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陆时衍回到夏家时,客厅里的水晶灯正亮得晃眼,父亲坐在红木沙发上,手里的茶杯重重磕在茶几上,茶渍溅到昂贵的地毯上。看到陆时衍的瞬间,父亲的脸色骤然铁青,声音像淬了冰:“夏荞然!你带他回来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 你走到沙发边坐下,随手拿起果盘里的葡萄,慢条斯理地剥着皮,紫色果肉在指尖泛着水光,“我最近总觉得有人跟着,刚好陆时衍现在有空,我就请他当保镖了。”你顿了顿,“而且他以前也算是我的教官,我放心。”
“保镖?” 父亲气得手指发抖,指着陆时衍,声音拔高,“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身份?陆家的破落户!你让他进夏家大门,是想让整个澜州的人都看我们夏家的笑话吗?”
“笑话?” 你低低笑一声,将葡萄送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语气却带着刺,“当初是您喊着要我和他联姻,说陆家能帮夏家稳住局面;现在他落魄了,您就嫌他碍眼了?爸,您的面子,还真是比什么都重要。”
“你!” 父亲被你堵得说不出话,抓起桌上的青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一片锋利的瓷片擦过你的脚踝,渗出细密的血珠。你站在原地没动,云惜连忙跑过来,手里攥着纱布,声音带着哭腔:“小姐!您的脚……”
你想,这老头还是这么爱摔东西。
“别动。” 你轻轻按住云惜的手,目光扫过陆时衍。他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眉头微微皱起,弯腰捡起那块溅到你脚边的瓷片,动作快得看不见,指尖刻意避开锋利的边缘,语气依旧平淡,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夏先生,有话可以好好说,没必要伤害夏小姐。”
父亲看着他,又看看你脚踝上的血珠,最终冷哼一声,转身摔上书房的门,红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客厅里只剩下你们三个人,云惜蹲在你脚边,小心翼翼地用生理盐水擦拭伤口,眼泪掉在你的裤脚上。“小姐呜呜呜。。”
“多谢。” 你抬眼看向陆时衍,“他脾气就这样,也不用跟他多说。”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你被包扎好的脚踝上,直到云惜收拾好医药箱,才收回视线。你站起身,裙摆扫过地面:“从今天起你就住我隔壁的房间,有什么事我会按铃叫你。”
他点了点头,跟着你上了二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得极轻。走到房间门口时,你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语气带着点笑意:“对了,我那个人,上次被你的人伤了之后还在养伤。你…… 早就知道他是我的人么?”
陆时衍的脚步顿住,走廊的壁灯在他脸上投出明暗交错的光影。沉默了几秒,他才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三年前在训练营,我见过你和他。”
你愣了一下, 十八岁那年,你偷偷跑到陆时衍的私人训练营,穿着不合身的迷彩服,跟在保镖身后跌跌撞撞,还差点摔进泥潭。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你了。
“原来如此。” 你弯了弯眼尾,琥珀色眼眸里闪着笑意,“那他跟你关系还不错咯?” 他没有回答,只是推开门走进房间,你看着紧闭的房门,指尖轻轻蹭过袖口的玫瑰香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个陆时衍,果然藏着很多秘密,让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