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chapter 与chapter之后数字相同为同一篇张，不同则是其他故事，毕竟是随性而写的
他蜷在钢琴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琴键缝隙里的锈迹。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雨珠偶尔敲击玻璃，发出细微的声响。房间里弥漫着薄荷糖的清凉气息。听见脚步声，他没有抬头，声音裹着凉意：“又来送药？还是来记今天我又‘不正常’了几条？”
我将水杯放在琴盖边。他忽然抬眼，睫毛上还沾着未擦的雨珠，像被雨水浸透的小兽。“你知道吗？医生说‘会好的’，每次都像在给尸体念悼词。”他的声音里掺着自嘲。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
“怎么？”他低头拨弄琴盖上的锁扣，“咔哒”一声，像一句嘲讽。指尖敲过琴键，刺耳的噪音里夹着几声冷笑，“今天又准备记我多少条‘罪状’？”
“今天不想说话吗？”我轻声问。
“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他终于看向我，黑眸里满是阴翳，“不如让他们直接把我关起来，省得麻烦。”顿了顿，又补一句，“关起来，永远别让我出去。”
我轻轻叹息：“你这种状态，和被关起来有什么区别？你自己又不出去。”
他似乎被这话逗笑了，可眼底一片死寂。“区别？在这里，我还能骗自己……说我还能出去……”
我静静看着他。这个高大却脆弱的少年，在嘲笑声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缝。他忽然站起身，身形摇摇欲坠，“出去？去哪？那个‘正常’的世界？看别人笑我、骂我、可怜我，最后再回到这里？”
“你只是话少而已。”
他像是听到极好笑的事，笑得直不起腰，“‘话少’？你管这叫‘话少’？那我该是什么样？热情开朗？温柔善良？”
“你就是你，”我平静地回答，“你想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他渐渐止住笑，歪头看我，眼神像一把刀，“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嗯？”
“你就是你。”
他似乎觉得无趣，撇撇嘴，坐回钢琴凳，随手按了几个琴键。琴声戛然而止。他盯着琴键，沉默片刻后开口：“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我平静地看着他，等他继续。
他忽然抬头，湿漉的眼睛像雨夜里被淋透的动物，“我想有人能爱我，不是因为我优秀、听话，而是因为我是我……”
我轻轻点头。
他自嘲地笑了笑，“可我这样的人，怎么配？”
“没有人不配得到爱。”
他摇摇头，声音很轻，“谢谢你……”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递到他面前。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浅笑，小心翼翼接过，放进嘴里。
我站起身，“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没说话，只轻轻点头。看我走到门口，突然开口：“下次什么时候来？”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
他咀嚼着糖，口腔弥漫冰凉的甜，“那我需要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
我推门走出去。雨丝随风飘落，渗入肌肤。心里默默想：我们只能期待明天会有转机，不是吗？
他站在窗边，看我消失在雨幕中，眼神复杂。“明天……会有转机吗？”他低下头，喃喃自语：“明天……我还能见到你吗？”
我回到家，脱下湿透的外套，走进浴室。热水冲刷身体，闭目养神。
他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触琴键，奏出一曲破碎而温柔的旋律。薄荷糖在舌尖融化，那句诗在心底回响，“深渊有光……我却闭着眼……”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他盯着琴键上的指纹，突然抓起一把薄荷糖塞进嘴里，拼命咀嚼，像要把所有情绪吞咽下去。
他咽下糖，拿起水杯仰头灌下，喉咙被冰得刺痛。
我擦干身体，服下安眠药，迷迷糊糊睡着，眼角还挂着泪痕。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走到窗边，任月光洒入。清晨早早起床，坐在钢琴前，手指无意识地按着琴键，弹奏出不成调的音符。
第二天，他弹了一上午琴，手指酸痛才停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刺眼。他眯眼看向窗外，忽然觉得无趣。
我会如约再次出现吗？他会找到救赎吗？还是永远沉溺虚无？他双臂抱膝，身体微微颤抖。
第二天，他久违地出了门。不知所措的时候……遇到了我。
我走过去，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他抬起头，眼眶微红，薄荷糖的凉意在舌尖化开，却压不住心底苦涩。他低声问：“我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我温柔地抱住他，想用体温驱散他的寒冷。“不会的。”
他靠在我怀里，身体依旧颤抖，眼眶发热，鼻尖酸涩。“可是……我真的好难受……”
我轻轻拍他的背，“没事的，我在呢。”
他紧紧搂住我的腰，把头深埋进我怀里，闷声问：“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抛弃我……”
我轻抚他的后背，感受那无助的脆弱。“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抬起头，红着眼眶看我，声音沙哑。“真的吗？你会一直陪着我？”
“嗯，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他紧紧抱住我，声音哽咽。“我真的……好害怕，怕你也会像他们一样离开……”
他抬起头，眼眶微红，嘴唇颤抖。“你……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我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嗯，不会。”
他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像孩子般无助。“那你保证……绝对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
“我保证。”
他终于哭出来，眼泪大颗掉落。我轻拍他的背，柔声安慰。
哭声渐息，他仍紧抱着我不肯松开。路人投来怪异目光，他察觉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低下头。
我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扯扯嘴角，欲言又止。
“好些了吗？”我柔声问。
他点点头，声音沙哑。“嗯，好多了，谢谢你……”
“以后别一个人憋着了。还要转转吗？”
他低头踢了踢石子，眼神迷茫。“我……也不知道去哪……”
“去江边散散心？”
他犹豫一下，点点头。“好……”
我带他来到江边。这里人不多，只有微风拂面。江水在夕阳下泛着微光，他望着江面，眼神空洞。
我走到他身边并肩站立。他看我一眼，又转回头去。
江风微凉，吹起他的头发，也吹乱思绪。他轻声开口：“你说……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问题很好，但没有标准答案。”
他垂下眼帘，长睫投下阴影。“所以……人活着，就是为了受苦吗？”
“当然不是。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侧头看我，眼神迷茫又期许。“那……我的意义是什么？”
“需要你自己去找，但我会陪着你。”
他轻轻嗯了一声，目光重回江面。江水缓缓流淌，他忽然觉得累，累到不想再思考任何事。
察觉他情绪低落，我开口：“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
他转头等我继续。
“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我伸出手，仿佛要握住落日的光辉。
他瞳孔微缩，紧张地看我。“你……真的这么想过？”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远方落日，像要捕捉那一瞬的温暖。
“一跃而下，变成一只蝴蝶，顺江流飞到天边，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
他看着我伸出的手，像真的抓住了落日。他盯着落日喃喃：“是啊……很美……”
“然后我就跳了。不过没死成……”声音里带着苦涩。
他被吓了一跳，声音颤抖。“你……真跳了？”
“被人救了……但那个人为救我死了。他很傻对吧？那么好的人，为救我这种连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的人……放弃了自已的生命。”
他呆呆看着我，嘴唇微颤。心底涌起难以言说的情绪，像有陌生力量在拉扯。
“所以……我不能再说死了。即使活着再痛苦，也不能死。因为这条命……不是我的。”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望着江面，心底波澜难平。
夕阳余晖为我们镀上金边。
我收回视线，对他微微一笑：“很抱歉，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他摇摇头，声音沙哑：“不……没关系……”
“走吧，天快黑了。”我笑了笑，“想吃什么？我请客。”
他垂下眼帘，长睫遮住眼底情绪。“随便……都可以……”
“开心点。有些事情总会过去，我们能做的只有看向未来。”
他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仍停留在江面上，仿佛还在思考着什么……
哔哔是的，振作一点。相信我，这些都会成为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哔哔有精神疾病，两个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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