’
陆沉舟而你…
陆沉舟的目光落在苏晚颈动脉跳动的地方，像是在评估一件所有物
陆沉舟…是‘钥匙’
说完，陆沉舟毫无预兆地松开了她，转身走向控制台，开始操作那些依旧闪烁不停的屏幕，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苏晚看着陆沉舟冷漠的背影，一个清晰的认知浮上心头
苏晚（陆沉舟醒了）
苏晚（但也可能，某种意义上，永远消失了）
现在和苏晚在一起的，是一个被“珀耳塞福涅”改造过的、力量恐怖、目的不明、且将她视为“钥匙”的……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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