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你的手腕..."

"那天他想强行拉我离开赛场。"藤原凛轻声说，"我挣扎时摔倒了，手腕撞在台阶上。"她苦笑了一下，"讽刺的是，那次受伤反而让我解脱了。医生说我需要长期休养，父亲这才放弃逼我训练。"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藤原凛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越前龙马注意到她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理解。"越前龙马突然说。

藤原凛惊讶地看向他："什么？"

"被父亲支配的感觉。"越前龙马望向远处的天空，"我父亲...越前南次郎，他曾经是职业选手，后来退役做了我的教练。在美国时，他每天凌晨四点就把我叫起来训练，无论下雨下雪。"

藤原凛静静地听着，眼中的防备渐渐松动。

"有一次，我发烧到39度，他仍然坚持要我完成当天的训练计划。"越前龙马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情绪波动。

"我在球场上晕倒了，醒来时听到他对医生说'这点小病算什么，职业选手要克服一切困难'。"

"你恨他吗？"藤原凛轻声问。

越前龙马思考了一会儿："不完全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只是...方式不对。"他看向藤原凛，"你恨你父亲吗？"

一滴眼泪终于从容易凛的眼角滑落："我不知道。我恨他控制我的人生，但又...想念小时候那个会陪我打球的爸爸。"

越前龙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笨拙地递给凛。

她接过纸巾，轻轻擦拭眼角。

"为什么来日本？为什么选择青学？"越前龙马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藤原凛深吸一口气："三个月前，凯文联系了我父亲。他说要组建一支职业双打队伍，希望我能加入。"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纸巾，"我拒绝了，但我父亲...他擅自答应了。我们大吵一架，最后我威胁说如果再逼我，我就永远消失。"

"所以他放你走了？"

"不完全是。"藤原凛苦笑，"他给了我一个条件——如果我能在一个月内打败他指定的对手，就再也不干涉我的选择。"

越前龙马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个对手...是我？"

藤原凛点点头："他看过所有你和凯文的比赛录像。他说如果你能打败凯文，那么打败你就证明我有资格成为职业选手。"

越前龙马感到一阵荒谬："所以他把你送到青学，是为了让你挑战我？"

"不仅如此。"藤原凛的声音变得更轻，"他还说...如果我不能在一个月内打败你，就必须乖乖回去和凯文组队。"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越前龙马眯起眼睛，消化着这个信息。所以从一开始，凛接近他就是有目的的？那些偶遇，那场比赛，甚至她的伤...

"你的手腕伤是真的吗？"他忍不住问。

"当然是真的！"藤原凛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你以为我是装的？"

越前龙马立刻摇头："不，我只是..."

"我只是没想到会...在乎你。"藤原凛打断他，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一开始我确实只把你当作目标。但那天在医务室，你..."她说不下去了，别过脸去。

越前龙马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想藤原起凛在月光下的微笑，想起她小心翼翼地吃他做的便当，想起她叫他名字时的语气。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他突然问。

藤原凛愣了一下："什么？"

"距离你父亲规定的一个月期限。"

"两周。"藤原凛轻声回答，"从我来青学那天算起。"

越前龙马站起身，向藤原凛伸出手："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藤原凛疑惑地看着他的手："什么意思？"

"我们一起想办法。"越前龙马的表情坚定，"我不会让你被迫做你不想做的事。"

藤原凛的眼睛瞪大了。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琥珀色的瞳孔在光线中几乎透明。她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轻轻放在越前龙马的手心里。

"为什么帮我？"她小声问。

越前龙马握紧她的手，嘴角微微上扬："因为我和你很像。"

藤原凛的手很凉，但越前龙马能感觉到她的温度在慢慢上升。两人就这样站在阳光下，手握着手，谁都没有先放开。

"龙马..."藤原凛轻声叫他的名字，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谢谢你。"

越前龙马只是点点头，但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他不再把藤原凛当作一个需要破解的谜题，而是一个...朋友？或者更特别的存在？

"我有个主意。"他突然说，"关于怎么对付你父亲的条件。"

"什么主意？"

越前龙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既然他要你打败我，那我们就给他一场他永远忘不了的比赛。"

藤原凛疑惑地皱眉："你是说..."

"两周后，我们打一场表演赛。"龙马解释道，"但不是你打败我，而是我们向所有人证明，藤原凛不需要靠打败谁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藤原凛的眼中渐渐浮现出理解的光芒，随后变成了某种近乎希望的东西："你愿意...为我这么做？"

越前龙马点点头，罕见地认真："我愿意。"

一阵风吹过，樱花花瓣纷纷扬扬地落在他们周围。藤原凛的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了龙马认识她以来最真实的一个笑容。

"那我们得开始训练了。"她说，声音里带着新的活力，"我的手腕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越前龙马松开她的手，弯腰拿起地上的网球包："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藤原凛坚定地点头。

两人并肩走向公园的网球场，影子在地上融为一体。

越前龙马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那个杂志封面上的笑容似乎又回来了，只是多了几分成熟和坚定。