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机场的到达大厅，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心里一阵空落。
两年了，终于回来了。
陈雨泽在我身边低头刷着手机，嘴里嘟囔着：“你真打算直接去见他们？”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现在名气比他们都大了，他们……可能不是那么好面对。”
我笑了笑，“我不需要他们承认什么，我只是想再见他们一面。”
陈雨泽没再说话，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叹了口气。
林知遥在出发前叮嘱过我，回来之后要小心应对媒体和粉丝，尤其要注意马嘉祺那边的态度。她说，这两年他过得并不轻松。
我其实知道。
虽然人在M国，但有关他们的消息我从来没断过。尤其是马嘉祺，他一直被推在风口浪尖上，承受着比我当年更大的压力。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们之间有太多话没说完，也有太多误会没解开。
我想问他，当初是不是真的相信那些谣言？是不是真的觉得我背叛了团队？
我也想告诉他，我从没怪过他。
但我怕一见到他，这些话都说不出口。
“走吧。”我拉起行李箱，朝出口走去。
出租车停在时代峰峻楼下时，我望着那扇熟悉的玻璃门，心跳莫名加快。
陈雨泽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紧张，我陪你上去。”
我没有拒绝。
电梯升到十三层的时候，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门开了，前台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职业性的笑容：“宋先生，您来了。”
我点头，“马嘉祺在吗？”
她迟疑了一下，“在的，但他今天刚开完一个会，现在在会议室休息。”
“我去找他。”
我径直走向会议室的方向，陈雨泽跟在后面。
门半掩着，我能看到里面的灯光。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马嘉祺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睁开眼，看到是我，愣住了。
他的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
“好久不见。”我轻声说。
他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头，“是啊，好久不见。”
我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可以聊聊吗？”
他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陈雨泽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
空气有些凝固，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你……回来了。”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嗯。”我应了一声。
“这次回来，是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具体的，就是想回来。”
他说：“你现在在M国发展得很好，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看着他，“因为我还有没完成的事。”
他微微皱眉，“什么事？”
“跟你有关的事。”
他明显怔了一下，随即低下头，“你还记得那些事？”
“怎么可能不记得。”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你知道我一直不信那些谣言。”他突然说。
我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帮我？”
他抬起头，眼里有些情绪，“我不是不想，是……我不能。”
“什么意思？”
“公司施压，舆论太严重，我那时候还是队长，如果我替你说话，整个团队都会被牵连。”
我冷笑了一下，“所以你就选择了沉默？”
他沉默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沉默的那一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咬了咬嘴唇，“我知道我很懦弱，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但我真的很想帮你。”
我盯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还信我吗？”
他看着我，眼神坚定了一瞬，“信。”
我笑了，“你信得太晚了。”
他愣住。
我起身，准备离开。
“宋亚轩，”他突然叫住我，“你回来，是因为还放不下吗？”
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你觉得呢？”
他没说话。
我走出会议室，陈雨泽在外面等我。
“怎么样？”他问。
我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你还打算见其他人吗？”
“暂时不想。”
我下了楼，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雨幕发呆。
“你还想去哪儿？”陈雨泽问。
“姜思思那边。”
他点了点头，“她最近刚回国，就在附近的一家心理咨询中心。”
我打了个车，直奔目的地。
姜思思见到我时，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你真的回来了。”
我点点头，“嗯。”
她把我让进办公室，关上门。
“感觉怎么样？”
“有点复杂。”
“马嘉祺那边……你还好吗？”
我坐在沙发上，靠在椅背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原谅他了。”
“你不需要强迫自己原谅谁。”她温和地说，“你需要的是先原谅自己。”
我苦笑了一下，“我一直在努力。”
她看着我，“你比两年前坚强太多了。”
“可我还是会想起那个时候。”
“当然会，那是你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路。”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你，我是不是早就撑不下去了。”
她轻轻握住我的手，“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鼻子一酸。
“谢谢你。”
她笑了笑，“傻孩子。”
我们聊了很久，直到傍晚才结束。
临走前，她递给我一张名片，“如果你以后觉得累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收下名片，“谢谢。”
我走出心理咨询中心，天已经黑了。
陈雨泽开车来接我，我上了车，靠在座椅上闭眼休息。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他问。
“先休息几天，然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演出邀约。”
“要不要考虑回团？”
我睁开眼，“你觉得可能吗？”
他耸肩，“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没说话。
我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
但我也不想就这么放弃。
“我会考虑的。”我说。
车窗外霓虹闪烁，城市的夜晚依旧喧嚣。
而我，终于回来了。
我睡到半夜突然惊醒，发现枕头湿了一片。
手机在床头震动，是林知遥发来的消息：马嘉祺今天晚上发了条微博。
我点开一看，只有短短几个字：有些话，总要说清楚。
陈雨泽一大早就来了，端着两杯咖啡坐到我对面，“你看了吧？”
我点头，“他什么意思？”
“不清楚。”陈雨泽抿了一口咖啡，“不过评论区已经炸了，有人猜你们昨天谈崩了。”
“他想澄清什么？”
“可能是关于你当年离开的事。”
我握紧咖啡杯，“你觉得我要回应吗？”
他摇头，“别急，先看看他下一步动作。”
姜思思下午给我打来电话，“你状态不太对。”
“你怎么知道？”
“我能听出来。你声音里有压抑的情绪。”
我没说话。
她继续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随时可以来找我。”
“谢谢。”
挂掉电话后，我盯着窗外的阳光发呆。
傍晚的时候，马嘉祺又发了一条微博：两年了，我想说些心里话。
底下已经开始刷屏。
“亚轩回来是不是真的？”
“队长你要干嘛？”
“别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翻着评论，看到一条高赞留言：宋亚轩背叛团队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说话？
我的心猛地揪紧。
手机突然响起，是马嘉祺的来电。
我盯着屏幕，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喂。”
他那边很安静，“你看到了吧？”
“嗯。”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我不想再让你受伤了。”
我冷笑了一下，“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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