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早餐桌上，父亲的咖啡勺在骨瓷杯里搅出刺耳的声响。你假装没看见他瞟向陆时衍的阴鸷眼神，用银叉卷起盘里的芦笋：“今天要去趟银行。”
“去银行做什么？” 他斜眼扫过来，“公司账户的事我已经让张经理处理了。”
你放下刀叉，餐巾擦过唇角的油渍：“取我母亲的遗物。” 余光瞥见陆时衍端牛奶杯的手顿了顿，他知道你母亲去世前，把所有私产都存进了瑞士银行的保险箱。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忍不住低低骂了句：“那些旧东西有什么好取的！”
“总得看看。” 你起身时，陆时衍自然地替你拉开椅子，“万一里面藏着什么深海项目的线索呢？” 你故意加重最后几个字，果然看见父亲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轻轻笑了笑，出了别墅的大门。
银行的防弹玻璃映出你俩的影子，你报出母亲的生日作为开箱密码时，陆时衍突然按住你的手。他的指尖点在数字键 “7” 上：“老太太当年总说，七是她的幸运数字。”
你愣了愣，母亲确实最爱穿七号球服的网球选手，但这事连父亲都记不清。保险箱打开的瞬间，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最上层压着本烫金相册，某页夹着张泛黄的合影：年轻的母亲站在陆老爷子身边，两人手里举着深海项目的奠基碑模型，背景里穿校服的少年眉眼锋利，正是十几岁的陆时衍。
“这个是你？”你指了指，“没想到陆小少爷小时候还挺可爱。”
陆时衍愣住，“。。。小姐，别乱说。”
嗯，现在也很可爱。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你指尖抚过照片边缘的折痕，忽然发现相册夹层里藏着张便签，上面的字迹娟秀：“设备供应商的签名有问题，像模仿的。”
陆时衍的呼吸骤然变重，他翻到相册最后一页，某张宴会照片的背面写着串账号，尾号恰好是陆氏破产前消失的那笔海外资金。
回程的车上，你数着掠过的街景：“母亲。。会不会也是被灭口的？” 她去世那年，刚好是深海项目出事故的第三个月。
陆时衍的方向盘打了个急转，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小姐别乱猜。” 他的指节泛白，“太太待我很好，每年生日都送我手工领带，说不定。。只是意外。”
你忽然想起衣帽间最深处的樟木箱，里面确实堆着十几条没拆封的手工领带，标签上的绣字和陆时衍现在系的那条如出一辙。
看来母亲早就喜欢上这个男孩了。
深夜的书房格外安静，你用发夹撬开父亲的保险柜时，陆时衍正站在窗边放风。月光透过他的指缝漏下来，在蓝色文件夹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你翻开文件的瞬间，突然被里面的照片惊得屏住呼吸 —— 林总与某个穿军装的男人握手，背景里的货轮编号，和母亲便签上的账号所属公司完全一致。
这是。。。你抬眼看陆时衍。
“是军火商。” 陆时衍的声音冷得像冰，“陆氏当年的设备，根本不是用来开采深海矿产的。”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父亲举着高尔夫球杆站在门口，眼睛红得像要吃人：“你们果然在查！” 球杆挥过来的瞬间，陆时衍将你拽到身后，自己硬生生挨了一下，闷哼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够了！” 你扑过去抱住父亲的胳膊，“难道您要像对母亲那样，把我们也灭口吗？”
你一字一句说出那句刺他心扉的话，“我是你的亲女儿么，夏明光？”
父亲的动作猛地僵住，球杆 “哐当” 落地。“你母亲的事。。你知道了？”
“母亲的日记里写着。” 你撒谎时，陆时衍悄悄将文件塞进怀里，“她发现你们用深海项目洗钱。“
他突然瘫坐在地，像瞬间老了十岁：“不是我…… 是林家……”
你走上前，“林家杀的母亲？那您怎么一点没反应，为了那点破钱?’
他眼圈泛着红，“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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