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宫·地下二层·圣绷带室】
角斗落幕后第三十分钟,无窗,灯火以人血作芯,燃出幽蓝色火苗
空气里混合碘酒、蔷薇花粉与焦炭味,像一坛被煮沸的伤口。
暖梦歌·暖羊羊(疯)(跪在中央手术台前,双手合十,指尖缠着渗血绷带,低声祷告)仁慈的裂镜之神,请允许我缝合这条裂开的呼吸,却别缝合他即将破碎的梦——阿门
抬手,剪断最后一截祷词般的尾音,像剪断一根脐带
夜淮闻·夜太狼(赤裸上身,被铁钩悬吊半空,胸口肋骨浮凸,血沿绷带滴落,声音嘶哑)圣母……你在向谁祈祷?
夜淮闻·夜太狼(苦笑)你们的神,不都是疯子吗?
暖梦歌·暖羊羊(疯)(起身,银白睫毛在灯火下映出淡淡蓝光)正因为疯了,才懂得疼【用指腹沾取药液,轻轻涂在夜太狼断裂的第三、四根肋骨上】
暖梦歌·暖羊羊(疯)别动,这里还差一点“温柔”
【玻璃棺后,美羊羊的投影浮现,蔷薇礼服上沾着未干的血珠】
美薇婷·美羊羊(疯)(托腮,声音像糖针刮玻璃)暖羊羊,别忘了留一根完整的肋骨给我
美薇婷·美羊羊(疯)【投影伸手,指尖穿过玻璃,指向夜太狼左胸】我要刻八音盒的齿轨,少了半毫米都会跑调
暖梦歌·暖羊羊(疯)(没回头,只是将绷带缠得更紧)你想要骨头,可以。但得等我缝好他的肺
暖梦歌·暖羊羊(疯)【语气轻柔却冰凉】否则他喘得太快,血会喷脏你的蔷薇瓣
【远端,喜羊羊的声音从天花板铁钩顶端传来,像一条滑腻的蛇】
喜冥幽·喜羊羊(疯)(慵懒,带着轻微电流噪)暖羊羊,风铃进度?
喜冥幽·喜羊羊(疯)我要听见第一声脆响,在今晚月亮升到穹顶之前
暖梦歌·暖羊羊(疯)(抬眸,看向铁钩尽头垂下的细小风铃骨架,以夜太狼的断骨为管)还差两刀、三针、一次心跳
暖梦歌·暖羊羊(疯)【拿起手术刀,刀背贴住夜太狼的喉结,轻轻下滑】心跳若停,铃声会哑
暖梦歌·暖羊羊(疯)大公,您要哑的还是脆的?
喜冥幽·喜羊羊(疯)(低笑)我要——先哑后脆
喜冥幽·喜羊羊(疯)【补充】让他先绝望,再破碎,声音才干净
【门口,铁链轻响,沸羊羊抱臂倚门,肩背仍带灰烬与血】
沸晨峦·沸羊羊(疯)(皱眉,声音闷雷)圣母,快点缝
沸晨峦·沸羊羊(疯)【抬手,指节敲在门框,震落一块碎石】我还要带他做下一轮诱饵,没空看你慢慢祈祷
暖梦歌·暖羊羊(疯)(侧头,目光像湿棉花里藏针)你可以进来替他,我正好缺一根更粗的骨头做低音
暖梦歌·暖羊羊(疯)【语气温柔】放心,我会给你打蝴蝶结
沸晨峦·沸羊羊(疯)(喉结滚动,退半步,嘟囔)……当我没说
【门缝外,懒羊羊探头,抱着缺耳灰狼布偶,声音黏糊】
懒书辰·懒羊羊(疯)暖羊羊,我要他的披风角料当枕巾
懒书辰·懒羊羊(疯)【指了指夜太狼仍系在腰间的半截折光披风】剪十厘米就好,别太血腥,我怕做噩梦
暖梦歌·暖羊羊(疯)(空出的左手一弹,一枚银剪飞出,精准剪下披风一角,顺手把布料抛给懒羊羊)十厘米,带体温
暖梦歌·暖羊羊(疯)【叮嘱】记得睡前亲它一下,味道会更真实
室内重归寂静,只剩药液滴落声
夜淮闻·夜太狼(艰难抬眼,瞳孔因失血而放大,声音低到近乎气音)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夜淮闻·夜太狼(苦笑(我的骨头?我的披风?还是……我的崩溃?
暖梦歌·暖羊羊(疯)(俯身,贴着他耳廓,像母亲哄孩子)我们要你的声音
暖梦歌·暖羊羊(疯)【把最后一截绷带覆上他胸口,轻轻打结】当你再也喊不出“救命”,那一声“咔哒”,就是最完美的铃舌
【祷告声再起,这次没有祷词,只有心跳监护仪单调的“滴——滴——”】
暖梦歌·暖羊羊(疯)(闭眼,指尖在夜太狼额头画十字)愿你疼得清醒,愿你碎得完整,愿你的肋骨在风里唱出——我们想要的,那一声“早安”
灯火骤暗,铁钩缓缓上升,绷带尾端在风中轻轻颤抖,像一条祈祷完毕的蛇,开始等待下一次噬咬。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